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渝回到家裏,忽然發現顧母在收拾東西,把衣物疊整齊後,放在行李箱裏麵。

顧渝不明所以地問:“老媽,你幹嘛?”

顧母抬頭,發現顧渝回來了,於是指著她的身後說:“把身後的桌子上的盒子拿過來一下。”

顧渝茫然地點頭,轉過身去,發現桌子上有好幾個不同顏色的盒子,於是問:“是哪個?”

“藍色的那個。”

顧渝拿過藍色的盒子遞給顧母,顧母低著頭收拾東西,空出一隻手接過,一邊說:“我今天要出差,晚上不回來了,你自己在家裏要注意,別把家裏搞得亂糟糟的……”她一邊念念叨叨的叮囑顧渝。

說著,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嘀咕著說:“時間差不多了。”

她一把拉起行李箱的拉鏈,“咻”的站起來,她一邊走一邊說:“我走了,你好好呆在家裏,我要出國,估計要久一點才能回來了。”

顧渝還沒有緩過來,呆呆的點頭,看著顧母風風火火地出門。

不一會兒,她聽見門口有響動,扭頭就看見鍾清酌進來了。

他抬頭就看見站在客廳裏的顧渝,他斂眉,說:“伯母跟我說了。”

說完後,他靜靜地站在那裏,手指輕動,他有些不知所措,蘭意表姐他們一走,顧渝就一直怪怪的……

看他的眼神讓他心裏沒由來的驚慌失措,仿佛深藏在心裏的秘密,被她一眼望穿……

顧渝收回視線,忽然有個什麽東西,一直在蹭著她的鞋,她低頭一看,是魚餅幹。

不知怎麽的,顧渝竟然從它毛茸茸的臉上看出失落,它一下一下的蹭著他的鞋,就像失戀人士醉酒一樣。

頹廢從它藍色的瞳孔散發出來,整個貓臉上麵就寫著老子生無可戀,老子貓生沒有希望……

顧渝被自己的猜想逗笑了,彎腰抱起它,擼了一把它的毛,低聲說道:“你這是怎麽了?失戀了嗎?”

魚餅幹應該沒有說話,表情依舊頹廢,連喵嗚都沒有嗚一聲。

顧渝擼著它的毛,忽然想到蘭意說的:“他的潔癖很嚴重……”

她抬起剛剛一直擼著魚餅幹的手,上麵沾著好幾根白色的毛發。

顧渝忽然想起早上把魚餅幹扔給鍾清酌,他麵無表情的把一直掙紮的魚餅幹接過,一個眼神就讓魚餅幹安靜下來。

她低著頭問:“鍾清酌,你喜歡貓嗎?”

鍾清酌微愣,良久,他薄唇輕吐:“不喜歡。”

顧渝抬頭看他,陽光從他背後傾瀉開來,穿著白襯衫的少年站在白色陽光之中,顧渝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一點一點染上光輝的飛絮在他身後飛揚,少年薄唇靜眸,如同嫡仙墜入人間。

她愣愣地問道:“那,為什麽之前你不說?”

鍾清酌看著她,吐字清晰,“因為你。”

陽光有些刺眼了,顧渝微眯著眼睛,白色耀眼的陽光模糊了他的麵孔。

可顧渝卻舍不得移開眼神,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聽到他清晰的話語,心裏麵有什麽一直懸著的忽然穩穩地落到心坎上,在那一瞬間,又像煙花一樣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