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的鹿止溪透過窺視符看到了正在皇宮裏暴打唐千逸的唐司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又看著兄弟二人打累了進了屋,這才停止了窺視。
鹿止溪將柳兒喚進屋內,想著前世自己一直被唐銘那個變態困在皇宮,一直也沒有出過宮門半步,就連前世坊間的各類雜聞異道也不甚知曉,眼下自己重生一次,不如帶著鹿止雲和丫鬟們出府看看現在的各類行情如何。
鹿止溪在榻上打定了主意,又找了丫鬟把鹿止雲帶來,這才率領眾人前去楊家夫人那告了假出府。
鹿止溪帶著鹿止雲一路走一路看,年齡尚小的鹿止雲本就一直待在府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此時被鹿止溪帶到街上不免看了什麽新鮮玩意兒都覺得好奇。
鹿止溪牽著鹿止雲的手往前優哉遊哉的逛著,突然覺得手上的力道一重。
鹿止溪轉頭看去,原來鹿止雲看到了街邊畫糖畫的一個老爺爺,這才走不動道了,鹿止雲的一雙圓眼睛死死的盯著老爺爺熟練的手法,隨著老人煮糖,澆糖,繪畫的動作上下起伏。
“姐姐,雲兒想要這個。”鹿止雲晃了晃鹿止溪的手腕,呐呐的說道。
鹿止溪隻見那老人畫的糖畫確實惟妙惟肖,便允了鹿止雲的要求,從腰包中掏出了幾枚文錢遞給了鹿止雲,又伸手摸了摸鹿止雲的腦袋,吩咐著不能多吃,這才放了鹿止雲去買。
“老先生,我要買一個糖人。”鹿止雲年齡還小,個頭自然不高,於是便踮起了腳尖,隻露出了一雙大眼睛出現在老人家的鋪子麵前。
“哎!好嘞!小朋友想要什麽樣子的糖人呀?”老人看著鹿止雲露出的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頓時心生好感,一邊接過鹿止雲遞來的銀錢,一邊笑嗬嗬的問著。
“我….我想要跟我姐姐長得一樣的漂亮糖人,就是那邊那個穿著一身素淨衣服的,人群裏最好看那個就是我姐姐!”鹿止溪歪頭想了想,又用餘光看到了斜後方站立的鹿止溪,隨即指著她對著老爺爺說道。
老人順著鹿止雲的手指朝著那邊看過去,本來以為這小男娃娃是跟自己姐姐的關係好,所以才這麽說,可是看到鹿止溪的模樣,他才知道這眼前的小男娃娃並沒有吹噓,不遠處站著的姑娘雖是一襲素裙,卻也掩蓋不了她的盛世美顏,反而為她增加了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
老人家看著鹿止溪的樣子,又在腦中構思了一番,很快便畫出了一個身著一襲長裙,手腕上還挽著一截素紗的女子。隻見糖畫上的女子眉眼含笑,步步生蓮,群玦在空中翻飛,整個宛如從九重天降落的仙女一樣完美。
“給,小朋友,這可是老夫做了十幾年糖畫裏唯一一個完美的作品,哎,嘖嘖。”
老爺爺看著手中的糖畫,隻覺得是從自己手上出過的最完美的作品,一時間竟然不忍將它賣出,又看了看一直墊著腳的鹿止雲,這才依依不舍的將手上的糖人遞出。
鹿止溪見鹿止雲久久未歸,唯恐是出了什麽事情,便撥開人群往鹿止雲的方向走去。
“雲兒,怎麽這麽半天還沒好。”鹿止溪低下頭看著鹿止雲問道。
“姐姐,這個爺爺給我做了個最好看的糖人,姐姐你看,這個糖人像不像你!”鹿止雲左瞧右瞧都覺得手裏的糖人像極了自己的姐姐,於是像獻寶一樣的小心翼翼的遞給了鹿止溪。
鹿止溪接過糖人,看著這糖人確實是與自己有著幾分相似,便笑著點了點頭,又掏出幾文錢悄悄塞在了那老人的櫃台底下,心下想道,這眼下正是烈陽高照,這老人頂住日頭做這生意也不容易,然後便牽著鹿止雲離去了。
鹿止溪走了沒幾步又看到不遠處有賣珠釵的店鋪,都是平頭百姓喜歡的款式,價格也不貴,最適合拿著去打點下人了,便吩咐著柳兒去采買一些。看著店裏的人確實太多,鹿止溪自己便帶著鹿止雲站在店門口看著。
隻見眾多珠釵裏有一支由黃花梨做的木釵格外出挑,這支珠釵上麵還細細密密的雕刻著一些精致的花紋,釵頭還鑲嵌著幾片由玉石做成的柳葉形狀的裝飾。
“老板,這支釵子怎麽賣?”鹿止溪伸手將這支釵子拿起來,向著麵前站在門口找羅生意的老板問道。
“哎呦!客官,您可真是慧眼如炬啊,這支釵子原是一位官小姐拿來典當的,她們家出了些變故,急需用錢,這才將這支釵子放在我這賣,這釵子你也看見了,十分精致,所以價格肯定是要貴上幾成的。”以往這釵子總是因為價格太貴賣不出去,不過這次店老板看著是一位相貌堂堂的小姐問價,想著這回大概率是能賣出,所以連忙開口道。
“價格的問題倒是不打緊,那我便買下了。”鹿止溪遞出了幾枚碎銀子,看著店老板收下後,便將釵子拿了過來。
“小姐,奴婢買好了,咱們快出去吧。”柳兒辦事向來麻利,這邊鹿止溪剛將釵子買下就聽見柳兒的聲音。
主仆三人出了店鋪,鹿止溪便將手上的釵子遞給了柳兒。
“小姐,這是——”
“給你的,你跟著我成天也沒空打扮,都快變成醜丫頭了。”鹿止溪見柳兒一臉惶恐的想將釵子遞還給自己,便打趣的說道。
見鹿止溪執意要給自己,柳兒便隻能將釵子收下,看著釵子上的柳葉,柳兒知道這是主子用了心思了,心裏不免有些感動。
鹿止溪帶著眾人來到一家酒樓,想著酒樓可是知道坊間訊息最快的地方,便準備坐下來吃些東西再繼續逛,怎料剛入席就聽見隔壁包廂的聲音傳來。
“這鹿止溪可是當世最奇葩的女子,不僅跟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爭家產,還利用外戚插手自家的事情,聽說把鹿家老夫人氣得都臥床不起了呢!”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這鹿止溪飛揚跋扈,簡直是當世女子之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