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辛苦了
哢嚓！
一聲清脆的石頭碎裂之聲，夾雜在接二連三的撞擊聲中，卻如此清晰可聞，如此攝人心魄。
“啊！”
一陣不亞於當初回歸空間時的撕裂痛苦突然從體內冒出，空幻驚恐的發現，神殿領域對於自己的束縛就在這一瞬間消失了。
這是一種清晰的感受，彷如真空之中一般，此刻他隻能感到無窮無盡的空虛，和輕鬆。但是，這對此時的空幻而言無異於毒藥。
“不好，亡魂！”
迅速揮出精神力，這一瞬間情急之下，空幻所爆發出的精神力，居然已經接近了平時的水準，而它也瞬間包裹住了身旁的一眾亡魂。
而就在最後一頭還活著的飛行恐龍，即將撞上祭壇的前一刻，它被三名祭司拉住了，隨後，被第四名祭司舉拳俯衝而下，將這最後一頭飛行敵人當空砸碎。
鮮血彌漫在神殿的地麵上、空氣中，一絲隱秘的裂痕不可抑製的出現在了祭壇之上。
最終，放棄了所有防禦，如同發瘋般撞向祭壇的飛行恐龍們，隻有四頭準確的砸在了祭壇之上，而第四頭刀翼翼龍，更是用翼尖的骨刃劃出了這道裂痕。
它成功了，但它也死了。
“不！”
在空幻和祭司們驚恐的神情之中，神殿內漂浮的幾團意識體以超出空幻想象的速度，瞬間由大變小，最終消失於空氣之中。
“不可能，這速度，之前測量的消散速度根本不能相比，為什麽？”
疑惑的降落到地麵上，此刻的楚潔也感到了一股親切而又強大的召喚，但她一直堅守著自己剛剛產生的信念。
而正是這一縷信念，仿佛核心一般固化了她的意識，使得她在如此強大的吸引力下幾乎巋然不動。
當楚潔回想起空幻所說的精神力保護之後，她便迅速將自己變了質，看起來少了許多，但強了更多的“精神力”包裹在了身體周圍。
於是，那股召喚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無法對她產生任何作用。
而此時的空幻，反而充滿危機。
因為為了包裹住身旁的幾個亡魂，以及兩名墜落在不遠處的祭司亡魂，所以空幻用於保護自己的精神力少了許多。
“回來吧。”
耳邊的呢喃溫柔卻帶著些許責怪，讓空幻陷入無邊的自責和低落。
龐大的吸力，讓空幻本來有些脆弱的意識體不斷消減，但他自己卻還沒有醒過來。
而另一方麵，當祭壇碎裂之時，靈雪防線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普通嘎嘎猿們突然看不見他們戰友的亡魂了，不過他們本就沒怎麽關注，因為他們還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不過翔翼嘎嘎猿們可就不同了。
“不好，快保護亡魂！”
消除了空中危險之後，兩名祭司正配合著隊友們，清理殘餘的地麵恐龍。
一名祭司發現了身旁的異狀，他迅速衝到一個亡魂旁，將自己全部的精神力按練習的方法凝聚其上，同時招呼另一名祭司。
可是亡魂消失的太快了，而且這裏隻有兩名學習過亡魂保護的祭司，其它翔翼嘎嘎猿對精神力的擴展作用卻一知半解，無所作為。
揮刀砍下最後一頭恐龍的腦袋，靈符疑惑的看了看那兩名一動不動的祭司。整個戰場已經隻有他們身旁有兩團亡魂，其它的都已經消散。
而從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團狀亡魂，突然消失的狀況上，他似乎察覺到發生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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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神，這次戰鬥我方的傷亡數據統計出來了。”
靈雪看了看嘎山部落的實際頭領空幻，又看了看漂浮在空幻身後的楚潔，翻動著手中的獸皮本子。輕輕的歎息一聲，她回憶著統計出的數據，身形有些顫抖，這次的戰鬥損失太大了。
“哦。”
坐在破碎的祭壇上，如今隻有一米左右高的空幻，雙眼無神的望著星星點點的夜空，對靈雪的報告毫無反應。
“夢神！”對於空幻的無視，心情煩躁的靈雪也有些惱怒，語氣變得重了起來。
“夠了！”
誰知，空幻的反應更重，一聲咆哮嚇住了神殿廢墟中的所有成員，包括意識凝聚度已經達到幽神級的楚潔、幾名翔翼嘎嘎猿和二十多個亡魂。
“不要再叫我夢神，楚潔說的對，我根本不是神！”
伸手撫摸著祭壇上斷裂的痕跡，空幻的意識體一陣恍惚，如同風中殘燭般無力的晃動著，誰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一刻就會熄滅。
“夢……大頭領，我……”楚潔有些擔憂的看著祭壇上的空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難道之前說重了，但以前夢神不是也沒介意麽。
揮手止住了楚潔的話語，空幻靜靜的坐了一會兒，然後深吸一口氣，隨之搖了搖頭說道：“不管你的事，楚潔。”
“如果不是你那些話，我也許到現在還陷在幻想之中，自得自滿的享受著所謂的神的身份。”
“夢神，那報告？”見空幻的精神似乎恢複了一些，靈雪試探性的問了問。
“沒什麽，繼續說吧，”對著靈雪笑了笑，空幻直起身子，環視了一下所謂的神殿，自嘲的搖了搖頭，“看來最近太安逸了，再這樣沉睡下去可不行。”
從表麵上已經看不出空幻有什麽頹廢，但幾分鍾前空幻那種萬念俱灰的神情讓靈雪有些心痛，在心中默默許願希望空幻不會有什麽問題之後，她這才重新翻開手中的皮書。
寥寥幾句的數據，如同刺耳的雷鳴般傳到所有在場成員的耳中，即便描述出它的聲音是多麽的美麗。
“這場獸潮攻擊，原因不明，敵方數量還在統計。到最後，總計分出了四個戰場：南麵溶洞口、西北麵緩坡、北麵陶窯群、以及中央神殿。”
調動水囊中的儲備水潤了潤幹澀的嗓子，靈雪默默歎息一聲繼續閱讀著。
“到現在為止，按統計的數據，北麵陶窯群的傷亡最小，嘎嘎猿死亡數為三，輕傷數為十二，所有輕傷個體都已經接受了祭司的治療，所以問題不大……”
“到現在為止”這句話，讓表情平靜的空幻內心產生一陣無力，因為這其中，有些死亡是因為無法治療，而在回到部落之後傷重去世的。
不過，所謂福禍相依，也正因為他們死的遲一些，這些回到部落才去世的同伴，現在才能被祭司們用精神力保護著，幸運的躲過了祭壇破裂後的亡魂急速消散危機，但就整個部落而言，這樣的例子也隻有四例而已。
而北麵陶窯群的戰鬥，卻還得失兩說。
說“得”，是因為北麵陶窯群嘎嘎猿方實力最弱，但正因為實力最弱，除領頭的楚易外，沒有空戰能力也就無法阻攔空中單位。
於是，隻因對地麵敵人的這一麵，在陶窯群的“偽.護城河”作用，以及楚易急中生智的霸王龍阻路方法配合之下，以最小的傷亡獲得的地麵防禦的勝利。
但是，猿生的但是就是個悲劇啊╮(╯▽╰)╭
正是這些一路暢通無阻的飛行恐龍們，先砸山頂，後滅神殿……的祭壇，直接造成了大麵積亡魂的損失，而之後研究討論，這些恐龍的目標正是這些祭壇。
於是，這“失”似乎就超過了“得”，因為恐龍們的目標達成了，它們勝利了。而敵人的勝利，就是我們的失敗。
於是可以說，正是這北麵陶窯群空中防線的“失”，導致了整個最終目標的失敗。
但空幻無法怪罪楚易，因為誰都不知道這些恐龍是以祭壇為目標，因此一開始所有部落成員上至空幻下至幼兒，都以保護成員生命，特別是年輕和幼小成員生命作為第一要務，攻擊防衛目標的不一致，直接導致了敵我雙方安排的差異。
而且，楚易它們的空中實力實在上不了台麵，難道讓楚易一猿當空，阻攔所有飛行恐龍？笑話。
此時，靈雪的匯報繼續中……
“傷亡排第二的西北麵緩坡防線，嘎嘎猿死亡數七，輕傷數三十一。其中有一個青年嘎嘎猿在救援傷員時，被飛行恐龍襲擊死亡。至於翔翼嘎嘎猿方麵，有三猿脫力，其餘全部輕傷，無一死亡。”
說道這兒，靈雪本有些沉重的心稍稍恢複了一點，至少自己所領導的防線還算可以，沒有過大的傷亡。
想到這兒，她不由自主的瞄向了此時正靠坐在神殿牆壁的靈符。
這次能夠打成這樣，靈符的功勞很大，正是因為他快速擊殺了四頭四翼翼龍，使得翔翼嘎嘎猿們能夠迅速解決掉空中威脅，然後再配合地麵單位清理陸地生物。
以翔翼嘎嘎猿的實力，在地麵嘎嘎猿們的配合之下，加上自身的高機動飛行能力，收拾這些陸地動物幾乎是刷怪般的威力。
當然，某些實力較強的陸地單位是翔翼嘎嘎猿們的首要攻擊目標，為了消滅一頭黑手級的閃鱗角龍，翔翼嘎嘎猿完全不在乎一起圍攻，在最短的時間類將這頭與翔翼嘎嘎猿實力同級的家夥分屍。
“靈雪！靈雪，繼續。”
“啊，對不起，”抱歉的看了看周圍的同伴們，靈雪尷尬的晃了晃尾巴，再次將視線聚集在了手中的皮書之上，四級嗓子美好的聲音重新流動在神殿之中，不過沒誰去欣賞。
“傷亡最大的是南部溶洞口防線，因為地勢平緩加上石路通暢的原因，那裏防禦很困難。到此為止，該防線嘎嘎猿的死亡數達到十九，餘下的全部是輕傷（也就是說重傷的已經都去世了），而翔翼嘎嘎猿的死亡數……”
靈雪瞄了瞄漂浮在空幻身後，此刻似乎有些神不守舍的楚潔，頓了頓繼續說道：“是一，餘下除兩名祭司和楚琴之外全部脫力昏迷中，而兩名祭司輕傷。”
“最後……是神殿方麵。”
所有嘎嘎猿都明顯的震了一下，因為他們此時都還或坐或戰的呆在神殿內部，而因為此次戰鬥之後，除去祭司和幾位重要成員之外全都力竭休息中，所以，還沒來得及清理神殿周圍的戰場。
也就是說，所有與會人員，此時此刻都是身臨其境的感受著神殿戰場的慘烈，這是另外三麵單純的動物對戰戰場情景所無法相比的。
“神殿戰場，基本全是飛行恐龍，統計出來的結果：嘎嘎猿死亡數五，分別是一位老猿和四名青年猿，另外五名幼兒和一名青年猿（當場昏迷，並在之後接二連三的攻擊中幸運的未被擊中）存活，不過翔翼嘎嘎猿的死亡數達到了‘三’，此外靈韻祭司和另外一名祭司脫力昏迷之中，餘下的全部輕傷。”
現在可以說，神殿戰場是最核心的戰場，而五名青年嘎嘎猿的功績也不可磨滅，因為他們在殿門阻擋了飛行恐龍，為靈韻的趕到爭取了時間。
而之後神殿戰場參戰的，更全是翔翼嘎嘎猿，甚至包括亞幽神級意識體的楚潔。如此高端的戰力，就算麵對史詩生物也可一戰，但可惜的是她們太累了，接連不斷的戰鬥造成的疲憊使得她們戰力大打折扣，而敵方的攻擊目標的未知，更是失敗的主要原因。
看了看最後一段統計，靈雪的雙眼還是忍不住流出了眼淚，這些數字中，很多都是自己的朋友、同伴，更全部是名義上自己的下屬，但是現在，他們中大半連亡魂都沒有剩下，其中包括兩名自己小隊的成員。
想到這兒，靈雪痛苦的看了看空幻腳下殘破的祭壇，一直到剛才，她和很多翔翼嘎嘎猿才從空幻處知道了這個祭壇的作用——保護亡魂。
夢神啊，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們呢？那樣還可以多安排點守衛。
搖了搖頭，靈雪機械的念出了最後一段。
“最終統計，這次戰鬥到現在為止，嘎嘎猿損失數三十四，其中成年猿二十八，老猿一，青年猿五，有三名隊長級嘎嘎猿陣亡。而翔翼嘎嘎猿損失數為四，另有八猿脫力昏迷中。”
剛剛建立的嘎山部落，總計成員也隻有兩百多，此次戰鬥成年猿損失近半，想到這，靈雪不由得哀歎。
“不，我是頭領，是要帶領大家一起向前的頭領！”
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支起乏力的身子，靈雪看向祭壇上同樣歎息中的空幻。但何止他們兩猿呢，所有與會人員都或沉默，或歎息，為這些朝夕相處的同伴的死亡而哀傷。
一股沉重的氣息漸漸彌漫開來。
“夢神！”清越的嗓音突然驚醒了所有猿。
抬頭看向靈雪，空幻搖搖頭，然後望向所有猿：“大家以後就不要叫我夢神了，我不配。嗯……就叫我的名字‘空幻’吧。”
雖然知道空幻一直以來的努力，但此時心情沉重的成員們，顯然對於這種稱呼的改變毫不在乎，因此也就沒有反駁。
於是，她們就這樣默認了空幻的提議。
“看來我做的真的不夠啊，”見到所有成員們的平淡反應，空幻默然無語。
而在空幻講完之後，靈雪終於開始提出自己的想法。
“夢……空幻，對於現在的情況，我希望夢神將亡魂們帶回你的世界。”
“這恐怕不行，現在我沒有了身體，此刻也還沒找出不依靠身體將亡魂帶回的方法。所以……”
既然不再被所謂全知全能的“神”的稱呼束縛，空幻也無官一身輕，能夠輕鬆的向靈雪她們坦白自己的局限：“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
苦澀的說出這聲道歉的空幻，在這一刻已經將她們視為平等的存在，特別是在見到楚潔由陰魂級在半天時間內連續跳到幽神級，精神力更是變異為比自己的精神力更加強大的未知存在之後，他在實力上已經認同了這些物種成員們。
搖了搖頭，所有成員都感慨的看了看空幻，對其道歉不予接受，“空幻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如果沒有你，現在的我們恐怕還在像今天攻擊我們的動物那樣，為食物勞累奔波，不知道生活的味道，哪裏有這些舒服的……額，那些舒服的房子了。”
說完，視線從神殿廢墟轉移到部落，然後收回的靈雪尷尬的笑了笑。
“嘛，也沒啥，神殿壞了再修就是了。”
“這也是我想說的，空幻，既然暫時無法收回亡魂，那麽我建議現在首要目的是修建祭壇，雖然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麽那些動物要攻擊祭壇，但祭壇保護亡魂的作用很重要，我想隻要安排好守衛，應該不會再出現這次的問題吧。”
智慧生物的欲望是無止境的，在見到之前與自己差不多的楚潔，突然提升到與夢神相近的等級之時，大家都開始期望起讓自己的死亡不再是終結。
因此，祭壇建設的提議一經提出，所有成員都點頭確認。
而二十多個嘎嘎猿亡魂更是急不可賴的點頭，同時將期待的眼神投向了空幻和唯一不需要他猿保護的楚潔。
現在的他們，可是連行動都膽戰心驚，生怕一不小心脫離空幻和祭司們的精神力保護，落得個魂飛魄散。
“嗯，既然大家都同意，就這樣辦吧。”對於靈雪的主動，空幻很是欣慰。經過這次戰鬥，還存在的（活著的和亡魂狀態的）都有了進一步的發展，如此看來，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事物的兩麵性，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啊，”如同老頭子般歎息一聲，空幻看了看大家，補充說道：“祭壇建設一天就可以完成，但保護亡魂的作用是需要祭祀和平時的禱告才能出現的，現在已經天黑了，那麽就明天天一亮，大家將部落犧牲的戰士屍體收集好，然後擺放到廣場上，等待祭祀後的安排。”
“然後把還能用的動物屍體收集起來製成熏肉，倉庫不夠就暫時存到養老院和祭司小屋。正好靈羽小隊這次完好無損，所以依然由她們負責熏肉的烤製。”
“至於那些變成爛泥的敵人屍體，也不能留在那兒，在緩坡那裏找塊地方，將這些無用的屍體扔到那兒，然後交給食腐動物來處理吧。”
“不過關於祭祀……”
說道這兒，空幻停了下來。這讓不斷點頭同意的一眾成員，頓時將疑惑的視線瞬間投向了空幻，然後順著空幻的視線轉向了空幻身後的楚潔。
“我，這個？”楚潔慌張的看了看空幻，平時大大咧咧的楚潔居然在大家的注視之下有些臉紅：“那個，夢神，雖然靈韻祭司昏迷，但我的祭祀學的並不好，我可不能主持祭祀。”
何止不好，上祭祀流程時你就沒認真聽過，╮(╯▽╰)╭
“你認為我是要讓你主持祭祀？或者你開竅了要做祭司？”
空幻戲謔的眼神讓楚潔更是慌了神。
“還有那麽多神殿祭……誒！難道不是要我祭祀？祭司神馬的才不做了，麻煩。”
“額，當然不是讓你去主持祭祀，”空幻的回答讓楚潔稍稍鬆了口氣。她深知自己雖然實力強大（想到這兒，她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遍自己的身體，它被空幻稱為幽神體，和空幻一個等級。），但自己一直對無關實力提升的祭祀課程完全提不起興趣，無法理解。
要讓她去主持祭祀，還不如讓她去挑戰史詩生物來的容易，以她現在的實力，某些精神力較弱的史詩生物搞不好還真就不是楚潔的對手。
但很快，楚潔在空幻狡黠的神情之下就再次慌張起來，而周圍的一眾祭司更是感歎：“果然，靈韻祭司的壞習慣都是從夢神這兒學的。”
“我不是讓你主持祭祀，有這麽多神殿祭司，就算重新教一個也輪不到你啊，不過……”
“我要你做部落祭祀的目標。”
“嗯？”
所有成員都歪頭表示不解，目標？神馬東西？
喂喂！可愛的女孩子做這個動作就可以了，你們這些雄的做這動作太嚇人了啊！
心中腹議周圍眾猿的表情，空幻隻能哀歎自己的話語太過高深，看來以猿們的智慧暫時還無法理解。
不行，咱要體諒他們。
“那個，我的意思是，楚潔啊，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嘎山部落的守護神，是神！知道麽？是大家祭祀的對象，就像從前他們祭祀夢神一樣，現在，他們祭祀的是你，嘎山守護神楚潔，楚潔神。”
“不過現在大家都累了，就先去休息吧，當然祭司們也是，至於這些亡魂，就交給我和楚潔保護就可以了，我和楚潔也會注意嘎嘎山周圍情況的，所以你們安心吧。”
不理會一眾終於理解空幻的意思，繼而被震驚，隨後驚訝不已的期待著進一步說明的眾猿，空幻直接坐在神殿廢墟中的殘破祭壇之上，下達了逐客令。
連續數天大雨，以及之後的獸潮，讓活猿們都沒有睡上什麽好覺。
見空幻雙眼一閉無視所有提問，眾猿們隻能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看老神在在的空幻，和驚慌失措的楚潔，陸陸續續的離開神殿回到各自的房屋。
“夢……空幻，”神情猶豫的靈雪停在了門口，回頭看了看閉目凝神，靜坐在祭壇之上仿佛睡著了般的空幻。
靈雪張了張口說出一句話，隨後便轉身回到自己的頭領房屋。
這次她的頭領小隊也有兩名嘎嘎猿死去，這讓本就稀疏的小屋，在壁爐火光的閃耀下更是顯的空曠冷清，讓靈雪對之前將房屋修的這麽寬產生幾絲悔意。
神殿廢墟內，空幻沉浸在靜止的思維之中，微微張開的雙眼看著靈雪離開的方向，神情一鬆，嘴角最終還是翹起，一絲滿足的笑容頓時流露在臉上，讓旁邊的楚潔眼前一亮。
“你也辛苦了，靈雪，還有大家。”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