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實驗 特異天人
“莫遠老師。”
“來了。”
“請走這邊。”
“謝謝。”
在研究員的引領之下，身形顯得有些飄渺的莫遠，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他的身份有些特殊。
雖說出生之後的家庭是個普通家庭，但他本人潛力很高，十六歲時就實現了一次蛹化，在當時的朋族中已經算是天才中的天才，所以受到很大的照顧，並在畢業之後進入了當時的朋族精銳部隊。
可在與朋族的地麵戰爭時期，他在某次戰鬥中因一個失誤，被一群蟲族巨象給圍住，最終被消滅。
所幸，當時的戰場中正好有一位長老存在，他出手救下了莫遠的亡魂。
此後長達六年的外部時間裏，他都在亡魂界生活。
從各種各樣的磨練中漸漸消除了現實中養成的自傲性格後，莫遠腳踏實地地從進入亡魂界時的陰魂級翼人亡魂，逐步修煉到了靈魂級。按說這時候的他，就可以離開亡魂界了，但他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所以在與冥神討論之後，決定繼續修煉。
於是，又是長達三年的外部時間，他終於達到了靈魂級巔峰的程度。
到了這時，本身也之修煉到幽神級的冥神所製造的亡魂界，顯然不能再容納他的存在，所以不得不選擇離開。
此後，他順利加入了暗影體係，並擔任其中的小隊長。
可此時朋族已經進入宇宙世紀，各族也趨於平靜，陸地上需要暗影參與的工作不多。生活變得清閑下來，沒有亡魂界各種各樣成出不窮的鍛煉方法，反而有些閑的莫遠，就想到了申請轉屬。
恰好此時他升到了幽神級，自然而然地進入長老院。
可沒想到，長老院竟然是個比暗影體係還清閑或者說無聊的地方。
於是，他又轉而向技術部尋求工作，幹起了研究精神力和亡魂意識體技術的工作。雖然這不如亡魂界的戰鬥那麽盡興，可大腦近乎完全運行，也會有了一種身體全力運轉的快感，讓他漸漸欲罷不能。
為了驗證亡魂轉化為能量體後，是否與朋人轉化的能量體同等，他又直接拋棄了很多意識體幽神們珍而重之的純意識體身體，轉化為能量體。
可沒想到剛剛轉化到一半不到，朋人二次蛹化的開關就被打開。
明明死過一次的他，竟然迎來了第二次蛹化。
這還不算，就在他蛹化途中，竟然同時又迎來了整個朋族朋人的升級。結果當半年後蘇醒過來時，他出現了完全特異的二次蛹化：兼顧能量體二次蛹化的超能量純化，以及意識體二次蛹化的虛空行者。
整個朋族隻有他一個人出現這樣的情況，使得其存在意義猛增。
不過唯一遺憾的是，或許是升級的能量被用於了二次蛹化中兩種類別的兼顧，因此他本人的實力沒能提升到陰神級，而隻從幽神級中期提升到巔峰而已，但這也足以讓莫遠感到滿足。
何況，‘完全能量’和‘虛空行者’兩種能力的兼顧，已經讓莫遠獲得了無敵且永恒的生命。
因此，所謂的意識等級，他完全可以以無限的生命去慢慢抵達。
至此，他的心態也開始漸漸轉變，從從前的不斷努力尋求精神與軀體的充溢感，漸漸變成了對永生生命的思考，用朋友的話來說：“這小子一下子從工作狂變成哲學家，還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可對此，莫遠已經完全不去在意。
甚至於普通人敬之為神明的靈神，在他眼中也變得普通起來。
靈神又如何，他們雖然看似強大永生，但遇到比他們更強大的攻擊後，卻一樣會死亡。就算轉世，可也隻能算重新開始，例如核心長老空幻。
相比起來，他莫遠卻是真正的永恒。
因為，即便是麵對強大無數倍的靈神攻擊，他也隻需要一個念頭就能避入亞空間……或者說在莫遠看來，那或許用‘虛空’來稱呼更為妥當。到時候，任何攻擊都無法傷到他。何況他本身自然能量一般的軀體也是無法被常規手段消滅的。
所以，對於長老、對於靈神，他也從從前對其實力的敬畏，漸漸轉變為對他們所作事跡的敬仰。
本質上的變化，也讓隻不過幽神級巔峰的莫遠，擁有了甚至於超出靈神的氣度。
可無論他在外人麵前的形象如何轉變，可他都已經不再在乎。
仔細算來，這種心態上的轉變其實是不正常的。太過於超前的變化就顯得不切實際，使得他漸漸有種無法把握的錯覺。
可即便知曉，他卻覺得這樣也不錯。
但如果繼續下去，也許莫遠雖然永恒，卻將失去自我。
所幸，類似的變化其實在靈神們身上也出現過，例如靈雪。
靈神的強大和近乎永恒的生命，也曾經讓她們感到一切都變得無所謂，就算朋族被擊敗，隻有靈神存在，朋族總會複興，看看聖堂就能明白。可靈雪她們的優勢在於，頭頂上總會有個空幻嘰嘰喳喳，也總會有個8051和雙月說教不斷，身邊也總會有牽掛將她們拉回凡塵。
因此，她們很快恢複了正常，也認識到現實羈絆的重要。
莫遠的差別則在於，他與周圍人的交流都是泛泛，死亡之後也不再關注存在於現實的羈絆，但他卻有靈雪她們這些上司。所以幾次真誠的交流之後，他迅速從那種因為永恒，所以無趣的隔離感中恢複過來。
現在的莫遠，以‘讓更多的朋人獲得自己一樣的永恒，從而增加自己的同類與友人’為目的，將自己羈絆在現實空間中，並繼續著研究工作。
天人能力或二次蛹化的普及化研究，這就是他的研究課題。
不過，這次他即是研究者，又是被研究者。
這種情況在朋族很多的生物研究部門都有存在，朋族研究員為研究數據，以自己身體為研究對象，這也是朋人們對研究員如此尊重的原因之一。
“組長，到了。”
步入一個封閉式的辦公艙室，裏麵已經早到的幾位翼人研究員都是能量體，寬大的翅膀早已被他們收入體內。莫遠在艙室一角站定，向眾人點了點頭，隨後對其中一位研究員命令到：“確認今天的課題。”
“是，組長，”研究員迅速調動網絡文檔，做好記錄準備。
“研究課題：能量體進一步純化試驗，第三階段第102次試驗。”
“試驗目的：進一步測試天人超能量體純能量形態，進一步對已能量化動物——麒麟獸、皮卡丘（雷丘？）的二段純能量化進行數據收集並總結。”
隨後看了看艙室內的掛鍾，莫遠繼續發言。
“試驗時間：11:00——17:00，分兩個部分先後開始。”
“試驗安全機構：071月靈人保護小隊及其附屬機械護衛隊。”
“試驗研究員：組長莫遠、副組長凶真、組員美裏、組員紅枼……”
“試驗生物：異化天人莫遠、能量體麒麟獸、能量體皮卡丘（雷丘？）。”
“好，大家準備開始！”
“是，組長。”
說完，眾人立刻將注意力投向了眼前的操作台。
而伴隨著其中一名研究員的動作，從艙室中央升起了一台仿佛冷凍倉一般的小躺床。
無視在躺床升起同時，就從艙內各方向飛出漂浮於空中的球狀機械護衛機器人，這些其實隻能做點最低限度安保的東西主要作用不是保護，而是穩定人心。
這時，莫遠最後吩咐一句‘注意安全，第一試驗開始’，便轉身躺上躺床。
下一刻，玻璃般的囊狀物將整個躺床覆蓋，莫遠也熟練地放開對身體能量的控製，漸漸從實體轉化為了完全能量化後的半透明狀態，而事實上，真正完全放開的話，身體是絕對透明的，就像能量是沒有形態和光彩的一般。
不過此時隻是為了測試天人的完全能量體模型，莫遠也就未讓自己完全轉化。
於是很快，研究員的各個界麵上，相繼彈出檢查艙內的數據掃描。
類似的動作已經進行了近百次，眾人也熟門熟路地操作起來。很快，結合此前近百次測試的數據，再加上此次直接測試的模型，一個天人超能量體的能量模型構建了出來。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副組長凶真激動地喃喃自語，但卻沒忘替代組長莫遠指揮眾人：“快，將相關數據錄入幻界，讓那裏的實驗員用最快的速度構建重組模型！”
“錄入成功，”組員紅枼輕聲回答。
三分鍾後，重組完成的數據從幻界傳回，眾人頓時無視了本來被擔憂的莫遠，齊齊將注意力轉向這個模型上。
而從頭到尾都清醒的莫遠，對於這種表現也隻是微微一笑。
“數據如何，”或許是有了一個明確的目的，本來淡漠的他也有些急不可耐地將精神力探了出去。
“完全合適，已經達到99.1%的重現率，其中與普通能量體的差距已經可以基本確定！”凶真下意識地回答，隨後才反應過來，有些惱怒地責備：“組長，現在你是實驗體，請不要做任何舉動！”
“嗬嗬，”尷尬地收回精神力，他閉上雙眼。
一分鍾後，測試艙開啟。
重獲自由後的莫遠，這才撲到操作台前，看著自己的能量軀體結構圖。
“果然不同，”他眼前一亮：“能量是沒有差別的，隻在於其表現形式。”
“普通能量體都是以與普通人相同的細胞分子結構排列，可天人的超能量體竟然是完全與自然能量毫無二致，可這是怎樣維持形態的的呢？意識又是如何作用於仿佛自然能量一樣的東西的呢？”
“這些得試驗過後才知道，”凶真卻完全沒在意莫遠的想法：“組長，該安排動物試驗了！”
“啊，對，紅枼，立刻準備麒麟……不，先上皮卡丘能量化後的雷丘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