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府裏就出來了一個管家似的人,臉上掛著幾分頗為勉強的笑意,“鹿小姐這邊請,我姓張,是王爺府中的管家,王爺此時有要事,還請您先稍等片刻。”

府上人都知道淮南王給了鹿止溪一個玉佩,看她此次前來,自然是以為她有事相求,所以隻能先將人留下。

鹿止溪看出了他的意圖,便笑道:“張管家不用忙活,我就是路過,順便來看看小郡主的。”

她神情頗為誠懇,因為救下小郡主這件事,張管家對她的印象也很好,於是便歎了口氣,道:“鹿小姐有心了,不過小郡主現在情況有些不樂觀,你可能暫時不能見她。”

“難道小郡主受傷了嗎?可我當時也沒發現他身上有傷痕啊。”鹿止溪做出一副吃驚的模樣。

唐馨這件事並沒有傳出去,隻有皇宮中人知道,所以鹿止溪不能做出來已經知情的模樣,隻能先套出話來,再表明自己來的目的。

“唉。”張管家一臉痛心,“那日回來之後郡主一覺醒來便犯了癔症,無論誰跟她說話都像是沒聽見似的,王爺已經把宮裏的禦醫都請了過來,可還是沒辦法,現在隻能守著小郡主,半步也不敢離開啊。”

“癔症?”鹿止溪皺眉,“小郡主可是一直呆呆坐著,就像是失了魂似的?”

“對。”張管家點點頭。

“或許我有辦法能夠治好小郡主。”

張管家聞言搖了搖頭,他正要說話就被鹿止溪打斷了,“當時我剛救下小郡主到時候,她也是這副模樣,不過後來我分明將她叫醒了才是。”

聽到這話,張管家眼神一亮,“鹿小姐此言當真?”

鹿止溪坦**無比,“自然,事關小郡主的安危,我怎麽會說假話?”

“您稍等,我這就讓王爺過來。”

說著,張管家便匆忙的朝著廳外走去,沒多大會兒功夫,淮南王就出現在了廳中。

“鹿小姐,本王聽聞你可以治療馨兒的病?”淮南王雖然這樣說著,可眼底卻是滿滿的懷疑。

鹿止溪直視著他,“是真是假,王爺讓我一試便知。”

“鹿小姐,你雖然有些本事,但從本王的了解來看,你並不精通醫術。”淮南王麵上有些疲憊,“如今馨兒的情況讓,我沒那麽多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所以在這裏本王就直說了吧。”

“皇宮中齷蹉頗多,陛下既然讓你放下這件事,你就別再追究,本王也不會在這件事中給予你任何幫助,其他的要求你可以隨便提。”

那日鹿止溪離開之後,淮南王也派人調查了楊府,自然是知道了當日發生了什麽,在這個時間過來,除了想讓自己幫忙解決這件事,還能有什麽目的?

鹿止溪也沒有否認,“王爺說得是,不過小郡主如今情況不容樂觀,這些話,您不妨等我去看看她再說。”

看著她淡定自若的神情,淮南王心中微微有些動容,隨即咬了咬牙道:“那你便跟本王過來吧。”

兩人走了有一段路,這才到了唐馨的屋子裏,此時正有一位胡子花白的大夫正坐在她麵前,看到淮南王來了之後,便搖了搖頭,“王爺,小郡主這癔症有些嚴重,若是不知道根源,不論是誰來了,也解決不了啊。”

聽到這話鹿止溪走了過去,坐在唐馨的床邊,即使現在屋子裏這麽嘈雜,她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睜著眼呆呆的看著空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張管家有些擔心的走了過來,“鹿小姐,你別坐的太近,否則待會郡主會害怕。”

聽到這話,鹿止溪朝他笑了笑,隨即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之時,抬手將唐馨抱起來,摟在懷裏,與此同時,她暗中拿出了一張大力清神符與一張昏昏欲睡符。

唐馨此時的狀況就是腦中十分混沌,介於清醒與昏睡之間,隻要將這兩種符紙綜合後給她使用,便能將人喚醒。

“鹿止溪!”淮南王看著她的動作,頓時厲聲嗬斥,想讓人將她拉開。

鹿止溪把中和後的符紙打入唐馨體內,然後在下人來拉她之前,輕輕對唐馨道:“馨兒,你現在已經回家了,已經安全了,快起來吧。”

她這話音一落,唐馨的瞳孔漸漸聚焦起來,隨後落到了鹿止溪臉上,一個十分微弱的聲音從她口中傳了出來。

“姐姐……”

“沒事了,姐姐在。”鹿止溪撫摸著她的腦袋,輕聲安撫。

這一幕將在場眾人都驚呆了,淮南王雙手微顫,走了過去,“馨兒……”

看到他的那一刻,唐馨“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終於恢複了神誌。

淮南王心疼將她摟在懷中,哄了好半天才將人哄睡著,然後按捺著心中的激動,把鹿止溪帶回了前廳。

他之前調查過鹿止溪,所以知道在萬壽街上她那一手神跡,現在看來,她似乎真的不簡單,心裏也多了幾分重視。

“鹿小姐,如今加起來淮南王府欠了你兩個人情啊。”淮南王歎了口氣,“不過本王著實不想摻和進皇族之事,希望你能夠體諒。”

“王爺的難處我能理解。”鹿止溪笑了笑,然後意有所指道:“可是王爺覺得,小郡主走丟這件事當真是意外嗎?”

“你這還是什麽意思?”淮南王眉頭皺了起來。

“我問過我弟弟,他和郡主當時是被幾個神秘人交給人販子的,王爺難道覺得真的有這種巧合,覺得綁架我弟弟的人會不認識郡主嗎?”

聽到這話,淮南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鹿止溪也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便站起來道:“怎樣選擇是王爺自己的事,不過既然有一次便會有第二次,希望王爺可以仔細考慮。”

淮南王遲遲未言,鹿止溪也不催他,揚起唇角笑了笑,而後提起另外一件事。

“今日之事,尤其是關於小郡主如何醒來的細節,希望王爺可以替我瞞下來,就算是作為治療小郡主的診金,可好?”

聽到這話,淮南王當即應允,“沒問題,你大可安心離開。”

鹿止溪離去後,淮南王的臉色再次冷了下來,起身去了唐馨的屋子,在她醒了之後便仔細詢問了當天的情況,確定與鹿止溪說得一般無二,當即便換了身衣服趕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