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教訓鄧佳喻2

夏依蘇抬眼看她,又再皺了皺眉。鄧佳喻並沒有察覺到夏依蘇的不快——其實是察覺了,可她就是要這個效果。

英雄不問出處,可做皇帝,或皇子身邊的女人,卻要講究娘家實力的,根基高,會有娘家人給撐腰。

鄧佳喻娘家實力雄厚,她們鄧家,出了一個皇後,一個太子妃,盡管太子妃鄧詩慧去世了,可到底,她們鄧家也算是名門世家了——輪實力,夏依蘇的娘家夏府,還比不上她們鄧家。

但夏依蘇為元峻宇的正妃,而自己卻委身為側妃,這也是鄧佳喻不服氣的原因之一。鄧佳喻生長環境優越,從小給父母寵壞了,因此造成刁蠻,任性,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嫁給元峻宇後,不受元峻宇待見,過著有名無實的側妃生活,鄧佳喻不是不委曲的,心中的怨氣可想而之。

鄧佳喻不敢怨恨元峻宇。

她隻怨恨夏依蘇——夏依蘇常期獨霸元峻宇,她每天晚上都能夠跟他在一起同床同枕。而鄧佳喻,她連撿夏依蘇從桌子掃下來的飯粒子的機會也沒。

因此,鄧佳喻恨。

女人,往往是不可理喻的動物。遇到不如意,無法解決的事情,不會從自己身上找過失,或客觀的想問題找原因,而是拿了放大鏡,誇大了別人的不是,甚至不由分說的遷怒別人,把不相幹的人怪罪上。

有時候,鄧佳喻管不了自己,心裏咒著夏依蘇走路摔倒了,咒夏依蘇吃飯給噎著了,咒夏依蘇病了,甚至,咒夏依蘇死了。鄧佳喻想,如果沒有夏依蘇,那元峻宇,也不會對她那麽冷淡吧?

一切都因為夏依蘇。此時的鄧佳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有些話,不吐不快。她瞪著夏依蘇,咄咄逼人:

“姐姐讓我怎麽問?王爺眼中隻有姐姐!自從我和王妹妹自從嫁到四王府後,王爺看也不看我們一眼,就像我們根本不存在似的,更別說到我們院子裏去留宿了。如今天天趕路,王爺也隻是關心姐姐,擔心姐姐累了,又擔心姐姐吃不好睡不好,每天晚上都跟姐姐在一起,根本就不理我和王妹妹。”

倒是王韻琴有些不安。伸手拉了拉鄧佳喻的衣角,低聲說:

“鄧姐姐,也許王爺不是不理我們,是王爺近來忙,事太多,因此沒空。”

鄧佳喻斜著眼睛,“哼”了聲說:

“王爺也許不是忙,而是根本不願意理我們。”

夏依蘇不想跟她吵,跟她吵了,就變成跟她爭風吃醋了,根本沒這個必要。夏依蘇沒再理鄧佳喻,一言不發帶了紫煙和雪蓮離開。

隻走了兩步,聽到鄧佳喻在背後冷笑一聲說:

“姐姐也別太得意。都說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姐姐以為你永遠這麽年輕貌美?以為王爺真的會愛你一輩子?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香,姐姐,總有一天,你也會受到被王爺冷落的滋味,所以姐姐,我勸你還是不要太得意,有風使盡利,踩人盡踩到底。”

夏依蘇和紫煙互相看了一眼。夏依蘇不惱鄧佳喻這話,惱的是她說話的口吻和語氣,不但肆無忌憚,還充滿著挑釁。

夏依蘇還沒有說話,倒是雪蓮聽不下去,回過頭去憤然的說:

“鄧側妃,你怎麽能夠這樣跟王妃說話?”

鄧佳喻心中得意,到底年輕,說話也不懂個分寸,隻想著說話越傷夏依蘇,心中就越痛快,當下把下巴一抬,幸災樂禍那樣的陰陽怪氣說:

“怎麽?我說中了王妃的心事,所以不開心?”

雪蓮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夏依蘇心中惱怒,但表麵卻不露聲色——跟元峻宇相處久了,倒也學了他幾分。當下,她微微一笑:“鄧妹妹,你說對了,我確實是不開心。但並不完全像你所說的那樣。”頓一頓,她又再說:“鄧妹妹,你要不要聽,王爺為什麽不喜歡你麽?”

鄧佳喻到底小孩心性,連忙說:“當然要。”

夏依蘇又再一笑:“你過來,我說給你聽。”

鄧佳喻過去了。結果夏依蘇一抬手,就狠狠地甩了她一記耳光。“啪啦!”很清脆的一聲響。鄧佳喻那張俏麗的臉上,頓時有了五個清晰的手指痕。

鄧佳喻懵了,她想不到夏依蘇會打她,捂了臉孔,聲嘶力竭地一聲尖叫:“你……你打我?”

話音還沒落,夏依蘇又再一揚手。又再很清脆的一聲:“啪啦!”鄧佳喻又再一聲尖叫,她的臉上冷不防的又再多了五個手指痕——左右臉頰很對稱的各五個。

周圍的人也懵了,齊齊睜大眼睛望向夏依蘇。

夏依蘇橫了鄧佳喻一眼,板著臉孔,冷冷的說:“你是什麽身份?也配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話?一點規矩也不懂!”

鄧佳喻捂著臉孔,一下子呆了,又羞又怒。

夏依蘇又再看了她一眼,然後揚聲:“紫煙——”

紫煙頓時走了上前:“王妃有什麽吩咐?”

夏依蘇沉聲問:“如果有人欺上犯下,冒犯本妃,該如何處置?”

紫煙說:“如果有人欺上犯下,冒犯了王妃,要受處罰。”

夏依蘇問:“什麽處罰?”

紫煙說:“輕一點的是掌嘴。”

夏依蘇接著問:“掌嘴?如何掌嘴?”

紫煙回答得很詳細:“就是打嘴巴,打到出血,紅腫,有牙齒脫落為止。”

夏依蘇又再問:“還有呢?”

紫煙回答:“打三十板子,或拶指二十下。”

夏依蘇說:“重一點的呢?”

紫煙自然明白夏依蘇的意思,配合她說:“回王妃,重一點的處罰,是梅心連。就是用梅花形的烙鐵。梅心連處罰有兩種,烙鐵一種大,一種小,大的是烙在身上,小的則是把手指蓋拔掉,撈在上邊。”

夏依蘇還認為這些處罰輕了,皺了皺眉,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又再問:“還有沒有更重的?”

紫煙繼續說:“有一種叫一丈紅。”

夏依蘇眉毛一挑,裝了不懂:“一丈紅?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