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早上過得有點混亂且莫名其妙,但許順和還是原諒了他。起床洗漱後,甚至表現得像沒有發生過楊家盛頂他摸他的事一樣。他給楊家盛煮了糖粥,說南州的習俗,大年初一早上要吃甜的。
楊家盛不太喜歡吃甜口,但他哥煮的,他賣乖,吃了一大碗。
怎麽說呢,一想到這是他哥特地煮給他的,越吃越好吃。
初一這天“包你喜歡”沒開門,早上兩人都很清閑。許順和像是為了緩解某種尷尬,把冰箱裏的菜肉都拿了出來,大展身手,實實在在煮了一桌大餐,還包了餃子。
楊家盛臉皮比城牆還厚,他哥不提,他就當做他哥沒生氣,一頓飯吃得比誰都開心。
初一下午,他們去南湖公園逛了一圈,那裏有新春活動,是附近街道舉辦的。有唱歌跳舞,還有退休老人組的鼓樂隊,穿得一身喜氣洋洋的紅,敲鑼打鼓,熱熱鬧鬧。他們兩個在南州也沒有親戚可走,剛好下午的太陽也好,看完表演,沿著南湖散步了一圈。
這天的天氣跟上次他們來南湖劃船的那天一樣好,湖水一樣的綠,柳條兒一樣的隨風擺**。
他哥麽,沒穿那件舊的墨綠色毛衣,穿了他買的新毛衣和新外套。
楊家盛很滿意。
深咖色的夾克外套,淺咖色的毛衣,特別適合他哥這種長得白的人。在冬日陽光下,看上去就讓人覺得心裏暖乎乎的,特別熨帖。
公園裏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楊家盛越走越挨近他哥,不時偏過頭看許順和一眼。時不時有人經過他身邊,但他誰也注意不到,眼裏隻能看到走在柳條兒下麵的許順和。看到他哥白皙的臉頰,看到他哥被陽光曬得仿佛變成透明的耳朵尖,看到他哥柔軟的黑色頭發……
他哥也許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急匆匆掃了他一眼,不敢跟他對視,說:“好好看路。”
“哦。”楊家盛傻愣愣地應了一聲,繼續時不時偷瞄他哥一眼。
許順和被惹惱了,瞪了他一眼:“你幹嗎呢?”
唉,又是這種語氣,這種眼神。
楊家盛招架不住,心髒發麻,渾身骨頭跟被曬酥了一樣,真想靠在他哥身上,抱著不撒手。
“哥,你穿這衣服真好看。”楊家盛湊過去小聲說。
許順和的耳朵刷地一下紅了,特別明顯。楊家盛驚奇地看著他紅透的耳朵,覺得可憐又可愛,想一口含進去。
意識到自己奇怪想法的時候,楊家盛的臉也紅了。
兩人一路別別扭扭回到店裏。
晚飯後,兩人有點尷尬地收拾碗筷,擦桌子。
許順和說:“昨天睡得晚,今天早點睡吧。”說完自己拿了衣服先進了浴室洗澡。
早點睡隻是個借口,“包你喜歡”初一到初三都不開店,這幾天大可以玩晚一點。
楊家盛抱著衣服在浴室外麵等著,腦子裏亂七八糟正想著,他哥洗完了,打開門,冒出一股熱氣。
楊家盛跟他哥擦肩而過。
一走進去,他哥的味道就罩了楊家盛滿頭滿臉。
浴室小,他哥剛洗完,都是熱氣跟沐浴露的香氣,還沒消散。
他哥剛剛在這裏,洗澡。
楊家盛從腳底開始發麻。
他慢慢脫衣服,把換下來的衣服扔進旁邊的水桶裏。他跟他哥用同一個桶裝髒衣服,大部分時候他哥順手就幫他把衣服洗了,連**都洗。他哥確實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連襪子**都幫忙洗了。
扔衣服的時候他瞥了一眼水桶,突地愣住。桶的最上麵是一條**,他哥換下來的**,灰色的棉質四角褲。
就是這塊布料,裹住了他哥身材最柔軟的地方。
早上楊家盛還觸碰著那柔軟的縫隙,忘乎所以。
血液往一個不可言說的地方湧去,將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欲望匯聚了起來,猙獰、可怖、直白、殘酷地暴露出來。
全都暴露出來,在狹窄的、沒有人看見的浴室裏。
楊家盛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但似乎又是理所當然的。
他衝水,擠沐浴露。
他跟他哥用的是同一瓶沐浴露,為什麽他身上就沒有他哥那種好聞的味道?楊家盛想著,舉起手來,聞了聞手心搓出來的泡沫,不是那個味道。不是沐浴露好聞,是他哥好聞。
他哥……
楊家盛心髒發麻。
他控製住自己,沒有去撿起那條**。但是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欲望,他隻能舉起手投降,臣服在最原始的欲望**麵前。
他隻能拚命呼吸,喘息,噴吐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