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溪,你可終於出來了。”拉住她的人是許久沒見的鹿尤和周氏。
之前為了救周氏出來,鹿府可謂是傾盡了所有,不僅是半數家財沒了,鹿尤更是找了許多關係,兩個人現在看起來都憔悴了很多。
鹿尤十分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臉上滿是淚水,“你是止茵的姐姐,所以你必須想辦法把她救出來啊,如果止茵真的被判入永巷,那這輩子就毀了啊。”
“鹿止溪,我知道你認識的人可不少,長公主,七皇子他們跟你關係都很好,所以你隻要開開口,讓他們替止茵求求情,她一定能夠平安出來的,你必須救她。”周氏神情十分瘋狂,就是好像拉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不肯鬆開鹿止溪的手。
這兩人的舉動在鹿止溪看來十分可笑,她暗中用勁,將被兩人握住的手抽出來,嗤笑一聲,“你們兩個怕是找錯了人,我不可能會把鹿止茵撈出來的。”
“你怎麽能這麽沒良心?她可是你妹妹!”鹿尤指著她,語氣激動,麵色赤紅。
“她這是自作自受,如果鹿止茵安分守己,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鹿止溪看著眼前兩人覺得十分可笑,“而且如果當時我沒有到長公主那裏,現在背叛永巷上的就該是我了,你覺得我可能去救一個惡意害我的人嗎?”
鹿止溪一字一句說得十分清楚,沒有絲毫的動容。
“我可是你爹!”鹿尤痛斥,“連我的話都不聽,生出你這麽個不孝不悌的女兒,簡直就是鹿府的恥辱!”
看鹿尤被氣得口不擇言的模樣,鹿止溪冷笑出聲,“你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是我娘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出來的,跟你有什麽關係?”
看著鹿尤和周氏可笑的麵容,鹿止溪諷刺道:“鹿止茵不是被秦曼帶進去的嗎,跟秦家關係這麽好,你們就應該去找秦家幫忙才對。”
“鹿止溪,你可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周氏指著她,滿臉憤怒。
周氏的聲音實在是太大,此時出宮的人不止鹿止溪一個人,還有其他這個時間回家的女眷也在場,此時聽到了周四的話,已經開始有人對著鹿止溪指指點點。
“鹿小姐不是與長公主十分親近嗎,還得到了陛下的賞識,若是他們知道你是這般無情之人,不知道會不會十分失望呢。”其中一位與秦家十分親近的女眷站了出來,語氣嘲諷。
“以你這樣的腦子,當然不會知道了。”鹿止溪毫不客氣,反唇相譏。
“你!”那人也沒料到鹿止溪會這樣直接罵她,一時間被懟的說不出話來來。
周氏還在一旁扯著嗓子大聲嚷嚷,鹿止溪沒有心情再跟她們浪費時間,轉過身走到守宮門的侍衛處,挑眉道:“宮門外有人如此喧鬧,閣下也不打算製止?”
她這個舉動讓一眾人都傻了眼,周氏更是口不擇言地破口大罵了起來,本來不想管這些家務事的侍衛,聽到她那些不入耳的髒話,立刻擰起了眉頭。
“不過就是幾個小侍衛而已,今天就算是長公主來了,我也必須讓你這個小賤人知道知道厲害。”周氏十分激動。
聽到她口中這般不屑,侍衛也生了真火,幾人對視了一下眼神,立刻將孩子吵鬧的周氏和鹿尤抓了起來,按倒在地。
“宮門之外豈是你等能夠喧鬧的,根據京中條例,凡宮門外吵鬧之人,一律處以三十大板。”領頭的人麵無表情說出這話,然後剩餘侍衛毫無惻隱之心,將兩人按倒在地開始行刑。
不論周氏兩人怎麽掙紮後悔,侍衛還是在眾人麵前,將兩人足足打了三十大板。
對於普通人,這些人沒有下死手,可一慣嬌生慣養的兩人還是被打得十分狼狽,更何況是當著眾人出這種醜,板子打完之後,周氏掩麵痛哭。
看著眼前的這副場景,鹿止溪冷眼又給兩人體內分別打入一張敏感符,本來停了板子之後覺得傷處好些了的周氏,突然覺得傷口疼痛感加劇,難以忍受的涕淚橫流。
在一眾人的指指點點中,鹿止溪沒在看熱鬧,找到楊夫人的馬車,在她的擔心下一同回楊府。
“止溪,方才那事有不少人看到,即使你早已脫離奴家,恐怕還是於你的名聲有損啊。”楊夫人握著她的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
“夫人放心,如今有皇家女子俱樂部在前,陛下的誇讚在後,日後這些人就算再怎麽說,隻要聖上沒開口,我的名聲也不會受到影響。”鹿止溪反握她的手,安撫性笑道:“這件事也是鹿府主動招惹,日後我定會低調行事,不會再讓您擔憂了。”
楊氏歎了口氣,“你一向有主意,在我心裏,隻要你和止雲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
回到楊府之後,為了避免鹿尤他們再找上門來,楊夫人直接閉門謝客。
此時的鹿尤和周氏根本沒有心情再找上楊府,那日在宮門外挨了打之後,兩人回府上硬生生躺了一個月都還沒緩過來,無論怎麽上藥,那傷口都還是一樣的疼,每日要讓仆人親自做飯喂到口中,兩人自顧不暇,根本來不及去救鹿止茵。
等到兩人能夠走動之後,鹿止茵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沒有任何挽回的辦法,兩人坐著合計了一夜,為了保住鹿家在京城中最後一點希望,決定要把秦家牢牢抓住。
當天他們就備上薄禮,親自登門拜訪秦府。
“鹿老爺怎麽會有空過來?”見到兩人,秦老爺臉上是十分虛偽的笑容。
鹿尤把事先商量好的話說了出口,“我自然是來跟秦家商量聯姻之事。”
聽到這話,秦老爺臉上的笑立刻維持不住,冷聲道:“此事不必在議,之前秦府已然退婚,是不可能回心轉意的。”
鹿尤早就猜到了這樣的反應,頓時冷哼一聲,扯破了臉,“要是秦老爺不答應,那你家秦曼名聲可就別想要了,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止茵那件事秦府也參與其中,若是我在京城中出消息,說那名侍衛是秦千金的幕後之賓,你說大家會不會相信?”
“你!”
“秦老爺最好想清楚,此事本來就跟秦曼脫不了幹係,反正我已經沒了一個女兒,不介意讓秦府也搭上一個。”鹿尤有恃無恐,留下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第二日,秦府與鹿府聯姻的消息再次傳了出來,而且這才嫁進鹿家的還是秦家嫡女秦曼,一時間讓京中各世家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