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可兒呆了呆,抬起頭看向鄭長興,那神色一看就知道她已經不記得此事。於是,他便把他們差點葬身火海,之後,她為了救唐宇傑重傷昏迷兩年,及醒來後失憶,之後就到法國散心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這段時間,竟然發生這麽多事情。”頓了頓,鄭可兒想到什麽似的,用力地抓住鄭長興的手,“大哥,你有沒有鏡子?”

鄭長興隻是遲疑了下,便明白鄭可兒的意思,於是,掏出手機遞給她,“鏡子我就沒有,但你若想看看現在的樣子,可以自拍一張相片看看。”

當看到相片中的自已,鄭可兒的反應就跟上次一樣,一臉驚歎地道:“大哥,這個真的是我嗎?”

“如假包換。”鄭長興笑道。

鄭可兒拿著手機,從不同的角度玩自拍,就像小孩子發現一個新奇的玩具般玩個不停。玩夠自拍後,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問。

“對了,之前唐宇傑提到我是在俱樂部受的傷,究竟怎麽回事?”

提及正事,鄭長興神色一變。

“這也是我想要問你的事,當天的事情,你真的一點也沒有印象嗎?”

放下手機,瞅了眼一臉嚴肅的大哥,鄭可兒有些忐忑地問:“事怎麽提起這件事,你們一個兩個的表情都這麽凝重,情是不是很麻煩?可是我現在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不過,我會盡力回想起來的。”

鄭長興正要說什麽,一陣敲門聲從門外響起,未等他回應,房門已經被推開。

唐宇傑推門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名身穿警服的男人。

“鄭可兒小姐,我們是負責俱樂部一案的探員,現在是來跟你錄取口供的。”站在右手邊身形較為肥胖的警員,走上前來對鄭可兒道。

未等鄭可兒開口,鄭長興便站起身,以著專業律師的口吻代表她發言。

“我是鄭可兒的大哥兼代表律師,對於當晚發生的事情,我當事人完全不記得,因為她在當時頭部受了重創,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去問醫生,他可以為我當事人作證。”

完全沒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兩名警員一名錯愕地對望了眼,接著,其中一名去找醫生了解情況,另一名則掏出手機,走到一旁跟上司匯報此事。

經過醫生的證實,鄭可兒的確失憶了,那兩名警員見暫時沒辦法跟她錄口供,正要離開之際,上司的電話卻來了,接聽完電話後,那名肥胖的警員一臉嚴肅地道。

“剛剛接到消息,餘承風死了,而根據當時跟他在一起的朱安琪的口供,是你殺死了死者,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聽到此話,鄭可兒等人無不錯愕以對。

“等一下,誰是餘承風?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我怎會殺死他,你們會不會搞錯了?”

“我太太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平時連螞蟻也不會踩死一隻,怎會殺人,你們怎可以憑朱安琪的片麵之詞,就認定我太太是凶手?”唐宇傑上前一步,擋在

警員跟鄭可兒之間,不讓警員把她帶走。

警員瞪眼,“她有沒有殺人,不是你說了算,現在請你走開,別妨礙我們做事,否則就要起訴你涉嫌妨害公務罪。”

鄭長興拍了拍唐宇傑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做無謂的事,又對警員道:“我跟你們一起回去。”說罷,又低聲讓唐宇傑聯絡馬格爾,畢竟他並不是法國的執業律師,真正能幫鄭可兒的隻有馬格爾。

在鄭可兒他們被警員帶走後,唐宇傑親自去找馬格爾。

馬格爾是個大忙人,就算有鄭長興的關係,要見到他也是一個小時後的事,在聽完唐宇傑的話後,他並沒有答應要接這件案子,隻讓唐宇傑回去等消息,便打發他走了。

離開律師事務所後,唐宇傑試著打電話給鄭長興,但對方的電話打不通,應該是正在警察局裏錄口供,不方便接聽電話。之後,他嚐試打電話給陳宇舒,電話是接通了,但對方的語氣冷淡,擺明不想插手此事。

幾小時後,唐宇傑接到鄭長興的電話,讓他到警察局接自已。

“可兒呢?”見到麵後,唐宇傑心急地問。

鄭長興沒有回答,拉開車門上了車,才語帶疲憊地道:“先找個地方坐下,我整天沒吃過東西了,吃完再說。”

對於他的要求,唐於傑當然不會有問題,立馬開車送他到附近的餐廳吃飯。

鄭長興大概真的餓了,飯才送來,他便迫不及待吃起來,沒幾分鍾便把一大碟炒飯吃光了。端起麵前的溫開水喝了口,便言簡意賅地把事情交代個大概。

“根據朱安琪的口供,她們本來是要到俱樂部去找陳向東,求他撤銷對小妹的跟陳氏的起訴。餘承風在俱樂部當服務員,也是他穿針引線,帶她們去見陳向東。不過,陳向東拒絕了她們的要求。

據朱安琪所說,事前餘承風曾收了她們錢,才肯帶她們去找陳向東,因為事敗,小妹認為他欺騙了她們,讓他還錢,他不肯,於是他們就吵了起來,最後,小妹故意將他推到門上,讓他觸電而亡。”

聽到這裏,唐宇傑第一個反應是荒謬。

“朱安琪一定在說謊!先別說可兒是否真的跟她一起去找陳向東,那個餘承風原本跟朱安琪有一腿,朱安琪怎會讓可兒知道他們還有聯係,還說用錢讓他從中穿針引線,實在不合情理。

因為讓他還錢,他不肯,就說鄭可兒故意將他推到門上電死他,簡直荒謬。可兒又不是俱樂部的人,怎會知道那門上有電?就算知道她也不會那樣做,說是朱安琪那樣做反而更可信。”

鄭長興道:“案發當時隻有他們三人在,現在餘承風死了,而可兒又失憶,根本沒人知道當時發生過什麽事,朱安琪的口供就會成為可兒定罪的關鍵證據。

不過,張慧如跟我提過朱安琪一直嫉妒可兒,因為可兒曾經告訴陳宇舒,她跟餘承風有一腿,害得他們分手過,她一直視可兒為眼中釘,所以,隻要可以證明她的口供不可信就行。

現在最麻煩的是那個保安的

口供,根據他的口供,當晚他到達後門時,就看到餘承風跟朱安琪兩人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隻有可兒是清醒地站在那裏,換句話說,她的嫌疑最大。”

唐宇傑眼眸微眯了眯,“那麽,現在我們能做的是什麽?”

“想為可兒脫罪,首先要弄清楚當晚究竟發生什麽事,隻有清楚真相,才能找到為可兒脫罪的證據。其次,要找到證據證明朱安琪說謊,隻要證明她誣蔑可兒的,可兒自然就不會有事。

想要弄清楚當晚的事情本來不難,隻要找到當晚俱樂部的監控一看,事情就一清二楚。可惜俱樂部後門的監控壞了,但隻要找到其他地方的監控,也許可以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能證明朱安琪在說謊。”說罷,鄭長興意有所指地看向唐宇傑。

對上鄭長興意味深長的眼神,唐宇傑愣了下,便領會對方的意思,“你想我去找俱樂部當晚的監控?”

鄭長興道:“俱樂部的後台太硬,就連警方想調出當晚的監控也不給。當然,俱樂部的理由是當晚發生火災,線路發生故障,所有的監控都沒了,但據我所知,他們的保安係統就連黑客也沒辦法攻進去,區區一場火災怎會讓所有的數據都沒了,這隻是他們的推辭罷了。”

“你會不會太瞧得起我,就連警方也做不到的事,我一個外來的人憑什麽能讓俱樂部把監控交出來?”這裏是法國,不是G市也不是美國,他一個外來的商人,能有什麽本事跟連警方都忌三分的俱樂部抗衡?

“別人或者沒辦法,但你一定有,我查到俱樂部的幕後老板是何英龍。”鄭長興伸手拍了拍唐宇傑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道。

“你跟他也算有點交情,隻要你肯誠心去求他的話,這點小忙,他應該不會拒絕。你一直說想補償小妹,現在就是你表現的時候了。再說,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有本事的人,隻要你肯做沒有做不到的。”

鄭長興都說到這個份上,唐宇傑除了硬著頭皮應下,還能怎麽樣?“那我盡管試試,但他若不答應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鄭長興收回手,笑道:“當然。何英龍就交給你,朱安琪那邊就由我來負責吧。”

之後,兩人又交換了彼此掌握到的線索,詳細分板研究怎樣才能幫到可兒。

“可兒,現在的情況怎樣?”談完正事,唐宇傑問出一直關心的問題。她現在被警方拘留,除了律師外,不準見任何人,包括他這個名議上的丈夫。

鄭長興歎了口氣道:“不太好。你也知道她失憶了,之前在俱樂部裏還受了傷,現在又被警方拘留,我真的擔心她會受不住。”

唐宇傑臉上閃過心疼之色,“我一定會想辦法幫她洗脫罪名,盡快救她出來。”

鄭長興抿了抿嘴角,“如果這次你真能幫得了小妹,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搞清楚跟那女人的關係,我就不會再阻止你們來往。”

得到鄭長興這承諾,唐宇傑本應高興,然而一想到對方為何肯讓步的原因,他的心情就益發沉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