“嗯。”謝九聿的視線撞進錦雲知的目光中。
他有片刻的失神,怔怔看著錦雲知眉眼彎彎的模樣,心尖竟然一軟。
“阿九哥哥,你還疼嗎?”錦雲知問完這句話,謝九聿立刻反應過來,昏暗的月色下,他搖了搖頭。
“你要是不疼的話,那我就先走了,我要是回去晚了會被打的。”
錦雲知說完這句話後,她走到窗戶旁邊,笨拙地往窗戶上爬去。
謝九聿看著她艱難的背影,原本瑩瑩亮起的眸子,在這一刻又陷入一片晦暗。
“你還會來嗎?”他的聲音微微有些啞,問完這句話後
,謝九聿立刻低下眼睛,他甚至不敢去看錦雲知的眼睛。
對他來說,能夠再見到她已經是奢望。
他又怎麽敢再想跟她見麵?
謝九聿遲遲沒有等到錦雲知的回應,他心底有幾分悔意,或許他不應該這樣問的。
誰知,就在謝九聿猶豫著是否要解釋剛才那句話時,錦雲知爬到了窗戶上,她費了不少力氣,輕輕喘著氣,背對著月色,笑的格外清甜,“隻要我能出來,我就一定會來見你的!”
“那就下次再見啦,阿九哥哥!”錦雲知說完這句話,朝著謝九聿揮了揮小手,然後便往窗戶下
麵輕輕一跳。
她的身子瘦弱,跳下去也沒什麽動靜,直到窗子外麵徹底沒了響動,謝九聿這才緩緩站起身。
他微弓著脊背,邁步走到窗子旁邊,望著窗外的夜色,眼底竟有幾分留戀。
……
錦雲知回到劉婆子他們居住的村莊時,已經是後半夜。
這段時日,劉婆子對錦雲知非打即罵,但凡她想要逃跑,迎接她的都是一頓狠毒的棍棒教訓。
久而久之,劉婆子知道錦雲知沒有那個膽子跑,對她的看管也沒有之前那般嚴格了。
所以錦雲知回來的時候,劉婆子和她的男人都已經歇
下。
回來的路上,錦雲知又去了白日的山上,把那草藥采摘了一些帶回來。
次日醒來時,劉婆子看到滿滿一籃子的草藥,冷哼一聲,“算你這個賤丫頭識趣。”
錦雲知抿了抿唇,沒吭聲,她站在院子裏,抬眼望著天。
天氣漸漸冷了起來,她被劉婆子帶回來已經快有半個月,從她消失到現在二十多日,也不知道父皇母後,兄長阿姐他們都怎麽樣了。
知道她消失,他們肯定會很著急,很難過。
錦雲知一想到這裏,就一陣揪心的痛。
她也想要回到父皇母後的身邊,可以她目
前的能力,根本沒辦法逃出劉婆子的手掌心。
每次逃跑之後被逮回來,都會被打的更慘。
如今她要先讓自己活下去才行。
天氣冷了,劉婆子的男人上山砍柴時被凍得不輕,就吩咐劉婆子去給他定做一身厚衣裳。
劉婆子這樣摳搜的人,怎麽可能舍得花錢去定做衣裳。
她思前想後,把目光落在錦雲知的身上。
雖然錦雲知在他們家裏能幫著做不少的雜事,但畢竟賺不來銀子。
劉婆子心中計較著,反正是撿回來的野丫頭,不如去都城裏麵,隨便找個人牙子發賣了,還能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