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楊恒語氣瞬間弱了下去。

“一切都是我一人所為,他們都不知道,且對你向來很好,至少我希望你能保住他們,哪怕打發去偏遠地方……也好。”

事到臨頭,想要保全家中老小的性命。

鹿止溪雖然無法理解他的所作所為,但也看的出來,楊恒是真心愛護妻孩。

隻是此事她尚未做好決策,也沒有義務像她保證,便是忽略於此。

對著帶來的暗衛命令道:“將罪人楊恒,秘密抓捕。”

“是!”幾個暗衛踏入前堂,將絲毫沒反抗的楊恒給從後院帶走。

臨走前,楊恒還用著懇求的語氣請求道:“他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不該為了我的罪過而被牽扯。”

看著楊恒被帶走。

在場的楊家人紛紛躊躇不安。

楊夫人想要詢問,可事關成王,且楊恒也已經承認罪名,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詢問於鹿止溪。

倒是鹿止溪覺得罪不及家人,“舅母,你有什麽話就問。”

聽得這話,楊夫人這才小聲詢問:“夫君……楊恒他做了這種事情,陛下會……如何處置?”

倘若她詢問其他,鹿止溪尚且還能回答幾分。

可此事牽扯到了成王,並不是那麽簡單就能回答的。

忽略了楊夫人的詢問,主動道:“隻要你願,我可以幫你和離,至少不必背負這過重的罪名活後半生。若不願,也可保你們衣食無憂。”

她看楊夫人不說話,便補充道:“始終我受了楊家不少照顧,謀反一事你們也明白,所以前程不可保。”

謀反的罪名太大。

同樣出身不凡的楊夫人,出嫁前也是個大家閨秀,明事理。

哪怕當下心情極為複雜,卻也能很快冷靜下來。

神色認真的看向鹿止溪,對她鄭重其事的頜首道謝:“謝謝你,止溪。無論如何,能夠有你的保證,都值得我後半生盡全力報答。”

語罷,她不由得握樂握拳,麵色悲傷的自嘲著。

“楊恒的事情,我很抱歉。哪怕身為枕邊人,卻也從來沒有察覺過,是我太過愚蠢。”

此事說複雜確實複雜,畢竟連她都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更何況始終相信丈夫的楊夫人?

她猶豫一瞬,還是選擇留下來安撫幾句。

等到臨走之際,今日的主角楊二姑娘,才姍姍來遲。

“堂姐。”楊二姑娘也是得知了此事匆匆趕來,喘著氣。

“雖然我不知道爹為何要做這種事情,但我本就不願嫁於那人,他也是爹硬要我嫁過去的,此事還得謝謝堂姐,幫我認清楚偽君子。”

楊恒被抓,她自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可在後院緩和許久後,也終於想清楚明白一切。

便是她再不舍,始終犯罪就是犯罪,她做不大義滅親,但也不能無視罪名。

至少她也不必後半生,守著個心懷不軌的陌生夫君過日子。

確定罪名的楊恒,同同樣唄秘密抓捕的未婚夫,一同押入內牢。

一東一南分別關押起來,免得二人會有機會串供。

站在內牢之中,鹿止溪猶豫一瞬。

“司君,楊恒還是你去審問,我去審問月茹那個未婚夫。”

倒也並非是鹿止溪因血緣關係而舍不得,但凡她真的不夠理智,便不會親自去楊家抓人,把話給攤開了說。

這樣做的目的,反而是為了避免楊恒看到她以後,還會有僥幸的念頭。

覺得她對楊家有感情,不會下狠手,選擇故意隱瞞。

唐司君向來不會拒絕,點頭道:“好,我去審問楊恒。”

鹿止溪剛要往南邊的牢房走過去,就被唐司君給拉住胳膊,低聲提醒著。

“這個出了鹿家五服的家夥,雖說本家沒什麽能力,可他自己卻陰險狡詐的很,之前審問他的人幾次被他給反繞進去。

雖他再狡猾也不會比你聰明,但可能會惱怒成羞突然動手。所以能隔著門審問就隔著門,莫要接觸太近。”

“不會。”這種人鹿止溪見得多了,對付他們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剛來到未婚夫的牢房門口,還沒有站穩。

就見他猛地衝到門口,死死抓著牢房的門,窮凶惡極的瞪著鹿止溪,不斷叫囂著。

“放了我!鹿止溪,這件事情捅破了對誰都沒有好處,你也是其中的一環!”

然而鹿止溪的麵色,卻是動都沒動過。

未婚夫看她沒反應,隻以為自己說的不夠狠,突然哈哈大笑。

隨之邪笑著威脅道:“你以為故作鎮定,我就看不出來你怕了?你可別忘了,你也姓鹿,你娘更是楊家人!

一旦東窗事發,鹿家楊家全都留不住,你以為你這個皇帝的走狗,能得到免罪的機會?”

“不!”未婚夫神情癲狂,“你現在的親王身份,隻會讓皇帝老兒更加畏懼你,你今日怎麽對我,明日皇帝老兒就怎麽對你!”

看他在那發瘋,所說的無一例外,就是想要讓她放棄調查這事兒。

鹿止溪就靜靜看著他叫的嗓子叫不出來後,這才諷刺道:“看來你出了五服,還真不知道鹿家在我這裏不值一提。”

未婚夫立馬抓住其中的漏洞,“楊家!楊恒那一大家子知道你害死了他,肯定會恨你一輩子,想盡辦法的報仇!”

可惜他的種種威脅,全部都不在點子上麵。

“來人。”鹿止溪選擇性失聰,叫來牢獄,“把你們牢裏麵用來審訊的物件,全都給我弄來,今日我要親自審問此人。”

“鹿止溪!”未婚夫聽她要親自動手,眥目欲裂,“你……唔唔……”

“實在廢話太多。”鹿止溪隻覺得此人太過吵鬧,索性直接封嘴。

緊隨其後,便在他的驚恐之下,暴力審問,手段略殘忍,幾乎把所有的刑具全都給用了一遍。

期間把堵著他嘴的布給抽出來,也沒有再聽到半句的威脅和叫囂。

最終此人也終歸是苦熬不住,拖著渾身是傷的身體,吐露出實情。

在他的訴述下,鹿止溪這才知道。

竟原來,鹿家和楊家就都是成王安插的棋子,且自很久之前,鹿家和楊家血脈一直都是聯姻。

隻是這些事情,從最開始的時候,鹿由就不知道而已。

甚至於當初遭受那些境遇,楊家也沒能及時插手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