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悠,你這家夥想死了嗎?”
並排的辦公桌,其中一張麵前坐著一個身著黑色製服的女性,烏黑的頭發隨意散落著很有少女的味道,麵容也不顯老,明明已經是奔40的女人了卻有著20多歲小姑娘的麵容,可以說明她包養得很好了,隻不過因為火爆的脾氣至今依然未婚。
她猛地一拍桌子,不大的手掌狠狠拍在了新垣悠的進路調查表上,脆弱的紙張發出不甘的悲鳴仿佛在述說自己的無辜。
“第一誌願工口漫畫家,第二誌願工口遊戲製作,第三誌願官能小說家。”
說完了進路調查表上麵的內容,女人“嗬嗬嗬”地笑了出來,一身黑氣四溢,嚇得新垣悠膽戰心驚,有心退後卻擔心這種行為會刺擊到女人。
女人是一位教師,隻不過她並非新垣悠的班主任,而是進路指導教師而已,一般來說關於學生的未來問題首先應該是班主任來管,隻不過那位可憐的中年男人是對付不了新垣悠的。
不過所鹵水點豆腐謂一物降一物,被許多教師頭疼的新垣悠偏偏對眼前這個女人沒轍,非但沒轍,“惠都美根本就是我的天敵啊!”這種話可是新垣悠親自說出口的。
“惠都美老師,您根本什麽都不懂啊!工口可是人類的源動力!沒有工口人類不要說是發展出文明了,連後代都不會繁衍出來!”
隻可惜他後麵的話已經說不出來了。
“該死的小子,你那套工口理論我已經聽到耳朵生繭子了!給我閉嘴吧!”,當然這不是什麽命令,更和請求挨不著邊。
“噶……哢……”,新垣悠的脖子已經被惠都美老師給勒住了脖子,已經連氣都快喘不了了!
啪啪啪的拍著惠都美的胳膊,可是新垣悠卻比不上惠都美的力氣大。
“明白錯哪裏了嗎?新、垣、悠!”
“啊……啊……啊”,新垣悠努力做出點頭的動作表明自己已經明白了。
“很好!”
惠都美很滿意新垣悠的表現,至少現在是很滿意了,所以才放開了他,就手就輕輕推了他一下,將他推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拿著你的進路調查表走吧,明天改好了給我帶過來。”
就這樣,新垣悠趕緊抄起桌子上的表格逃出了辦公室,他寧可麵對成堆的作業習題也不想要麵對惠都美。
迎來了義務教育第九年,家長或者老師總是會問一下自己的孩子或者學生“以後想要做什麽?”,“將來的夢想是什麽?”諸如此類的問話。
新垣悠的回答就像是他那張進路調查表上寫的一樣。
正因為是這樣才會讓人感到一陣頭疼,“這家夥就算真有這種想法也給我藏在心裏啊,這麽交上來也太不把我們老師當一回事了吧?”
看著逃一樣離開的新垣悠,惠都美趁著此刻辦公室裏再無他人,自顧自地點上了一根煙悠然抽了起來,活像個女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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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拉一聲,教室的大門被拉開之後就傳來了一個男人嘻嘻哈哈的說話聲:“悠啊,惠都美老師的單獨輔導滋味不錯吧?”
“高木秋人,你還在教室呆著幹什麽?”,高木秋人的座位和新垣悠的座位離得很近,隻相隔一個座位,所以走進了才發現他手上拿著一個筆記本,上麵的名字是,“我看看啊,真城最高?”
新垣悠看著高木秋人眼中全是懷疑。
“別這麽看著我啊!這是有原因的啊!”
“放心吧,我什麽都沒有看見,當然我的嘴巴很嚴的,絕對不會亂說的,那麽我先走了啊!”,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著東西,實際上新垣悠的動作很慢很慢,就是在等著高木秋人接下來的動作。
“等一下,你真的得聽我解釋一下才成!”
高木秋人一把拉住新垣悠的胳膊,不過力氣稍微大了點,結果新垣悠手上的書掉在地上了。
卡啦一聲,教室門又被拉開了,來人看著一臉焦急的高木秋人和一臉不耐的新垣悠好像誤會了什麽。
“抱歉,我隻是來拿筆記本的。”
真城最高的突然到來讓新垣悠剛剛還陰霾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頓時他就進入了看戲狀態,高木秋人手上可是拿著真城最高的筆記本啊!
而他的舉動很明顯被高木秋人所理解了,‘糟糕了,有這家夥在我的計劃可能被打亂啊!’,向來自覺心細如發的高木秋人此刻覺得自己今天是百密一疏了。
而真城最高此刻也看到了自己的筆記本在高木秋人手上了,當然少不了一臉的疑惑。
‘算了,就算有這家夥在也不能放棄今天這麽好的機會!’,終於,高木秋人心中主意拿定,將真城最高的筆記本舉起來並露出勝利的微笑。
‘什麽?’,新垣悠看見高木秋人的動作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看來今天能趕上一出好戲了!’,並非高木秋人的笑才讓他有了這種想法,而是真城最高那驚愕的表情,根本就是自己最私密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後才會有的表情啊!
為什麽新垣悠會知道的這麽清楚的?因為他也經曆過這種事情啊!
想起來自己收藏的工口物被自己疼愛的堂妹給看到的時候,他那種表情可是比現在的真誠最高還要驚愕啊!
過去的事情先不說,就說現在吧。
“別擺出這麽可怕的表情啊,這可是你的筆記本,可不是什麽哦!”
“為什麽你會拿著我的筆記本呢?”
高木秋人和真城最高此刻已經無視了新垣悠的存在,都紛紛進入了某種狀態吧,剛才的尷尬和驚愕都已經煙消雲散,自顧自的說起話來。
“因為我是做最後一排的,所以我什麽都知道……”,瞥了眼一邊的新垣悠,高木秋人的動作很明確,‘你不想讓他也知道吧?’,同時也是提醒新垣悠,‘拜托你快走吧!接下來是我們的事情了!’
新垣悠的處世哲學就是從來不給其他人找麻煩,這樣自己就沒有麻煩。
“好了好了,我走了,你們慢慢聊吧!”,剛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衝著高木秋人嘻嘻哈哈:“那個,明天的考試……”
一拍腦袋,高木秋人剛剛才醞釀出來的一切一切就都這麽煙消雲散了,“放心吧,憑借咱倆的關係,我還能不幫你嗎?”,當然他這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
雖然和他的處世哲學有所衝突,但是人的一生中如果沒有什麽**的話豈不是太無聊了嗎?
“那就多謝了,我先回了!”,擺了擺手手,新垣悠將教室門拉上了。
在這義務教育的第九年,國中三年級的他們都要麵臨著人生中的第一個重要選擇,為了要怎麽辦?
將來要進入一個專業學校呢?還是繼續升學,然後進入一個大學,以後在辦公室裏坐一輩子?
新垣悠倒是從來沒想過這麽遠,現在的他當真是以工口漫畫家而努力著,甚至是連學習什麽的都已經拋在了腦後,一心一意地想著將來的自己會如何如何出名,自己的漫畫會發行多少多少,能夠給自己帶來多大的財富與名聲。退路嗎?不是沒有想過,而是不敢想而已,怕想了就會讓自己的那股盛氣淩人而消失不見。
年輕人哪有沒有盛氣淩人的?如果沒有這股強勢的勁頭的話什麽夢想啦也都無從談起了,然後呢?渾渾噩噩地度過一輩子?等老得走都走不動的時候,連回憶都沒有了,這一生未免也太乏味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新垣悠的所謂夢想即使被父母或者叔父母知道以後也沒有被過度阻攔,隻不過讓家人們有些不能接受的是,一個剛剛國三的男孩子居然就想著工口啦工口啦這種事情,這種夢想還是稍微變一下就好了。
當然有一個人是例外,到不是她接受了新垣悠的夢想。
“我回來啦!”,因為自己家離學校有些遠,所以除了雙休日以外他都會寄住在叔父家。
新垣悠的叔父叔母還沒有下班回家,他本以為家中沒人,卻在客廳中看到了他的堂妹,也就是叔父的女兒,新垣綾瀨。
就是她首先發現了新垣悠的那種興趣,然後導致了全家人都清楚了,和家人的不一樣就是她了,她現在可是將新垣悠當做蟑螂一樣,不對,就算看見蟑螂她還會找東西拍死,對於新垣悠她可是視作病毒來著。
“喲,綾瀨這麽早就回來啦!”
可惜綾瀨就這麽無視了他端著一杯飲料從身邊走過轉過拐角上樓回自己房間去了。
“還是忘不了嗎?”,新垣悠對這個妹妹的疼愛不是假的,她能夠安穩地當上模特也是他私底下勸誡過叔父和叔母的,“怪就怪我自己吧。”
明天就是考試的日子了,“還是回房間學習吧,還有要把進路調查表也改一下,要忙的事情真得好多啊!明天還要應付惠都美老師,我就是這麽倒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