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臥薪嚐膽 絕地反擊(157)

顧昔年忙用老媽的電話按來電顯示回撥了回去,李勇在電話裏大發雷霆:“你tm的夠狠!自己出的餿點子,捅出事來,你tm就裝綠頭龜,躲了起來,是不是想要老子替你受死啊!”

“不敢,不敢!”顧昔年唯唯諾諾地回答,抱著手機往自己房間走,進去後把房門關上,把擔心自己的母親關在了門外。

“有警察找上門了嗎?”顧昔年壓低聲音問,“抓到你嗎?”

“你tm倒是巴不得老子被警察抓住,好當你的替死鬼,告訴你,老子要是被警察抓住,一定會拉你一起死!”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擔心你。”顧昔年小心翼翼地說,生怕把他惹毛了。

“少廢話!現在送一筆錢過來,我和我的兄弟跑路用。”

“為什麽要跑路?”顧昔年明知故問道。

“你他媽的把那個病妞逼下懸崖,弄出人命,連累老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當然要跑路!”

“我看你們還是實話實說吧,畢竟那個妞是自己墜下懸崖的,跟你我無關。”

“那……綁票呢?怎麽解釋?”

“你們沒想過真綁票她吧。”

電話那頭李勇一愣,根本沒注意到顧昔年至始自終都是用的“你們”兩個字,他把自己排出了綁票案之外,他結結巴巴地說:“當……當然沒有。”

“這不就得了,你們後來是想放了我和唐糖,是唐糖自己誤會亂跑,我們喊都喊不住,再加上天黑……”

顧昔年並沒有把話說完。主線明確,餘下的部分由著李勇在警察叔叔麵前自由發揮吧。

綁票案?子虛烏有,隻是幾個少年的惡作劇而已!

李勇不確定地問:“我去見警察?”

“當然!”顧昔年肯定地說。

危機解除,他不由得笑了,一臉輕鬆地打開門,把手機還給了站在門外惶惶不安的母親,不小心。視線落到她頭上的白發。心生不忍,安慰道:“現在沒事了。”

他的父親從房間裏出來喝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顧昔年心裏哆嗦了一下。但馬上就變得氣憤填膺,老頑固,你兒子自已想辦法脫險,你不說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保護自己的孩子而感到羞愧。還用恨不得我去死的眼神看我,我們父子前世有仇啊!

他一摔手。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劉警官他們一整晚沒睡,馬不停蹄地趕到花山,以為會撲個空,但是在那幢廢棄的房屋裏找到了李勇一夥人。

他們象是專等著他們。

這不禁令劉警官心裏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審訓也出奇的順利。李勇交待了綁票顧昔年和唐糖的事實。

“顧昔年家沒什麽錢,你綁票他做什麽?”

李勇按照顧昔年事先指點的說:“我們不是真想綁票他們,就是看中了顧昔年手裏的蘋果6。想嚇唬嚇唬他。”

“唐糖又是怎麽回事呢?”

“她一直很喜歡顧昔年,那天約顧昔年見麵求和。見我們帶走了顧昔年,她硬跟著來了。可真到了鄉下,她又害怕,吵著要回去,大半夜的往外跑,失足掉下了懸崖。”

“什麽?哪裏?懸崖?”

劉警官訝異地問。

李勇他們奇怪地看著他們,有些茫然地重複道:“是,是懸崖。”

劉警官看看外麵,再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即使現在去現場也看不見什麽,不如等睡一覺醒來再說。

第二天天大亮,在李勇的帶領下,劉警官他們來到唐糖墜崖的地方,昨夜一場大雨將一切痕跡都衝走了,除了糖糖丟棄的那雙鞋。

劉警察皺著眉環顧四周,犀利地看著李勇:“不對呀,唐糖既然想回家,應該往公路上跑,怎麽會鑽進樹林裏,這更象是被人追趕,慌不擇路逃進樹林的。”

李勇見崖下沒有糖糖的影子,早就嚇得兩眼發直,一個勁兒的喃喃自語道:“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劉警官的電話響了。

唐糖有下落了。

劉警官內心一陣狂喜,平靜地對李勇說:“沒你們什麽事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李勇喜出望外,轉身興衝衝地離開,心裏對顧昔年佩服得五體投地,按他指點的果然躲過一劫。但是,糖糖呢,唐糖怎麽不見了?

“劉隊,就這麽放了他們?”小李不解地問。

“你不覺得他的話都是事先演練好的?再問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不如出其不意,撬開他的嘴。——我們先去見唐糖,隻要見到她,一切真相就會大白了。”

“有她的消息了?”

劉警官點點頭:“昨天下午被河流下遊的村民救了,但是據說情況非常遭糕。”

走了兩步,他想起什麽來:“把那兩個小子也帶上。”

劉警官他們驅車趕到河邊的時候,小暖和夏夜還肩並肩坐在原地。他們聽到汽車聲,帶著希望回過頭來,看見是劉警官,全都從地上一躍而起,疾速衝到劉警官的麵前,迫不及待地問:“有唐糖的消息了嗎?”

兩個少年布滿血絲的眼裏全是殷切的期盼,一夜未眠,一夜煎熬,帥氣的麵孔憔悴不堪,有點讓人不敢直視。

劉警官把視線移開,嚴肅地點點頭:“人是找到了,但情況不容樂觀,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夏夜和小暖的心象坐過山車一樣,起先快樂得直上雲霄,接著墜入萬丈冰窟。

“還等什麽,快帶我們去見唐糖!”

夏夜連連催促,往車子跑去。

負責開車的刑警把車開得輪胎都不著地了,夏夜和小暖還嫌慢,伸長脖子透過車擋風玻璃看著前方,恨不能下一秒到達目的地。

大約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夏夜臉色蒼白,一個小時的車程,離出事地點這麽遠的距離,唐糖才被人救起,“凶多吉少”四個字就那麽突兀地從他心裏蹦出來。

他突然就覺得沒力氣了,兩腿發軟,腳步沉重,跟著眾人走進了縣醫院的住院部裏。

當接待他們的護士把他們帶到一間危重病房間,夏夜的眼前黑了一黑,用手扶住牆,平定自己。

小暖扶住他:“你還好吧。”

夏夜抬起頭,已是一臉的虛汗,他努力笑了笑:“沒事,可能是長時間沒吃東西的緣故。”

“小李,你去買些吃的來。”劉警官吩咐道。

大家走進病房,**躺著一個人兒,正是唐糖,她正在輸液,一旁監控生命體征的儀器上的那條線如驚濤駭浪般劇烈起伏,看得人心驚膽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