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渝沒有多想,拿著粉底隨便撲了一下,覺得發現不了淤青之後,就把粉底放回去了。

早上她匆匆收拾好書包,草草解決早飯,跟顧母說了聲再見,就拿起書包走出門去。

顧父張了張嘴,準備同她打聲招呼,卻隻看見她離去的身影。

熬夜一時爽,上學火葬場。

顧渝眼睛幹澀,恍惚間看向講台上的老師是有兩個重影的,朦朧間眼睛一閉,直直的栽下去。

眼看顧渝快磕到桌麵,一雙修長的手忽然托住她的額頭。

鍾清酌看著困得沒有知覺的顧渝,沉靜若水的瞳眸起了漣漪,沒有像昨天那樣阻止她睡覺,而是在桌麵上墊了一本書,將她輕輕地安放在上麵。

鍾清酌食指勾動,輕輕地在顧渝的眼底劃過。

他垂眸一看,上麵沾著淡淡白粉,食指摩挲著拇指。

不一會兒,他又拿起黑色鋼筆繼續做筆記。

講台上正講得抑揚頓挫的老師,往下麵一掃,

欸?怎麽有同學趴著?

臥槽!

在他的課堂上,居然敢睡覺!

他拿起粉筆,狠狠一擲!

粉筆擲在課桌上的清脆響聲,瞬間引起了全班的注意,也驚醒了顧渝。

鍾清酌見此,皺了皺眉頭。

這位老師明顯剛教學不久,扔粉筆的技能還沒點滿,粉筆沒砸到顧渝,而是砸在了鍾清酌的書桌上。

剛開學不久,老師還沒有熟悉全班的名字,他一邊翻著點名本,一邊說:“剛剛,對,剛剛那位同學站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顧渝一愣,她嗎?看下四周,好吧,就是她。

正準備起身時,鍾清酌卻先站起來,空曠的教室裏響起他回答問題的聲音。

其他同學鴉雀無聲。

看見顧渝醒了,老師也沒有揪著她,鍾清酌回答完問題後,就讓他坐下了,繼續熱情澎湃的講課。

顧渝看向鍾清酌,連她都看得出老師點的是她,所以這人為什麽要幫她?

下課的時候,顧渝趴在桌子上睡覺,鍾清酌已經出去了,睡眼朦朧間,她感覺到一股熱源觸碰著她的手背。

抬頭一看,是一瓶熱牛奶,她不明所以的看向鍾清酌。

他抿著唇,別過頭去,在書桌上拿了本書就匆匆忙走出教室。

背影還有一點兒落荒而逃的味道。

下一節課是上英語課吧?那為什麽他拿的是物理書?

蘇書聞到牛奶的香味,探過頭來,“哇!牛奶,你怎麽知道我餓了。”他說著伸出手探向那瓶牛奶。

顧渝一把拍掉他的爪子,“滾!”

蘇書揉著他的爪子,委屈巴巴的說:“開玩笑而已。”

學校有小賣部,但裏麵是不可能賣零食什麽的,連可樂都沒有,最多的是普遍認為安全有用的食物和學習用品。

熱牛奶也有,隻不過比較少。

也不清楚鍾清酌怎麽買到的。

晚上的時候,鍾清酌隻是督著她寫完作業,沒有帶她做課外的練習題,不到九點半就寫完了。

顧渝洗漱完後,正準備睡覺,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她剛開門,一瓶熱牛奶就塞進手裏,顧渝一愣,問著抿唇別過頭去的鍾清酌,“你拿去牛奶給我,究竟是幹啥?”

“牛奶有助於睡眠。”他說道,隻是聲音不再平淡,細聽還有一點害羞的感覺。

這娃太容易害羞了。

鍾清酌說完後不等顧渝說話,轉頭疾步走回房間。

原來他以為她是失眠,怪不得早上他那樣說。

顧渝垂眸想道。

這倒是奇了,看見一個男的一大早上爬起來撲粉底,沒有想歪,反倒是注意到她眼底的淤青……

若是親近的人,因為熟悉倒是不會亂想

可顧渝可不認為她是鍾清酌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