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踏上堅實的地麵吧 第六十七章 新世界之名（大結局）
謝謝‘剪刀高手’、‘節操被吃掉了’和‘星空的物語’的打賞
在一切之初，世界無任何概念。
後來的智慧生物將之稱呼為虛空，姑且這麽用著。
這是一個無空間、無時間、甚至……無意識，一切皆無的地方。
這裏既沒有被稱呼奇點的物理學之初的世界之源，也不存在被稱呼為混沌的開天最初，更不存在種子等待茁壯成長為一顆支撐世界的大樹，當然也就不會存在一個人等待某天創造世界後神隱。
這裏一切皆無，
這裏空無一物，
這裏是一切的開始，也是一切的結束。
但如果隻是這樣，看起來就太過無聊了點吧。
所幸，世間萬物總是在變化著的。
於是突然間，這個世界無意識的規則出現了鬆動。隨後，自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團沒有任何自主性，隻能被稱呼為‘意識’，卻絕對無法稱呼為‘自我意識’的東西。它就這樣突兀卻又理所應當地出現，又仿佛早就在哪兒。
世界，開始發生變化。
時間在這裏毫無意義，空間在這裏也無概念，但伴隨著第一團意識的出現，是在也許千萬年、也許轉瞬間之後，越來越多的意識團也開始產生。而伴隨著這些意識團的產生，是‘意識’、‘東西’、‘活動’、‘變化’、‘有無’等等無盡概念的突然間出現。從而影響著虛空的變動。
但此時。這些意識團隻是毫無‘自我’的東西。
它們無法對虛空造成任何影響，出現了就隻是出現了，既沒有想法，也沒有思考，就是這麽漫無目的地在虛空中遊**或者靜靜等待。
等待什麽呢？
誰也不知道。
也許又是一個千萬年甚至更久，也可能又隻是一個轉瞬之間，甚至又可能是一個時間的回溯，它們等待的東西似乎出現了：突然有一個意識團，產生了一個想法。然後，這個擴散在虛空中的意識團內部。開始出現不同於單純意識的東西。
這個東西顯得那麽虛幻，也許隻是一個原子、一枚玻璃珠、甚至一粒沙塵。
但無論如何，這都開啟了變化的開端，因為這標誌著虛空在‘意識’的‘有’這個概念形成之後。再次出現了一個新的概念，那就是——‘想法’。
不過，與最初的意識團一樣，隻不過很單調的‘想法’是無法對整個世界產生影響的。
可是，當一切突破‘零’的概念，出現了‘一’的說法，從‘無’到‘有’之後，變化的步伐就已經無法再停下。它將沿著不斷被這雙名為‘想法’的大腳從虛空中開辟的道路前進，直到毀滅，或者新生。
隨後。
有的意識團產生‘大小’的想法；
有的意識團產生‘高低’的想法；
有的意識團產生‘遠近’的想法；
有的意識團產生‘這那’的想法；
於是，對於這些意識團本身而言，虛空……或者在它們自己的想法之中，‘空間’的概念也從‘無’變成了‘有’，空間開始出現。
然後，
有的意識團產生‘之前之後’的想法；
有的意識團產生‘過去現在’的想法；
有的意識團產生‘離去歸來’的想法；
有的意識團產生‘見過未見’的想法；
於是，對於這些意識團而言，它們感知中的虛空或者說本身的想法之中，‘時間’的概念也開始出現，完成了從‘無’到‘有’的轉變。
但此時此刻此地。無論這些意識團感知之中的世界變成了何種摸樣，對於整個虛空而言，它除了‘無意識’的概念鬆動了之外，‘無空間’、‘無時間’的概念依舊存在。也許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兩個概念也會相繼鬆動甚至消失。但絕不會是這些意識團所影響的。
就這樣，產生各種千奇百怪想法的意識團越來越多。
然而。‘無意識’的虛空概念畢竟隻是鬆動，並沒有消失。
就這樣又過了不知道千萬年，還是轉瞬之間，甚至回溯到過去。依然是一個突然間的意外或者說必然出現的轉機，某個意識團產生了一個新的、劃時代的想法——‘同類’。
霎時間，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同時或者相隔無盡歲月從虛空中產生的意識團們，此前是孤獨的，但在‘同類’的想法出現之後，它們漸漸發現了同樣的存在體。
這些‘同類’般的意識團，有的產生了‘想法’，有的產生了豐富的‘想法’，有的卻還是一片空白。但當兩者相遇之時，它們開始相互吸引，相互融合。仿佛水珠的融合為一般，一些‘想法’相同，或者‘想法’互補的意識團，由於同質也相互吸引，並最終融合成了一個‘想法’更為豐富和完善的新意識團。
在這個過程之中，單個意識團的‘想法’越來越豐富，也越來越複雜。
虛空‘意識’的‘無’概念，因為這些意識團無意識間的相互融合互補，而變得越加鬆散；而概念的鬆散就導致越來越多的意識團開始出現；而越來越多的意識團開始出現，則加大了意識團的基數，進而導致產生新‘想法’的意識團也就越來越多……
就這樣，相互因為‘同類’的想法而融合的意識團也越來越多，意識團中穩固的存在也越來越多，進而導致‘意識’的‘無’概念更加鬆散。
良性循環？
還是惡性循環？
這隻在看待的角度。
但對於整個虛空而言。‘意識’這個概念的從‘無’突破到‘有’。並穩固在‘有’的進程，最終在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複雜的意識團出現之後，得以實現。
於是，‘無意識’概念被‘有意識’取代。
整個虛空的‘三無規則’，就此變成了‘兩無規則’。
這下，意識的產生如滔天巨浪般再也無法被製止。
這些從‘無’轉為‘有’而變得活躍起來的意識團，通過他們各自感知之中漫長到無法計算的歲月，從最初雜亂的‘空間’和‘時間’概念開始，經曆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再依托‘同伴’想法之間的相互融合。成倍增加了‘想法’的數量。
萬事萬物的最初，似乎就在這些‘想法’中被定型。
然後，對於虛空而言無所謂時間空間，但對於這些意識團卻是無盡漫長的時間之後。也許某一個意識團、也或者無數的意識團同時，產生了一個新的‘想法’——世界。
於是，虛空中開始出現由意識團們想出來的‘世界’。
第一個世界是什麽樣的，沒人知曉。也許那隻是一個被稱呼為‘混沌’的一成不變的空間；也許那隻是一個被稱呼為‘生命之種’的等待發芽的小樹苗；也許那隻是一顆被稱呼為‘奇點’的等待爆炸的糖豆……甚至，那裏也可能隻有一隻不斷啃食自己的饑餓長蛇。
以我們的思想無法想象最初意識團們的想法，所以我們永遠無法界定第一個世界，甚至各個世界最初的概念。
但我們隻需要知道，當那第一個世界出現之後，又出現了一些新的變化。
首先，世界被固化了；
由於開辟了一個‘穩固’的‘世界’。各種概念開始在這個‘世界’中出現。從最初一切皆無的意識團不斷收集‘想法’，最終開創出一個可以不斷自我增加新‘想法’的‘世界’之後，這些意識團漸漸拋棄了效率低下的‘同伴’，便沉溺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對於這些世界級的意識團而言，整個虛空就隻剩下三件東西：虛空、自己、自己的世界。
這一次，如最初‘想法’，其後‘同伴’一樣，意識團開辟的‘世界’概念，也如病毒一般，在他們自我封閉之時。卻依然傳遞到了其他的意識團處。
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現象，也許是某種共振，也許隻是巧合，也許是虛空的引導，甚至可能是虛空中‘無’的核心概念。對‘意識’的‘有’的概念的壓製。但結果卻無法改變，那就是越來越多的虛空意識團。停下了對‘同伴’的‘想’，轉而對‘創世’感到欣喜。
就這樣，伴隨著越來越多的意識團轉入‘創世’，意識團間的聯係降低，融合減弱。
此時，雖然‘意識’的概念，已經徹底從‘無’變成了‘有’，但對於整個虛空而言，‘有’這個天敵般的概念，卻已經被禁錮在了虛空中那些意識團所開辟的世界內，進而消弱了意識團們用‘有’，無意間破壞虛空中‘無’這個概念的力度。
‘有’和‘無’之間，似乎就依托意識團們創造的‘一切皆有’的封閉‘世界’，獲得了某種平衡。
虛空的變動，也就這樣停滯了下來。
但虛空雖然停滯，意識團們創造的‘世界’的腳步，卻永遠無法再停滯。這些‘世界’，似乎也成為了虛空再一次變動的希望，雖然似乎沒有任何一個概念上的‘想法’，存在‘讓虛空再一次變動起來’這種‘希望’。
這時，我們的視角縮小，從整個虛空，減小到意識團的世界。
有的世界因為意識團的不滿意，消失了；
有的世界因為意識團的滿足，升級了；
然而對於更多的世界而言，創造其的意識團，實際上卻是毫無‘自我’想法的存在，這導致絕大多數虛空中的‘世界’，在被創造出來之後，就因為沒有意識體的影響，而維持一成不變的基礎規則。
如果這些基礎規則中支持變化。那麽這個世界會不斷發展；
但如果這個基礎規則中不支持變化。那麽這個世界恐怕會一直維持原樣。
對於這些無‘自我’的意識團世界而言，或許要很久以後，已經無意間創造世界的意識團們才會產生‘自我’的概念，從而顯露成一個‘存在’，成為世界的掌控者。但在當下，它們還是隻是毫無‘自我’概念，絕對‘公平’地靜靜觀賞著其內部世界的變化。
對於已經產生‘自我’概念，即便模糊出現這個概念的‘虛空意識團’，人們稱呼其為‘創世神’；
對於尚未產生‘自我’概念，以絕對中立的態度旁觀世界變化的‘虛空意識團’。人們則稱呼其為‘規則’；
至於那些產生‘自我’概念，卻依舊以中立態度旁觀世界變化，不予幹涉的‘虛空意識團，’人們則稱呼其為‘道’。
當然。這些稱呼在各個文明中有不同的發言，隻是意義像是而已。
但無論稱呼如何變化，甚至無論這個世界如何改變，當我們再次將視角開始縮小，放到單個世界之時，對於生活在這單個世界之中的存在而言，虛空中創世的意識團們似乎已經變得遙不可及，甚至無需關注。
因為對於‘虛空意識團’們而言，其感知與生活，與其所創造‘世界’之中存在的感知與生活。截然不同。
就像人與人體內的微生物感知截然不同是一個道理。
但是，我們為什麽要在‘虛空意識團’中加上‘虛空’兩個前綴呢？
這其實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伴隨著‘世界’的數量、規模和維持時間的增長，‘世界’之中產生的各種存在也越來越多。
它們發展出來之後，就算再怎麽困難，即便隻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在某個時候發現虛空的存在卻也不在少數；而發現虛空的同時又了解到用意識創造世界能力的存在，也是有的；至於能想出用意識創造世界的同時，還能夠像‘虛空意識團’一樣創造一個穩定的世界的，卻也不是沒有；至於不僅僅能夠像‘虛空意識團’一樣創造穩定世界，還能夠確保這個世界規模的存在……
也許有過。
也許沒有，
但是今天，至少在這名為係統宇宙的外部，出現了這麽一個，一個種族。
他們稱呼自己為。朋人。
對於繁衍創造出他們的係統世界，這個世界到底是純正的、擁有‘自我’概念的‘虛空意識團’創造。還是某些偉大的存在賦予了一個‘無自我’概念的‘虛空意識團’‘世界’一個可控‘自我’後創造的，他們完全不清楚。
事實上，他們甚至連虛空的研究，都還才剛剛摸到邊角而已。
但是這天，為了逃離已經不再接受他們的舊世界，他們依靠無數屬於‘基本不可能發生’的超低概率事件所匯聚起來，變成‘能夠做到’之後，就準備在虛空中開辟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家園。
此時的他們，
不知道虛空的廣闊；
不知道虛空的意識本質；
不知道係統宇宙與本族的具體關聯；
不知道自身存在的意義和即將所做事情的影響；
甚至不知道如何從虛空獲取維持‘世界’發展的‘意識團’。
但他們卻就是在這樣近乎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做了，就仿佛抱著一塊木板橫渡太平洋卻成功了一樣，堅定而又順利地完成了各種最為基礎的‘創世’準備，用創造性的多意識團集合成‘意識群’的方式，滿足了‘虛空意識團’級別的存在才能做出的‘創世’舉動要求。
然後，
“首先，我們要創造一個世界。”
無厘頭的話語作為這個‘新世界’第一句語言出現。但就是這樣一句話後，虛空之中突兀地出現了一團龐大的‘虛空意識團’級別的‘意識團’，並在一種若有若無，說不清道不明的影響幹涉之下，漸漸穩固。
“然後，這是一個龐大的世界，擁有四個空間。”
第二句話拋出，穩固下來的意識團世界。其外表似乎被一層看似薄弱卻難以突破的迷霧遮蔽。內部卻開始變得透明清晰。然後按照第二句話所言，這個透明的空間開始從一個單獨的空間，分裂成為了不分大小的四個空間。
看到這些變化，發出以上話語的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個空間是主物質空間，現在擁有整整二十個河係的規模。”
“一個空間是反物質空間，與主物質空間相互平衡，維持世界的穩定。”
“一個空間是朋族空間，小於主物質空間，但整個世界的意識都將在此輪回。”
“一個空間是躍遷空間，聯係主物質空間、反物質空間與朋族空間。成為空間的通道。”
連續四句話緊隨而至，四個透明下來的空間開始擠壓變化。
一個空間變得龐大，其內部在創造這個世界的‘意識群’影響之下，產生了最初的物質噴射區。並仿佛一眼萬年般經曆了最初的吸引、融合、星體成形、河係構建。漸漸的，類似係統世界的星空出現，數量達到了二十個河係的規模，每一個河係都是一個完善的旋臂河係。
然後，物質噴射區降低了噴射力度，卻並沒有停止。
這就是主物質空間。
一個空間幾乎與主物質世界的產生同時進行，但噴射的物質似乎都正好與主物質世界相反，導致這個世界越加虛無縹緲。在主物質世界成形的那一刻，這裏也變得如同主物質世界一般龐大，卻怎麽看都顯得空無。
這是反物質空間。
一個空間則開始縮小。最終達到主物質世界十分之一不到的規模。但無形的連接卻迅速將其與主物質世界接通，一塊巨大的菱形天體也隨之出現在這快空間之中。伴隨那四句話的出現，‘意識群’的集體‘想法’影響著空間的變動，讓其不斷完善，並最終成長為一個豐富多彩的世界。
這就是朋族空間。
最後一個透明的空間則不斷拉升攀附，被三個空間擠壓成為了一片粘合三個空間的中間層。然後，它與每個空間的結合部分都變得稀薄起來，以至於仿佛稍稍刺激就能突破。但這種稀薄卻也有分別的，例如與朋族空間的結合就很厚實，與主物質空間的結合卻最為稀薄。
這都是遵照了最初的規定。
這便是躍遷空間。
四個空間的創造花了漫長的時間。但對於脫離係統世界後的眾人而言，卻完全沒有這個概念。他們看著整個‘新世界’似乎經曆了幾萬億年，但感覺上卻又似乎才過去一瞬，至於係統世界過去了多久，此時的他們卻已經不再關注。
當四個空間的各種規則、細節、未來改善的空隙也被完善之後。第七句話也被拋出。
“朋族空間個體最低的意識標準為靈魂級，主物質、反物質和躍遷空間的最高意識標準為幽魂級。”這個級別到底是什麽程度。不需要細說，因為具體的劃分都在創造這個世界的‘意識群’的腦海之中，他們隻需要通過‘想法’就能將其轉瞬間完善。
到了此時，新世界的基本框架已經創造完成。
之後的工作就變成了索然無味的規則添加和細節完善，這卻是可以完全交給創造這個世界的二十萬虛空行者們所構建起來的意識群去解決。
“那麽，終於要有一個安穩的家了麽，”站在‘新世界’的外部的8051，通過‘意識群’感知整個世界，心中縈繞著一份感動、一絲喜悅、一股自豪、一縷懷念，但在轉頭看到身旁的空幻和眾多朋人同伴之後，卻是完全放下心來。
“不知道現在的係統已經亂成啥樣了，”一旁的暗血壞笑到。
伴隨著空幻這名主意識、8051這名前輔助係統、雙月這隻前星球意誌蘿莉、音雅這隻係統世界的概念神蘿莉、數量龐大的各族選拔人員、甚至部分穿越者主意識，在同一時間脫離係統宇宙進入虛空，規模甚至達到千分之一係統世界意識量的龐大程度，毫無疑問地激起了係統強烈反應。
但是可惜，當蟲族乃至於被係統隱藏的、數量龐大的各種傀儡文明，撲向各個虛空大門開啟點時，所能發現的隻是各種廢墟。
或許其中最大的收獲，也不過是已經空無一人，主要設施甚至還被炸毀了的第二新朋到要塞星吧。
“管他係統怒火滔天，對於我們而言，那都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了，”靈雪毫無族長形象地伸了個懶腰，隻感覺一身輕鬆：“而且那些宗教也早有準備，不會被輕易發現。這樣，我們就能從係統世界不斷汲取意識。但在係統發覺之後，恐怕會改變係統世界的規則。但真到那時候，我們或許也已經找出從虛空尋求意識的方法了吧。”
“是啊，就算沒找到，現在的意識量也足夠我們為此這個世界的存在了。”
“所以，道路也許還會坎坷。”
“但前途卻是一片光明的。”
眾人放鬆地大笑起來，肆無忌憚地釋放著在係統世界中積累的怨氣，然後帶著輕鬆平和的心情，進入真正屬於朋人的世界。
“然後，空幻，給新世界取一個名字吧，”靈韻晃動著那對一成不變的兔子耳朵，微笑著看向了空幻。
但就在她說出這話同時，周圍的8051、靈雪、楚霞、楚潔、楚琴、楚玲、音雅、雙月等人都頓時臉色大變。對於空幻的取名技巧，她們可是老早就已經絕望了，如果真的讓空幻隨便取一個名字……
可這時候，空幻卻已經毫無自覺地開口。
“哼哼，我可是早就想好了，就叫……孢子世界！”
“不行！”xn
“誒……那不如叫‘朋族世界’？”
“也不行！”x2n
“空幻世界？”
“絕對不行！”x3n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