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清酌看著顧渝痛苦的臉色,他也皺起了眉頭,大步走過去,低著頭詢問道:“很疼嗎?”

顧渝閉著眼睛皺巴著臉說:“疼!紮心的疼!”

她說完,一愣,這聲音……

顧渝一睜開眼,就看見鍾清酌放大的臉,她頓時一駭,驚得身體往後一仰:“鬼啊!”

擔心顧渝的鍾清酌:……

心頭哽了一口氣,他頓了一下,但還是默默的伸出手拿起放在鐵盤裏的棉簽,另一隻手捉住顧渝的被打針的那隻手臂,“打完針之後,要按住針眼,不按住的話,會出血的。”

他低著頭拿著棉簽輕輕的幫她按著針眼,聲音低低的解釋道。

正拿著筆填寫記錄表的護士看了他一眼。

肌膚與肌膚相觸,溫熱的電流流竄,顧渝看著少年,像他這個人表麵一樣古板,一絲不苟的發絲繚亂,黃昏的陽光在他淩亂的發絲間跳躍,不自覺間染上了金色的光輝。

她咬著唇,問道:“不是才剛放學嗎?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鍾清酌抿了抿唇,說道:“路上不堵車。”

他騎自行車來的,可以說是用了他自從記事以來最快的速度。

隻想快點見到他。

上課的時候在想著他,背誦的時候背著背著又咀嚼起他的名字,寫作業的時候寫的名字不自覺的寫上他的名字。

他忽然覺得自己像一個風箏,而他的心神全都化成了一根線,親手把它遞給了那個無時無刻不在牽引著他的人——顧渝。

顧渝以為鍾清酌是坐公交車過來的,雖然心裏疑惑,但也沒有深究。

顧母疑惑不解地看著鍾清酌,她皺著眉頭把視線移向窗外,現在正值高峰期,醫院外的街道被堵的水泄不通,許多急躁的車主正不耐煩地摁著喇叭。

不堵路嗎?!

S市的交通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顧母對此保留懷疑的態度。

護士姐姐記錄好之後,把記錄板合上,她說:“嗯,情況還不錯,再觀察個四天就可以出院了。”

顧渝聞言,眼睛頓時一亮,她希翼地看著護士姐姐,“那是不是……是不是?”

護士姐姐一笑,顧渝頓時感覺事情不簡單,隻見她笑靨如花,如天使降臨人間,“接下來的幾天,還要再打幾針藥劑。”

顧渝頓時哭卿卿地捂住臉。

護士姐姐一邊囑咐:“這幾天要注意休息,不能吃些油膩的,要吃些清淡的。”一邊瞥一眼陷入對於自己未來幾天的美好生活的沉重懷疑的顧渝,難得安慰她:“乖,打完幾針之後,你差不多也可以出院了。”

顧渝捂著臉嗚咽出聲,你還不如不安慰呢!

護士姐姐說完之後,就去檢查其他病房了。

顧母看著垂頭喪氣的顧渝,搖了搖頭,“自己做的孽,自己得受著。”

說完後,她看了看手表,嗯,晚飯時間快到。

於是走出病房準備去取晚飯。

鍾清酌看著天不怕地不怕卻怕打針的顧渝,無奈的輕笑著,腦海裏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他問道:“你是暈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