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琪不屑地道:“是又如何?這關你什麽事!”
藍蘭道:“當然是不關我的事,隻是看在大家是表姐妹的份上,我實在不忍心看你白折騰一場,卻什麽也得不到。”
朱安琪臉色微變,有種被對方看穿的不安,悄悄握緊拳頭,讓自己別自亂陣腳,又嘲諷地笑道。
“別以為我不知你的心思,唐宇傑一直想跟陳宇舒打好關係,現在你看到我跟他複合了,就想討好我,想讓我替你的男人說好話吧,我可不吃你這套。”
對上朱安琪輕蔑的目光,藍蘭輕笑道:“你想多了,如果我真想要幫唐宇傑的話,直接討好陳宇舒不是更好?不過,真瞧不出來,你為了挽回陳宇舒,竟然費那麽多功夫。”
捕捉到藍蘭話中有話,朱安琪微眯了眯眼睛,“究竟你想暗示什麽?”
“雖然,我們分開多年,但我對你的性格還是了如指掌,像犧牲自己,舍命相救他人這種事情,可不像是你會做出來的事。”藍蘭意有所指地笑睇著朱安琪,注意到她臉色微變,嘴角笑意更濃。
朱安琪立即炸毛地道:“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舍命救陳宇舒是假的,我受傷是假的?”
“受傷自然不是假的,你當這些醫生是傻子嗎?不過,受傷是真的,但舍命救人卻是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
本來,藍蘭也差點相信朱安琪所做的一切,假若事後沒有發現幫朱安琪做事的那人的話。
“在餐廳裏相遇,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你知道陳宇舒會到餐廳吃飯,特地去餐廳找他,再伺機上演一場苦肉計,好挽回他的心,我說得沒錯吧?”
那天離開醫院後,藍蘭發現手機不見了,打電話到餐廳問,果然手機被餐廳的侍應撿到,於是,她便開車到餐廳拿回手機。沒想到卻發現一個可疑的人,在餐廳後巷處理一些東西。
“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我認得那人是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專門負責處理特技效果的。”
那人也認出藍蘭來,兩人便打了聲招呼,在那人經過身邊時,她卻發現他手上拿的是一個工具箱。雖然隻是輕輕一瞥,她卻發現裏麵裝著威亞,還有一個配件,一個吊燈上的配件。
當時,她並沒有多想,回到酒店後,不經意再想起此事,總覺得有什麽不尋常之處,直到昨天再次遇到那工作人員,卻發現他換了新的跑車,還聽到他跟朋友說最近有一筆橫財。
聯想起朱安琪的傷勢,看似嚴重卻並無大礙,以及事後陳宇舒原諒她劈腿的事,還對她嗬護備至的情形,哪裏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你收買那人,讓他在吊燈上做了手腳,目的當然不是想要陳宇舒的命,而是在他麵前上演一場感人肺腑的好戲,讓他以為你那麽愛他,不惜舍命相救,我說得沒錯吧?”
朱安琪瞳孔收縮了下,嘴唇微顫地否認道:“沒有那回事,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這一切都是你猜測的,並沒有真憑實據。”
藍蘭打斷朱安琪道:“我又不是要指證你,要什麽證據?我說這些隻
是想告訴你,我是站在你這邊的。雖然,之前我們之間有些小矛盾,但血濃於水,我豈會不想你過得好?”
朱安琪半信半疑地看著藍蘭,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話,轉念一想,她不拆穿自己,自然是想從她這裏得到更多的好處罷了。想通這點,她放鬆下來,好整以暇地開口。
“你說得對,我們是表姐妹,沒理由自相殘殺,理應槍口一致對外才對。那鄭可兒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剛才你說我不應該那樣做?”
見朱安琪虛心請教,藍蘭也不再賣關子道。
“換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對陳宇舒提出那種無理的要求。現在他是感恩你救了他,無論你提出什麽要求,他都會盡量滿足你,但若觸及到他的底線的話,難保不會對你有所不滿,影響你們的感情。”
朱安琪咬牙切齒地道:“你說的我何嚐不明白,就是知道陳宇舒對那女人的感情非比尋常,我才會趁現在他還對我千依百順時,斬斷他們的聯係,不讓她再有機會妨礙我們的感情。”
藍蘭搖搖頭,“你太心急了,欲速則不達,如果想要對付鄭可兒,也不一定非要趕走她,有時候將她留在視線範圍內,更方便你報複她。”
朱安琪不是愚蠢之人,一聽藍蘭此話,隨即便反應過來。
“你說得沒錯,與其勉強陳宇舒跟她斷絕來往,傷了我們的感情,不如讓她留下來,再慢慢玩殘她,就像之前她對我所做的一切。”
藍蘭跟朱安琪相視而笑,眼神透露著讚賞之意,後者以為領悟她的意思,得意地笑著,也不避忌地說著日後要如何對付鄭可兒的辦法。
“之前拍廣告時,那女人點得我團團轉,之後,我就以其人之道還冶其人之身......”
“這個辦法聽上去不錯,應該可行。”藍蘭點頭附和道,微挑的嘴角卻透露心裏並不如此想。
離開醫院,藍蘭才拉開車門,正要上車,電話便響了起來,她邊坐上車,邊掏出手機瞧,是唐宇傑打來的電話。
“你還要在美國那邊多留幾天才回來呀,沒問題,你不用急著回來,安心處理好那邊的事就行。”
美國。
“那就麻煩你了,我會盡快處理好這邊的事,嗯,我會好好休息的,你也要保重身體,別不吃飯,你的身材已經夠完美,不用再減肥了,嗯,你有事先忙吧。”
掛斷電話,唐宇傑抬頭,就對上坐在對麵的常少風戲謔的目光,眉梢一動,“怎麽進來也不敲門?”
常少風擺出一副被冤枉的表情,“我有敲門喲,隻是某人隻顧著跟女朋友談情說愛,連我敲門也沒發現罷了。”
唐宇傑想了想,剛才好像是聽到敲門聲,隻是當時他正跟藍蘭講電話,又想秘書沒他的吩咐也不敢隨便進來,便沒有理會罷了,哪想到進來的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常少風。
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唐宇傑才開口問常少風到美國來找他的原因。
談及正事,常少風臉容一整地道:“之前,你讓我查鄭可兒的事
,我查了很久,終於查出她已經被鄭家送出國外了。”
唐宇傑連忙問:“他們是把鄭可兒送到國外就醫?”
常少風搖搖頭,“我懷疑鄭可兒,已經蘇醒過來了。”
唐宇傑一震,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你說鄭可兒醒過來了?”轉念一想,不對,她若醒過來了,鄭家為何隱瞞不說,還偷偷送她出國?
常少風攤了攤手,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模樣,又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或者,你太久沒回去了,他們以為你已經不再理會鄭可兒,不想再認你這個女婿吧。”
這可不是他隨口亂猜的,作為唐宇傑的死黨,對於鄭可兒跟唐宇傑的事,他也算知之甚深,自然明白鄭長興對於唐宇傑這個妹夫並不怎麽滿意的事。
“其實,這也不是壞事。之前,鄭可兒昏迷不醒,為了道義你不得不繼續維持兩人的婚姻關係,假若她醒過來了,你跟藍蘭的事情就有轉機,到時隻要鄭可兒肯放手,你就可以一償心願,跟藍蘭開花結果了。”
唐宇傑眸色一沉,他自然聽出常少風話中的嘲諷意味,目光一凝,“你也不用開口試探,我自知欠了鄭可兒許多,以後一定會想辦法歸還她的。”
常少風揚了揚眉梢,想要問那他要如何處理藍蘭跟鄭可兒的事情,轉念又想,感情的事隻有當事人才明白,局外人最好還是別多管為妙,便岔開話題。
“剛才,我在外麵聽到你的一個員工出賣公司機密?”
提及此事,唐宇傑臉色一沉,這次他匆匆趕回來,就是為了處理此事。
常少風問:“那麽,公司損失如何,你要怎樣處置那人?”
唐宇傑道:“現在知道那人出賣公司機密的並不多,有人提議將他交給警方處理。”
常少風看了眼唐宇傑問:“你不想把他交給警方?”否則,他不會用這種口吻說話。
唐宇傑道:“把他交給警方,對公司毫無好處,反而會讓有心人笑話。”
常少風頓悟,“明白,羅可欣母子本就想抓你的把柄,若讓他們知道有人出賣公司機密,到時他們就會說你管理不善,趁機奪你的權。再說,將那人交給警方,公司的損失也追不回來,那你要怎麽處理?”
唐宇傑正要開口,就聽到桌上的電話響了,是秘書打來的。
“BOSS,馬美貞的母親來了,想要見你。”馬美貞正是出賣公司機密的公司職員。
唐宇傑道:“讓她進來。”
一會兒後,辦公室房門被打開,秘書帶著一個中年婦人走了進來。
“BOSS,這位是馬美貞的母親。”秘書介紹道。
唐宇傑點頭,示意知道了,才將視線投向那位婦人身上。
那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一身簡約淡雅的套裝襯托出其清新端莊的氣質。妝容不算濃,看得出來年輕時是一個大美女。
看著眼前的婦人,唐宇傑心頭泛過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覺,仿佛在哪裏見過此人,隻是一時間又想不出來對方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