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一共就四節課,剩下的兩節分別是地理和化學。

上地理課時,顧渝還勉強能撐著,她看了一眼,從上課到現在依舊坐姿端正的人,他握著鋼筆,在黃色筆記本上行雲流水的寫著。

她注意瞧了瞧,鍾清酌做的筆記比老師講的還細致,許多她聽得雲裏霧裏的,或者壓根沒注意的,他都一一記下來,還做了解析。

除去了旁枝末節,都是些重點。

許是她瞧得有點久,鍾清酌做筆記的動作一頓,他轉頭詢問她:“看得懂嗎?”

若是其他人這樣問,容易被人誤會是輕視,隻是鍾清酌詢問時的神色認真,而且顧渝雖然和他相處不久,但直覺他不是這樣的人。

她點了點頭,“看得懂。”

“那就好。”他輕聲說。

“什麽?”由於太小聲,顧渝沒有聽清。

“沒有。”他轉頭繼續做筆記。

後麵的蘇書又用筆戳了一下顧渝的肩,她轉頭就看見蘇書仿佛做賊一樣,先是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尤其是講台上方的老師,然後再探頭拉近與顧瑜的距離,神秘的說:“那個借我一下。”

顧渝先是一愣,然後“刷”到與他拉開距離,驚訝地說:“小黃書!”

蘇書嘴角抽抽,看見顧渝先是驚訝,然後轉換為一臉“我懂”的表情,努力深呼吸讓自己心平氣和,低聲罵了一句:“滾,你自己思想歪,別扯上我。”

他在紙上寫了四個字後遞給顧渝。

顧渝看了之後,朝鍾清酌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書在他那呢,兄弟。

折騰了一早上,顧渝在第四節課的時候就餓了,好不容易熬到下課,眼看自由的曙光就在眼前,結果化學老師居然抬起手盯著手表。

這熟悉的操作,是不是得有配套的台詞?!

為什麽每位老師都有一個手表啊摔?!

老師的這一個動作把幾乎全班的人的心提到嗓子眼,他盯著手表的幾秒鍾,在廣大期盼放學的同學看來恍若一個世紀。

“下課。”

老師一聲令下,全班人都鬆了口氣。

午飯是在學校吃的,雖然顧渝是走讀生,但學校規定學生午飯統一在學校食堂。

好在學校食堂的飯菜不錯,顧渝吃了個心滿意足。

午休是很美好的的,夏天熱烈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教室,把一切都曬得暖烘烘的,顧渝趴在課桌上,與周公下棋去了,耳邊伴隨著沙沙的寫字聲。

鍾清酌一進教室,就看見在一眾忙著寫作業的學生中,顧渝毫無心理負擔地趴著睡覺。

有幾個老師比較嚴,剛開學就布置作業。

鍾清酌看著睡得香香的某人,看到她趴著的動作,皺了皺眉頭,手指輕輕抬起在半空中,似乎猶豫不決,最終他還是把手伸向顧渝的頭——把她睡覺的動作掰正。

像她剛剛那樣睡,容易氣血不通,睡久了,臉上會留下一個紅印子。

他家是醫學世家,所以了解這些。

顧渝懶懶的抬起眼皮,看見是他,又重新閉上眼美美的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