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二天是大一新生體檢的日子,這天席西本是沒什麽事兒做的,卻在七點多的時候被席北的一通電話叫醒了。
席西匆匆忙忙的自農村回來,還有很多事他一直比較牽掛著。昨天晚上他打了一通電話給自己小學的校長,問了一些事後上網查了很多東西,訂了一些書和電子產品,覺得餓了弄了一碗麵吃才知道時間已經很晚了,這才洗澡睡下。
他作息一向很規律,昨晚睡得遲醒來還是覺得累,拍拍臉清醒了一點接起電話,“北北,怎麽了?”
席北一點也不客氣,也不問候一聲就劈裏啪啦一大堆,其實無非就是要席西去買她愛吃的早餐送到她宿舍。
席西歎了一口氣,認命的爬起來,洗刷完畢後就到教工飯堂打了兩份早餐,想了想,他又多要了三份,坐在桌子旁吃了自己的一份就提著另外四份到女生宿舍去了。
男生宿舍女生隨便進,女生宿舍男生請止步,這是男女混合學校的特色,s大自然不例外。
若是一般的男性還真的進不了女生宿舍,但席西有教師證,而且昨天宿舍管理員對他印象不錯,覺得這小夥子年紀輕輕就是s大的教師很是出息,人老實又疼妹妹,就沒阻止他進去了。
敲門過來三分多鍾席北才拍著嘴巴,沒一點形象的開了門,見到他手上四份早餐很是滿意,纖細的胳膊摟住他一手臂,笑眯眯的親了他側臉一下,“還是西西最好。”然後就拽過早餐,摔上門了。
對著冒著清晨涼氣的門,席西一手插著褲袋,淺笑著搖頭歎了一口氣,他這妹妹在家就無法無天的,離了家隻怕會變本加厲的懶了。他本想叫她洗刷後出來他帶她在學校四周逛逛熟悉熟悉環境的,看那丫頭的樣子就知道她想繼續睡覺了,不然不會溜得那麽快。
罷了,席西知道席北那丫頭也是個有分寸的人,自己管太多她又會嫌嘮叨了,還是自己到操場上跑幾圈放鬆放鬆吧。
旋身,就想下樓而去,卻不料餘光瞥見對麵樓層走廊的一個修長挺拔,豐神俊朗的身影。一怔,想到昨天的尷尬他覺得沒必要隔著一百米的距離對一個不熟悉的軍人扯開嘴巴虐待自己臉部的肌肉。
走了兩步,他轉念一想,男子漢大丈夫計較那些幹什麽,自己做好自己的禮儀管別人受不受隨他唄!
不出兩秒就這麽他想通了,擰頭就想扯開嘴巴著另一棟樓的人笑。然而,席南那一句‘有一種笑花叫傻瓜’的話再一次生了,因為他轉頭的瞬間,那個身影已經旋身進門了。
席西對著佇立的門板笑了o.2秒,摸摸鼻尖,揉揉臉部肌肉,下樓了。
這一天,席西沿著八百米跑道跑了六圈,比往日多了兩圈。
因為他覺得自己還真tm夠二的!
軍訓很快就到來了,地點在s大的校內。
其實一開始西部軍隊提議的地方並不是在校內而是前往被架空了的,距離s大十裏外的軍事院校的,那裏有訓練的最佳場地和設施,這就意味著這次軍訓會達到普通軍人的訓練程度,但是很多家長得到消息怕自己孩子受不了這苦,不同意。
在一天內接到幾百個家長的投訴信和憤怒信之後,校方無奈的隻好給西部軍隊和軍事院校寫了致歉信,西部軍隊上級大怒,覺得這侮辱了堂堂的西部軍隊,小題大做,沒那麽大的頭偏要戴高帽,曾一度想將派出去的精英撤回去,但不知怎麽的最後不了了之。
但是,無論如何,軍訓之旅還是如期展開了。
s大五個係,每個係每個班都分配了一個教官,而根據各係的班級數也被劃分成了好幾個營,由西部軍隊上級派營長進行管轄。
而校方也派有資曆不深的老師或或是自願申請的教授作為班級輔導員,替新學員排憂解惑,而席西是資曆不深的老師,剛好被分配到席北的法律一班作輔導員。
新的一天,所有學生都在五點多就被挖起床,在哀嚎聲中穿好統一的軍綠色軍服就被命令下平麵廣場集會去了。
新曆的八月初清晨五點三十分天色已經明朗,當學生出現在平麵廣場的時候教官早在直直的站著軍姿了。
學生軍訓時間是這樣定的,5:3o-6:3o是集會早訓時間,之後是一個小時的早餐時間,7:3o-11:3o是上午訓練時間,中午有兩個小時的休息,14:3o-17:oo是下午訓練時間,晚上訓練時間是18:3o-21:3o。
老實說,席西作為班級輔導員,在拿到作息表的時候立刻肉疼了。
當然,如果訓練的人是自己倒也沒有什麽,但是他心疼席北啊,那丫頭從小到大就沒吃過一丁點苦,這軍訓的劇烈程度不知能不能吃的消。
為此,他打了個電話給自家老頭子,老頭子對他的擔心有種恨鐵不成鋼,語氣很火爆,“婦人之仁!在家不操使是眼不見為淨,現在離家了再不被別人教教訓訓將來豈不是要逆天了?!“說完,就掐斷電話了。
席西沒被罵暈,繼續打了個電話給席東,席東聲音很冷靜得像一塊冰,“死不了的。”也掛了電話。
耳邊嘟嘟的聲音席西又想到席南,席南笑眯眯的,聲音醉人得像桃花朵朵開,“西西別擔心,她要是有個萬一,哥哥我會將最好的一塊地留給她的。倒是你……”
這次,是席西掛的電話。
看著手機,他開始反省自己,難道真的是自己太婦人之仁,太過擔憂了?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不是他還婦人之仁而是有人藏的太深,愛欺負他罷了。
軍訓的第一天,在六點半,席北又催促他起床給自己打早餐,那時候席西早已經起床,人也差不多到了教工飯堂,聽到席北那氣遊弱絲的聲音,一顆心繃緊了,“北北,是不是太累了?”
對兩歲就沒了媽媽疼的妹妹,他總是比別人心疼。
但是他總忘了自己那時候也不過才七歲多一點。
“……”對方一頓,好久才道:“四份早餐。”然後就掛了。
席西心急,“北北?”
然而耳邊早已沒了回應。
席西看著電話一會兒,快快的到窗口熟練的要了四份早餐,也許因為太急,旋身的時候沒注意,撞到了一堵硬硬的,氣息幹淨清朗的人牆。
“對,對不起!”他腦袋一晃,沒看人臉就低頭道歉了。
“席先生不用客氣。”
那聲音很熟悉也太好聽了,低沉磁性,像一道沉靜的音符。
抬頭,斂入眸子首先是一襲挺拔威嚴的軍裝,在看到臉的時候席西傻了。
淩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