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響徹廳中,剛才被震驚的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跪下行禮,一同朝拜道:“祝陛下萬壽無疆,福澤天下。”
在場眾人震驚有之,好奇有之,可現在誰都明白,經過了這件事,鹿止溪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恐怕又會水漲船高,其中梁王與唐銘心中更是百轉千回。
唐銘此時想要得到鹿止溪的心,更加狂熱了,他甚至忍不住抬頭朝著鹿止溪的方向看去,眼中的瘋狂完全抑製不住。
而皇帝則是龍心大悅,畫龍點睛,真龍騰空而出,這對於一代國君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證明,讓跪下的一種朝臣起來之後,皇上看著鹿止溪,心中不禁覺得十分滿意。
“今日這幅畫,便是朕在萬壽節得到最好的壽禮,前有皇家女子俱樂部為朕分憂解難,後又有如此畫龍點睛之神畫,喜瑞國召,該賞,實在該賞!”皇上拊掌不已,令人將那幅畫收起來的同時,心中也在想這賞賜該如何下旨。
可片刻之後,他便反應了過來,今日這宴會,楊府就隻來了鹿止溪一人,若是隻賞鹿止溪一人不夠表達自己的重視,可若是連楊府一同賞賜,鹿止溪並非一家之主,接下賞賜又會顯得不全禮數。
所以一時間皇上顧及著楊府,犯了難,鹿止溪當然明白他心中所想,於是站上前去坦然道,“能為陛下賀壽,自是成女的福分,之前陛下為皇家女子俱樂部所賜下的那塊牌匾,已是對臣女最大的賞賜,所以臣女懇請陛下不必再賞,能夠收下那幅畫便好。”
此話一出,皇上看著她的眼神中更加充滿欣賞,“止溪能夠這樣想,朕甚是欣慰。”
皇上麵上不顯,心裏卻是多了幾分愧疚玩,決定在萬壽宴結束之後再給楊家送去豐厚的賞賜。
這件事被揭過,獻禮這一環節也就結束了,壽宴繼續接下來的步驟,朝臣們一邊獻上賀詞,一邊喝酒,氣氛好不快活。
壽宴過半,梁王世子看著時機到了,便拿起酒杯,走到大廳中央,聲音壓過了所有人,“臣能夠親自祝陛下萬壽無疆,心中是在高興,現在親自敬叔父一杯,以表心中敬畏。”
皇上爽朗的笑了一聲,抬起酒杯喝了下去,“梁王世子雖然在京中,可朕也難得見一麵,今日可得好好與你父子倆喝一杯。”
“那是自然。”梁王世子笑了笑,而後他的麵色變得嚴肅了起來,示意內官將酒杯拿下去之後,隨後行跪禮,言辭切切。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望陛下能夠答應。”或者他將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與唐司君等人有說有笑的鹿止溪,眸中滿含深情,“前些時日微臣與鹿小姐有過一麵之緣,見到他的那一麵,微臣便一見鍾情,趁此大喜之時,想在陛下這裏討一道聖旨,求娶鹿止溪。”
此話一出,一眾朝臣皆是驚訝,實在是想不到,鹿止溪竟然今天能夠在萬壽宴上兩次出風頭。
皇帝訝然,而後爽朗笑了笑,“此事聽起來倒是十分風花雪月,讓朕來問問,止溪是如何看待的。”
可他這話說完之後,鹿止溪還沒來得及開口,梁王先一步站了起來,“陛下不知,那日之事本王也有所耳聞,軒兒自從回家之後便日日食不下咽,日思夜想,眼見著人都瘦了一大圈。”
說到這裏,他抬手似是抹了抹眼淚,懇切道:“軒兒難得如此深情,若是能取得鹿小姐作為正王妃,日後本王在京中願意做一個逍遙王爺,交上權勢,專心家事,安心度過晚年啊。”
這件事梁王之前是並不知道的,可梁王世子提出之後,立刻決定自己要全力支持,畢竟之前鹿止溪那一手筆簡直就是神跡,若是能將這樣一個人掌握在手中,區區梁王府的權利算什麽?
梁王的突然說話,其實是讓皇上心裏有些不悅的,可是等到他說願意把王府的權利交出來的那一刻,心中的不悅便被心動給壓了下去,梁王府如今是越來越勢大,若是能收回一些權利,這必定是極好的。
可就在這時,另一個溫潤淡雅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父皇,雖然說這不合禮數,不過為了終身幸福,兒臣還是不得不說。”他眸光深邃,“兒臣也對鹿姑娘有意,方才她那般舉動如有神通,即使是兒臣也不能幸免,若是能將她留在身邊,一定會十分有趣。”
唐司君說的十分坦**,好像真的隻是覺得她剛才那點龍成真的舉動很有趣,卻讓皇上突然冷靜了下來,鹿止溪當眾顯示了這樣的能力,就連自己都大為驚人,誰知道其他人心裏不會產生一些不該有的想法呢?
想到這裏,皇帝完全冷靜了下來,他爽朗地笑了笑,看著梁王打趣道:“如今在座眾位愛卿中,恐怕都對止溪十分心動,梁王若是想獨霸了去,恐怕大家也不會同意吧。”
“哈哈,陛下說的對,鹿小姐實在有才氣,微臣也想讓他當自己兒媳呢。”
“是啊,現在京城中誰不是這樣的想法呢。”
一眾大臣此起彼伏的聲音,硬是把這件事啞了下去,皇帝心中滿意,自動略過剛才梁王府說的求娶之事。
鹿止溪臉上依然帶著笑,看起來沒有對這件事有太多情緒的起伏,坐在她對麵的唐銘卻怒火中燒,剛才他是真的十分害怕,若是皇上答應了梁王府的要求,他完全不敢想象。
為此,唐銘不禁對梁王府心生怨恨,正式把梁王府放入了自己打擊的計劃中。
宴會結束之後,一眾人都並沒有離開,因為萬壽宴的第一日,大家必須留宿在宮中,為皇家祈福。
長公主知道了鹿止溪被分配的宮殿,便向她發出了邀約,“碧霞宮便在本宮宮殿旁邊,止溪不若先到本宮那去陪陪本宮,待會兒本宮讓宮女將你送過去,可好?”
“那自然是極好。”鹿止溪答應了下來,然後跟著長公主離開了。
和她一起同住在碧霞宮的,還有秦曼,她看著鹿止溪和長公主的背影,手裏的帕子都要撕碎了,為什麽一樣的命,她卻能夠跟長公主離開,如果鹿止溪今天不出那個風頭,現在陪著長公主身邊的或許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