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還是刀耕火種吧
PS：一更出沒，謝謝風花雪夜的冬天的打賞=w=
“白農市長，這是最新的《藍山市商品統計》，還有，這是負責現在新來部落初期安置的雷信準祭司大人，剛剛遞上來的新遷徙部落資料。”
“謝謝了，白霧。”
“沒什麽，這是我應該做的。”
微笑著看著離開的市長助理，白農伸了伸懶腰，將其中一張皮卷挑出放到桌上，然後帶著有關新遷徙部落的資料，向門外走去，他打算實地去看一看。
按照空幻（灰理）之前的規劃，市長下設‘市長助理’一名，主要負責資料整理等，功能類同於秘書。
其它的，還有負責集市管理和整個市幾十個村的商品管理的‘集市管理員’；
負責幾十個村農田種植安排、馴獸管理的‘農馴管理員’；
負責人口管理統計等相關工作的‘人口管理員’；
等等數十名有關各方麵的管理員（簡稱有關部門管理員=。=），他們都生活在藍山市中心村。
不過，現在在融合了中心幾個部落之後，整個中心村已經變成‘山鎮’，擁有人口107人。
而在藍山市東麵的空餘平原地區，則正陸續遷來數量不少的部落，他們都是按照空幻（灰理）之前的規劃，由嘎山調撥過來，用於填充藍山市與嘎山之間空白的部落。
“灰理你個魂淡”
“說幾句話倒是非常輕鬆，可現在輪到該分配安排這些部落的時候了，居然躲起來西奈”
在空中的白農，此刻倒是對灰理恨地咬牙齒。
當初灰理以需要衝擊靈魂級，盡快去救援第三空幻為由離開時，白農還對灰理突然努力起來的行為表示讚賞，結果對方走了不到兩天，陸陸續續就有大量部落遷移到這裏，這讓身為最高指揮的白農好一陣手忙腳亂。
雖然白農有想過用心靈感應將對方揪出來，但他又擔心灰理正衝擊靈魂級關鍵時刻，別弄出什麽問題，而隻能忍著。
所幸灰理還沒做絕，之前留下了個這些部落的管理流程和規劃方案，讓白農能夠漸漸熟悉起具體做法。
不過，今天白農收到了一份來自嘎山的報告，是與當前管理組織有關的。
但無論是空幻（灰理），還是8051、靈韻、楚玲，一個二個都隱身不見。
不得已之下，白農隻能對等待回信的祭司說出了“讓嘎山自己想幾個方案，再看情況決定”這種顯得有些不負責任的話。
但就算如此，白農也不想為了自己的麵子什麽的，以至於一個外行去管理內行，反而讓事情變的一團糟。
前方開始出現零星的正在伐木圍獵的部落。
看著接二連三倒下的大樹，和狩獵圈中躁動的動物們，白農不怎麽舒服地皺了皺眉毛轉過頭去。
最終，他還是搖搖頭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種大麵積捕獵和伐木是遲早的事，融合了空幻全部記憶的白農，也漸漸習慣了這種感覺，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這或許就是文明發展的必然吧，與自然植物和生物搶奪部分生存空間，最後雙方或者達到一種平衡，或者一方毀滅。”
降落到一個圓形區域之中，看著裏麵正忙碌的嘎嘎猿們，白農走到了這個區域的村長麵前。
“怎麽樣，還習慣吧。”
對方是十幾天前就到達這裏的部落，因為一路上照顧他們的準祭司已經通知過，到這兒來後會被拆分重組，倒也少了白農許多麻煩。
而現在這個小部落，其實已經可以改為村，因為他們的人口、房屋和村莊規劃已經趨於結束。
看到白農的接近，被任命為這個村村長，以前是所在部落頭領的蛹化體，微微上前幾步低了低身子。
“白農市長，大家都還不錯。”
“我們現在都已經穩定下來了，現在正好打算去燒林，還想就去請你過來了。”
點了點頭，聽到‘燒林’兩字的白農，略帶不適地挑了挑眉，然後帶頭向村外走去。
穿過小村二十多米寬的樹林帶，出現在白農眼前的，不是此刻藍山市村莊外，那種長滿冰晶的農田，而是一塊塊被砍伐出來的樹林圈。
本來，如果隻為了清理出區域的話，將這些樹木砍伐就可以了，但現在為了做農田，不好處理的樹木根部就需要其它方法了。
所以，白農準備將樹林砍出一個個防火圈，然後燃燒內部的林木，將其作成最初的農田。
而為了保證安全，這些燃燒的區域，都是被分割成一個又一個小塊的，並已經將其中樹幹的上半段砍斷帶走，以免燃燒時的火星因為過高而飛遠，引起不可計量的森林大火。
同時，這些燒林動作，都必須由白農親自驗收之後，選擇無風的天氣，才能開始逐次間隔著燃燒。
這樣一來速度雖然慢了點，但卻勝在安全。
何況，現在是冬天，農田再快燒出來也沒什麽能種的。
這就是最原始的刀耕火種，隻不過其中有了規範化的安全管理，但即便如此，過程依然讓白農很不舒服。
為了種植大量農田，白農已經能夠預見，在未來幾年、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後，恐怕整個水藍平原上的森林，都隻會隻在三個地方保留：
一是在村莊外圍與農田之間，那一圈幾十米厚的樹林區域；
二是村與村、市與市聯通的土路兩旁，那十多米寬樹林帶；
三是市與市之間，作為分界線保留的那上百米寬的隔離帶。
留下這些樹林的作用，主要是為了保持美觀、劃定界限、保護環境等問題。
但白農卻能想到，當人口不斷攀升，這些東西恐怕還是會漸漸從地圖上消失。
這並不是個好的猜想，但現在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希望以後有個好的管理方法，能讓人類和樹木自然更好的共存吧。”
在說出這句看起來很虛偽，就連白農自己都感覺不舒服的話時，他已經驗收完眼前這一塊30X30的農田。
這是現在平原上劃定的農田標準，一個30X30的區域，被稱為‘一田’，藍山市各村的農田已經按這種標準修改完成。
“點火”不再遲疑，即便有為自然考慮過，但白農真正的立場，還是在自己的物種之上，（果然，人都是自私的。）
“點火。”
“點火。”
……
燃燒的火光讓周圍的嘎嘎猿們很興奮，他們從沒有見過這麽大的火焰。
能夠比擬的森林大火，他們顯然不可能見過，否則就不會站在這兒了。
而遠處那些正各自做著工作的嘎嘎猿和蛹化體們，看到這裏的火光都被嚇了一跳。
“準祭司大人，應該是白農大人正在指揮燒林。”
看著前方突然燃燒起的大火，本來還有被嚇著了的蛹化體，見火勢並沒有蔓延，這才安靜了下來，他以前生活的地方不遠處就有一座火上，偶爾都會有少量噴發。
當時的部落，就已經打算離開那個暫居地點，繼續遷徙，而正好準祭司來了，他們也就跟著準祭司遷徙到了這裏。
事實上，最近幾次族群準祭司發現的部落，都有向遊牧發展的跡象。
其中一個部落，甚至出現了一種半馴化，類似人類與狗最初的關係的動物，那個部落叫它們【嚴虎】。
而現在這種已經向家養動物轉變的嚴虎，因為數量稀少，除了送兩隻一對前往嘎山外，剩下的則繼續由這個部落照顧，以擴大數量。
現在，這個部落也被安排到了水藍平原，不過他們還在路上。
看了看前方漸漸熄滅的大火，準祭司有些不適地晃了晃觸手，然後向不遠處又燃起的一堆火焰處飛去。
“既然白農市長在那兒，那你繼續按規定做你們的事，我過去看看。”
“是。”
用精神力尋找到目標，這名準祭司向白農飛去。
“什麽事，雷信？”
看著前方飛來的準祭司，白農換上一副溫和的笑容迎了上去。
對方是空幻安排的，在兩人不在場時，負責這些新來部落管理的準祭司，因為讓白農省了很大精力的關係，白農對這名準祭司也很看重。
“請問，你有看那份，我之前上交的新遷徙部落的資料麽？”
“哦，是這個？”晃了晃手中的皮卷，白農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為他發現這份，自己之前一直拿在手中的資料，到現在都還沒有看過：“對不起，我還沒來得及看。”
搖了搖頭，準祭司笑了笑說道：“不用，我現在說也可以，上麵主要寫了現在的幾個麻煩。”
點頭示意對方跟上繼續並講述他的看法，見這裏的火勢也已經區域穩定的白農，轉身帶著這名準祭司和之前的燒林人員，向下一快間隔較遠的地方走去。
“是這樣的，”一邊走，一邊不時地組織語言，準祭司清了清嗓子後開口說道：“到今天早上為止，趕到水藍平原的已經有六十多個部落，人口加起來恐怕有接近4千人。但其中重新編組分配了地方的【村】，隻有四十多個，而按嘎山發布的組織結構，已經組成了三個【市】。”
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皮卷，白農這才發現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居然就趕到了這麽多部落。
“食物怎麽樣，你們的儲備還充足嗎？”
這個問題是一切穩定的基礎，如果這些部落千裏迢迢遷徙到這裏，卻發現沒有足夠的食物，白農不能肯定，到時自己是否有能力，讓這些數量已經超過藍山市三倍左右的新來者們，平靜地等待到來年的收割。
而且，他也不想讓這些千裏迢迢，為生存趕來的人們餓肚子。
（如果食物真的有麻煩的話……）
低頭計算了一下藍山市各個村的糧食儲備，除了留下各自第二年的種子，和預計一萬人口的農田種子之外，留給藍山市各個村人員的食物，應該還能支撐他們過上一年左右時間。
（實在不行，我就先向各村借糧，來供應現在的新來者們，等來年豆藤收割之後再歸還，應該也足夠了。）
這時，準祭司的話傳入白農的耳中：“不，食物有了一路上的狩獵，加上在這裏開荒時的圍獵，每個村都有白農市長你那種曆法中三四個月的存量。”
“誒？”頗有些意外地轉頭看了看前方的村長，白農希望從對方口中得到確認。
這名村長一直跟在白農身旁，顯然能夠聽到白農和準祭司毫不掩飾的交談內容。
此刻見白農望向自己，他會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白農大人，我們村前幾天剛來時進行了幾次圍獵，食物足夠吃上百天了。而且，現在是冬天，食物也可以存很久不擔心出問題。”
“那我就放心了，來年開春就可以開始種植一些菜類，之後大麵積種植豆藤，再加上期間向藍山市調集一點糧食，應該足夠穩定下來了。”
稍稍舒了口氣，但白農卻知道，這種穩定是用毀滅性圍獵帶來的短時效應。
恐怕自此以後，這塊地區都別想再獵到多少獵物了。
“那個，白農市長，其實我想要說的，是關於這三個新市和剩下那些人員的安排問題。”
“哦，啊，你請。”有些尷尬地揉了揉臉，白農轉頭看了看這裏的防火圈和內部樹木，在確認無誤之後，再次命令點火。
選擇性無視了白農的表情，準祭司笑了笑說道：“是這樣的，三個市的管理組成，其實都是按照藍山市為模板，但是，在市長和管理員的人選安排上，那些村長們似乎都有自己的想法。”
見白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準祭司略顯期待地說道：“嘎山的命令，是這裏的一切都由你和空幻大人負責，但現在我也找不到空幻大人，所以，我想請你安排一下這三個市的人選。”
“那些村長是不是都想做市長？”略帶玩味的看了看這名準祭司，白農笑了笑問道。
畢竟，一個市幾百近千人口，顯然比以前不到百人的部落看起來好很多。
似乎被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這名準祭司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也不是所有人，其中就有幾名村長推薦了自己村中的年輕蛹化體。”
“哦，還是有人有點其它的看法嘛，嗬嗬。”
笑了笑對著這名準祭司搖搖頭，白農飛到樹梢尖端，伸手指向遠處幾個正在建設的小鎮（其實也就是放大版村莊）。
“第一批的市長和管理員，你們都暫時不用想了。”
不等對方做出反應，白農繼續說道。
“市長將在不久之後，由嘎山派遣的，擁有正式祭司等級，而且在管理學校突擊學習了一個月的人前來接任，而管理員們，則將由藍山市中選出有經驗的人員接任。”
見這名準祭司微微有點失望，白農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以為別人看不出你的想法嗎，不過別擔心。”
對著疑惑中帶著些尷尬的準祭司，白農指了指嘎山的方向說道：“你的表現一直很不錯，所以在今年這些部落安置完成之後，你首先會在登雲山就職成為正式祭司，然後回嘎山進入管理學校。”
“出來之後，你恐怕也會被安排到某個地方任市長，當然，我希望你能來這裏。畢竟，你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不是嗎。”
見準祭司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白農就有些暗爽，（咱現在也是能教育後輩的人啦，嘎嘎。）
“對了，那幾個村長推薦的人選，讓他們跟著你學習一下。如果表現好，等你回嘎山時就可以把他們帶上，我會推薦他們去管理學校學習管理員的相關知識。當然，畢業之後，如果能和你一起回來這裏就最好。”
此時，這名準祭司已經滿臉笑容。
他很清楚，有了這位與嘎山關係密切的白農市長的話，很顯然自己隻要不出什麽大問題，都會在明年、最遲後年成為管理一個市近千人口的頭領。
因為現在管理人員缺乏，管理學校顯然不會固定要求必須學習三年才行。
此時此刻，這名準祭司感覺身體裏似乎充滿著幹勁。
“對了，白農大人，由於最開始空幻大人隻規劃了三個市的地區，所以現在剩下的人需要你先指出具體的建鎮地點，才能開始規劃村莊，這就是第二件事。”
對於這名準祭司迅速轉變的語氣，白農無奈的笑了笑。
現在的人們，並不會虛偽和掩飾，喜歡你就是笑臉；討厭你就是黑臉；對你尊敬到何種程度，就是何種稱呼。
不久前還隻是‘市長’，現在已經是‘大人’了。
“不過，總比虛偽來的好吧。”
“虛偽？”
“不，沒什麽。”
“其實關於這個具體的建設地點，我已經有了想法，你看……”
討論一轉入正題上，準祭司立刻恢複了幹練的神色，低頭與白農對著地圖討論起來。
也正是這點，讓準祭司們，能夠成為族群迅速擴張到現在這種程度的最高功臣（楚霞語）。
因為嘎山培養的這些準祭司，除了必須的、高出蛹化體的戰鬥力之外，最主要的能力有兩個：學習與認真。
戰鬥力隻是讓他們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同時在遇到同類部落時，能夠盡快獲得領導地位。
學習能力，則讓他們在穩定下來之後，能盡快學習《嘎山（N次修訂版）》的內容，以強化部落的生存與發展。
而對待工作的認真，則使得他們能夠更好更快地完成各自的任務，並獲得所在部落成員的尊敬，並進一步對嘎山表示臣服。
而在族群正穩步推進改革之時，南方的暗血，則正帶著自己的族群為生存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