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臥薪嚐膽 絕地反擊(一百零五)

小暖譏諷道:“顧昔年,你是隻老鼠嗎?隻敢躲在陰暗的角落挑唆嗎?”

他不等顧昔年回答,對那群猶豫不決的少年說:“你們別替顧昔年賣命了,他才是整件事情的主謀,就算法律真的要製裁,也隻會製裁他,你們充其量不過被批評教育。但如果你們現在被他煽動,持械傷人,你們的罪行可就升級了。”

幾個小混混一聽,麵麵相覷,他們用眼神交流了許久,終於全把手裏的刀一扔,扶起自己的摩托車,跑了個一幹二淨。

顧昔年尤為不死心,對著他們的背影挽留:“哎!別走呀!”

小暖冷淡地嘲笑道:“別叫了,早跑的沒影了。相請不如偶遇,既然你我這麽巧碰上了,不如單挑!”

顧昔年的心髒猛地一收,慘白著臉,看著一步步逼近的小暖,節節向後退去,忽然一轉身,向茫茫夜色裏倉皇逃竄。

小暖輕蔑地冷哼了一聲,不齒地自語道:“膽小鬼!”

唐糖見危險總算過去了,走了過來,心有餘悸地看著顧昔年逃跑的方向,憤憤不平道:“他可真夠卑鄙的!”

“卑鄙是他的固有屬性。本來準備請你看場動作大片的,可惜對手落荒而逃了。”小暖肆意地流淌著笑意。

“我才不要看什麽大片,我隻要你安然無恙。”唐糖主動拉住他的手說。

小暖反手握住她的手,兩人的手心火熱燙在一起。

他瞪大了眼睛,逞強地爭辯道:“就是真打起來,我也會毫發無傷的。”

“我信你,我又沒說你會輸。幹嘛急得青筋都爆了起來?”

小暖這才安靜了下來,看了看躺在地上痛得不停呻.吟的李勇,剛拿出手機準備報警,就聽見尖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而來,猜想可能有熱心的市民目睹了這裏發生的一切,先他們一步報了警,便帶著唐糖悄然離開了。

第二天。唐糖和小暖剛一進教室。胡雅泉先是大吃一驚,接著疑神疑鬼打量了他們兩個好一會兒,最後幹脆拉起唐糖就往外走。

唐糖書包都沒放好。就被她一路火速拖到了走廊的盡頭。

唐糖奇怪地問:“什麽事這麽急?”心卻咯噔一沉,該不是她看見自己和小暖在一起又不爽了吧。

胡雅泉也不理她,居然掀起她的衣服看了起來。

唐糖嚇了一大跳,一掌拍飛胡雅泉的“鹹豬手”:“你在幹什麽啦?”

“我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

“我身上為什麽要有傷?”唐糖一頭霧水地問。

胡雅泉伸著脖子賊眉鼠眼地向四周掃視了一遍。神叨叨地說:“我昨天下晚自習的時候跟蹤你和陳小暖了。”

唐糖又嚇了一跳,驚駭地問:“你跟蹤我們幹嘛?”

胡雅泉皺著眉。大受大打擊地看著她,嘴裏嘖嘖有聲:“你這是什麽反應?我又不是老虎,至於怕成這樣嗎?我昨天之所以會跟著你們,是怕顧昔年帶人在半路上埋伏。雖然我不敢上前幫忙,但報個警的膽子還是有的。”

唐糖恍然大悟:“原來昨天是你把警察叫來的。”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我還以為你一大早是在找我茬的。”

“找你什麽茬?”胡雅泉費解地盯著她看。

“我和小暖又在一起了。你不生氣嗎?”

胡雅泉翻著白眼說:“我為什麽要生氣?”

“你……你不是也很喜歡小暖嗎?”唐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神色,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引爆了胡雅泉這顆地雷,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是啊。”一提起小暖,胡雅泉就變得眉飛色舞,“我是喜歡他。特別是看見他昨天抱著你一躍而起的樣子,真是帥爆了。但那又怎樣?”她嬌傲的抬起下巴,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我又花心又勢利,早就移情別戀了。誰還記得幾百年前喜歡的人!”

“嗬嗬!”唐糖做小伏低,“姐姐甩掉小暖同學真是英明,他哪兒配的上姐姐?”

“就是!”胡雅泉一個漂亮的轉身,掀起一股小旋風,唐糖趕緊用手壓住象花朵一樣張開的及膝校服裙子,抿著嘴好笑地看著她踏著不可一世的步子,向教室走去。

唐糖想了想,追上胡雅泉,伸出一條白晳細嫩的胳膊,親熱地從後麵摟住胡雅泉優雅的長脖子,煽情地說:“好朋友,一輩子,一起走。”

胡雅泉萬分嫌棄的一把丟開她的胳膊,警告道:“別肉麻兮兮的,別人會誤以為我們是好基友。”

“誤會就誤會唄,隻要我們自己快樂就好。”說出這句話,唐糖驚覺自己越來越象小暖了,說一樣的話,一樣的語氣,一樣不在乎眾人的目光,隻要自己身邊的人快樂就好。

簡單的幸福,最大的快樂。

這就是小暖給她的,足以溫暖她一整個人生。

“我才不要被誤會!”胡雅泉本來就長了一張可愛的嘟嘟嘴,要多萌有多萌,現在還把嘴給撅起來,雖然唐糖是女孩子,也快被萌翻了。

“不嘛!我喜歡被誤會。”唐糖象隻軟體動物一樣又搭在了胡雅泉身上。

胡雅泉用力把她掀掉,正色道:“被誤會,我就沒男生追啦。”

“沒有就沒有。”唐糖頂住胡雅泉凜冽的目光,不怕死的抱住了她的胳膊,“這樣你就可以一輩子陪我了。”

胡雅泉被唐糖親密無間的舉動折騰的沒脾氣了,懶得把胳膊從唐糖的懷裏抽出,佯裝不滿地說:“你真自私。”

唐糖清淺的笑了,她的確是自私的。

有時候,當心情低沉時,她會覺得人生是一場漫長的等死,原來一個人生無可念,那餘生真的好長。

所以盡管她笑過哭過,掙紮過,放棄過,卻還是願意傾盡所有去喜歡小暖,因為她想要他陪在身邊,他給她是心的溫度,最舒適,也最讓她沉迷。

她是行走在冰天雪地裏快要凍死的人,她需要小暖的懷抱溫暖自己。

快進教室的時候,唐糖和胡雅泉正好與童話擦肩而過,她用一種高貴的公主看草根姑娘的目光冷冷的,高高在上的瞥著唐糖,從鼻子裏哼出兩道冷氣,她周圍的溫度立刻低了十度不止,讓人一刻也不想站在距她方圓一米的地方。

童話雙臂抱於胸前,帶著憤恨的情緒冷笑道:“昨晚命大哦!不過早晚得整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