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渝跟著鍾清酌慢悠悠地走出人群,一起到車站等公交車,她倒是想騎車的,可惜這腳不允許。

就在她等得百般無聊,想隨便找個樹洞數螞蟻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喊她:“顧渝!”

顧渝轉身看見急急地向她跑來,一邊跑一邊大喊,生怕她溜了的文玥,她疑惑又奇怪地看著她:“文玥?你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文玥跑到她跟前才停下,氣喘籲籲的說:“我,我剛,剛去你學校找你,但是咳咳!”文玥說得太急,又嗆了一下,她氣還沒捋順,又繼續說道:“但是,但是,他們都說你已經回家了,我怕找不到你。”

“你有什麽急事嗎?”顧渝覺得更加奇怪,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問。

文玥卻忽然頓住了,她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好一會又猛地抬頭,深呼吸了一口氣:“顧渝!我要轉學了!”

“哦……啊?”顧渝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文玥看見她這迷茫的樣子,隻覺得心裏疼,喘著氣都覺得疼,明明自己都這麽死纏爛打了,可是他,可能從未……放在心上。

文玥聲音哽咽,“顧渝,你有沒有就算是曾經喜歡過我一點?想過跟我交往嗎?一閃而過,然後否定了的那種也算!”她大聲地喊出來。

騙騙我也好!

顧渝漸漸沉默了,鍾清酌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

半響,她開口說道:“沒有,從來沒有。”

開始的回答,從來沒有變過。

她抬頭坦****的麵對著文玥支離破碎的眼神。

與其與你曖昧,讓你心懷旖旎,停滯不前,倒不如幹脆利落,手起刀落。

文玥看著她,漸漸紅了眼眶,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顫抖著聲音笑著說:“我知道,我應該知道,我從來都知道的,可我就是不死心……”

她忽然覺得心裏委屈:“可我明明都這麽努力了呀,我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人,第一次……”

道理她懂,心靈雞湯她也沒少灌,可她就是,就是想哭,就是不想這麽放手!

她抹掉即將掉落下來的眼淚,倔強固執地說:“顧渝,如果高中過後你還沒談戀愛的話,那我一定不會放棄!”

顧渝靜靜地看著她,忽然附過身去湊到文玥耳邊輕輕的說了四個字,隨後帶著鍾清酌揚長而去,徒留文玥一個人驚愕在原地。

過了幾天,鍾清酌帶著顧渝去醫院拆掉石膏,顧母有事沒來,醫生在一張表格上簽上名,然後遞給顧渝,鍾清酌接過了。

他說:“已經差不多恢複了,可以自己走路了,這段時間得多練習一下,不然以後定型了,就隻能一瘸一拐的走了。”

顧渝咬了咬唇沒再說話。

拆掉石膏後,腿重獲新生。

可是顧渝這段時間拐著走路習慣了,兩隻腳平衡的站在地上,感覺恍若隔世。

而且即使拆掉石膏後,右腿依然有些疼痛,這使得顧渝更加抗拒正常走路。

就比如現在,顧渝在客廳裏撒潑打滾,“我不想,我不想,我,我腳疼,而且這地滑!”

她委屈巴巴的看向鍾清酌,鍾清酌板著臉,鐵麵無私地說:“不行,今天就得練習!”

“啊啊啊!鍾清酌,鍾清酌鍾清酌!”顧渝懊惱地喊。

鍾清酌無奈地說:“你要是再不練的話,以後瘸著走,習慣了怎麽辦?難不成你想一輩子靠著拐杖。”

“那不是還有你嗎……”顧渝下意識地回答。

旁邊的顧母終於看不下去了,“阿魚,你什麽時候這麽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