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定計未來 會議很忙碌
技術大會第一天就被空幻的演講給引導著進入了一個小**，從早到晚，與會者的中午和晚餐幾乎都是在會場享用的，雖然食物味道做的很好，可在場之人大都沒什麽心情去細細品嚐。
一開始還有人提議在間隙放點輕鬆的音樂來舒緩眾人的情緒，結果沒放半分鍾，就被這群沒點藝術鑒賞力的家夥們以需要安靜為由給關掉，少數幾個想聽的也沒法放抗了眾人的意思。
不過第一天的話題，主要還集中在‘朋族的科學研究，是否應該更加細致規範’上。
而且一天的爭論之下，得出的結果也不過是‘研究需要為整體服務，但是否應該確立主體科技尚需考證’。誰都看的出來這個結果讓人並不滿意，因此散會之後，人群也很快聚集成一個個的小團體，話題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空幻和靈雪等人也集合成了這樣一個小團體，不過聊得卻不是科技的問題。
……
踏著散發著泥土芳香的青草，行走著前往長老專屬宿舍樓的道路上，月光照耀之下，小路上一片影影綽綽，幾分詭異、幾分清新。
“過了一天了，海族方麵有新的消息嗎？”
“空幻，這可不是我們和蟲族的戰鬥，每時每分都在發生變化。以鱷族的信息傳遞速度，來回一趟都得幾天，到現在為止，鱷族國王依舊控製著部隊，而豚族距離這名國王設立的防線還有一天多的路程。”
“這麽說，過段時間還是有得看的？”
“也許吧，不過這一天也不是沒有收獲，神使小隊依舊有人分了出來，由曉學帶隊，赤炎與遁甲夢空組合而成的隊伍正在向豚族靠近，偵查發現就戰爭模式上，豚族似乎與許多年前的靈族有些類似。”
“精神控製？”
“那隻是表麵上的，實際上觀察的人說有些不像，因為感受中豚族沒有那麽強大的精神力，所以不應該能夠控製那麽多東西。但具體原因他們一時間又分辨不清，所以隻能等繼續研究了。”
“哦。”
自從與海族聯係上後，朋族就調動了兩座專門設計為通訊中繼的小型浮空島，讓其漂浮到了鱷族和豚族的所在領地上空幾千米處，鱷族方麵由一艘浮空潛艇作為二段中繼，因此鱷族的人可以直接在海底聯入朋族網絡，但豚族方麵就隻有升到海麵才行。
至於讓通訊中繼的浮空島聽到海麵成為浮島的提案，考慮到海洋上時不時的暴風影響，卻是沒有獲得通過。
對於海族的問題，空幻在離開之後雖然還有關心，但也不再多麽重視，因此很快從海族的思維中轉移出來。
隨後，他就被一群研究員給圍了上來。
“空幻長老，能夠向你詢問一下對於大氣物理這一課題的態度嗎？”
“這與我們生存息息相關的，就我個人看來，應該是需要保留研究的。然而考慮到現在這個時期的發展問題，也許會相對縮減投資，或者轉入更為重要的研究中成為附屬課題……”
“空幻長老，我是濃縮能量研究小組成員，我想問問……”
“濃縮能量，就是那個研究脫離電石以純能量結晶為目的研究？”
“對，就是那個”
“哦，其發展前景很好，從未來的發展來說，是不會被取消的……但是，不排除現在暫時因為電石可以滿足使用，因此為了騰出空間，所以延後研發的情況……”
“長，長老，畜牧良種研究可是與我們的食物息息相關，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這……”
“空幻長老，啊，別擠長老，我就是想聽聽你對特種鋼材的態度”
“……”
“長，長老，火藥雖然暫時比不上電磁武器，可也有自身的優勢啊……”
“……”
“……”
本以為隻是普普通通的與研究員交流，沒想到隨著空幻停下腳步一個個地回答，人潮湧動之下，越來越多的研究員發現了這樣一個相對準確的信息渠道，就立馬擠了過來。麵對於此，空幻的臉色由紅轉黑，又由黑轉白……
另一方麵，因為擠不到空幻麵前，不少人又將視線投向了另外的靈雪等幾位長老處，同是長老，這些人應該也清楚吧。
於是抱著這樣的念頭，靈雪等幾人也難以幸免。
直到黃昏的夜幕降臨，實在受不來這些研究員迫切心情的空幻，才艱難地拖著靈雪等人從人群中飛出，狼狽退回宿舍區。
“看樣子這次的決定影響到了不少人的研究和利益，空幻，你的決定可並不好啊。”
“我也沒想過會有這麽嚴重。”
“但是……反過來想，現在還隻是開始，若是再等幾年，各個類別的技術研發越來越深入之後，再想做這一決定，恐怕會更加困難吧。”
“這……好像也是。”
空幻本來的想法不過是讓大家在會議上輕輕鬆鬆地協調談天，理性地分配各自的任務，研究朋族的各個科研方向之後，再決定出一個共同接受的技術方向。
但現在看來，這種想法不可謂不天真。
“這世界上真正能夠拋開自身從全局考慮的終歸還是少數，特別是對於大部分都不是能量體的普通人而言，他們一生隻有那多長的時間，而前半生已經消耗在學習研究本專業上了。如果空幻你這樣討論出來的方向是他們自己的專業還好，但若是不是，他們怎麽辦？重新學習？”
“也許我們應該統計一下那些可能被放棄或者弱化的專業方向成員，然後為他們安排好生活。”空幻如是說道。
“你想的太簡單了，”靈雪搖頭：“這些研究員為什麽能走到這個地步，單單是為了生活嗎？”
“不是？”
“當然不是，這麽看來空幻你不過是技術能力強，卻算不上研究員。”靈雪翻著白眼：“他們能夠走到現在，顯然是因為對這一行的熱愛。就像你喜歡……8051，然後突然有一天，某個人告訴你可以為你安排好一生的生活，但條件是放棄8051，你同意嗎？”
“額，沒怎麽嚴重吧。”
“這就是事實。”
“那為什麽不早說？”
“因為我也是才發現的”
“……”
“而且，我以為靠近技術方向的你會更懂些。”
“抱歉，”空幻捂額歎息：“是我失誤了，但確立一個核心的研究方向是必須的。”
“這樣吧，反正會議才剛開始，我們再看看這幾天的情況，然後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也好。”
許久沒有出沒的白農無存在感路過
第二天的技術大會包括其後第三天都在爭吵不斷。
對於具體要確立何種核心科技，出乎空幻預料的是，爭論並不激烈。整個大體方向上，核心科技的確立爭論，依舊是在精神力和能量之間展開。不過想想也是必然，因為從最開始，朋族主要發展的方向就是這兩點。
這是朋人的身體優勢，也是朋族的科技優勢。
這種情況讓空幻和靈雪等人都鬆了口氣，最怕的就是幾個幾十個方向爭吵不休結果一無所獲，現在隻有兩個的話，也就好交流些了。
但即便如此，也不代表著整個會議的話題就停留在這兩個方向上。
就如同從前國與國的交往一樣，強大的國家想要更強大成為霸主；中等的國家想要變成強大的國家與那些強國分庭抗爭；而弱小的國家則拚勁全力地想要讓自己存活下來，甚至努力一點向中等國家邁進。
此時，會議中兩個強國就是‘能量科技’與‘精神力科技’；中等國家包含著‘機械科技’、‘生物科技’等；弱小國家則是那些相對偏離主幹道的‘海洋研究’、‘火藥武器研究’等等。
那麽，如何從中找出一個平衡呢？
空幻和眾人一樣茫然，因此，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會議一直這樣開著。
到了半個月後，他終於發覺這樣浪費時間是不應該的，將這些主要的科學家都集中在這裏爭吵，各個課題沒有了帶頭人，基本上靠這些普通研究員和助理研究員，想要獲得突破是難上加難，這可是完全浪費了半個多月科技發展的時間啊
如果再算上幻界的消耗，那就是幾年
於是，第十四天的會議上，能量科技的代表人物愛依終於打破了平靜的外表，在講台上摔起了桌子。
“我們必須確定一個基調”
“基調，的確，像現在這樣能量科技與精神科技爭論不休，其它的也都想保留下來分一杯羹，這根本不現實。”
精神科技的代表、現任祭司山校長、長老院成員音無，突然選擇停止爭端與愛依握手言和。雙方決定暫時擱置兩方麵科技的爭議，將重點放在普通科技的存留問題上。實際上就是強國在雙方都無法幹掉對方之時，將目標放在爭奪中等和弱小國家來充實己方的情況。
然而此舉不僅沒有讓爭論減弱，反而加劇了混亂。
為了保留各自的研究方向，兩個‘強國’甚至於不少‘中等國家’都開始爭取‘弱小國家’的支持。
到第二十六天，也就是一個多月後，會議終於開始出現實質性的內容。
當天的會議上，終於理清了些東西的空幻借長老瓏月之口，在會議上提出了‘對比淘汰’的殘酷決定，將相似科技進行對比，擇優而取、擇弱而去。
當天就有十幾個科研項目下馬，火藥科技、化石能源、熱能動力機械、噴氣式動力、二進製計算機等項目，因為比不上電磁科技、電石能源（以及後續的純能量晶體）、電動機、磁場引擎、人工大腦等等科技，成為了技術部信息庫的技術儲備，宣告正式進入朋族的曆史之中。
當天夜晚，宿舍區有多少哀歎、哭泣與不甘，這方麵空幻甚至不敢去了解。
但或許覺得這樣做有些太不人道，對於一個主意識而言這樣也很不負責，因此第二十七天的時候，空幻臨時宣布休會一天。一方麵讓爭論了一個多月的眾人清醒一下頭腦，以便後續討論；一方麵則是聚集了那些被取消課題、被宣布此路在朋族永久不通的十幾個科研項目成員開了個聚會。
在聚會上，空幻隻做了三件事：一，安慰；二，詢問；三，安排。
將這些人安撫之後，總結出他們擅長的方向，並思考調整之後，將他們安排到與他們各自專業技術類似的課題中去。雖然隻是臨時的，而且現在正在討論的情況下，誰也說不準這些被安排進去的課題項目，會不會在第二天就因為某個原因被取消，但至少讓這些科研人員不至於因為閑置而完全沮喪沉淪下去。
不過空幻應該慶幸朋族人少，他需要麵對的不過幾十個人，換成人多項目多的其它種族，像他這種親自出動的唯一結果恐怕就是累死吧。
“但是，你覺得這樣就能讓他們靜下來嗎？”
“也許吧，人這一生，總有些不願意放棄卻必須放棄的東西。而一個國家、一個種族，在漫長的曆史中，這種情況更是不可能少見。我們朋族能輕輕鬆鬆走到了現在才出現這種選擇，已經算是幸運了。”
“是嗎？”
“是啊。”
“……”
“……”
苦笑著搖頭，空幻不知道該怎麽接下靈雪的話頭。
不過第二十八天重新開會時，因為昨日調整分配那些被取消的科研小組成員得到了啟發，空幻繼‘對比淘汰’後，同樣借長老院其他人的口提出了‘相似整合’的決定。
相比‘對比淘汰”這個‘相似整合’顯然更為溫和些。
它的方法，與對比淘汰一樣就是選擇發展目標類似的科研項目，然而不同的地方在於，對這樣兩個或者多個項目的內容是進行合理化分析，討論出其中的相同點和共通性後，將這兩個或多個課題整合成一個綜合性的課題，從而達到降低重複研究所產生的浪費的目的，而是不是競爭淘汰。
這可比‘對比淘汰’要複雜多了。
因此第二十八天的會議中，全部時間就被拿來判斷出了類似或者可能具有共通性的三十多組、一百七十多個課題，然後這一天就毫不客氣地轉換到了夜晚，熱情未消的眾人被空幻以嚴厲的口吻要求好好休息，不情不願地被士兵驅趕著回到宿舍。
雖然相比起第二十六天夜晚的沉重與痛苦的氣氛要輕鬆很多，但空幻卻很清楚這一夜80被要求好好休息的研究員們，都做了一件好孩子不會去幹的舉動——通宵（失眠），因為第二十九天的會議開幕時，他看見了一大群‘熊貓’。
“大家看來都在晚上數星星去了。”
“…………”冷~~
“好吧，今天是繼續昨天的任務，不過昨天已經確立了三十多組的成員，你們可以各自聚在一起，討論如何融合你們的研究課題和方向，就是這段時間你們的工作。”
“現在，用於延長討論時間的幻界已經撐開，你們各個小組都有一個可以臨時支配的區域。如果覺得公用幻界不適合，而你們本組也有可以撐開類似幻界的成員之時，自行擴展幻界也是被允許的。”
一陣躁動之後，本就按照昨天討論出來的小組聚在一起的研究員們，立馬進入公用幻界，或者其中一人撐開幻界吸納了同伴。如果隻是臨時用作討論的幻界的話，隻要靈魂級就足以，朋族幻界製作者那麽緊缺，也不過是因為要考慮安全性、持久性、真實度和世界範圍等諸多問題而已。
然後，會場睡倒了一大片。
“…………”空幻一臉尷尬。
“咳咳，看來昨晚果然沒有睡夠啊，這些家夥。”
“盯~~”
“好吧，剩下來的……嗯，看來也不少，我們這裏有四千多人，都是課題沒有衝突，有著獨立的方向，有著各自的課題，卻無法簡單地兼容在一起的，那麽很顯然，我們就麵對著一個嚴酷的現實。”
“像這兩天的這三十多組一樣融合在一起恐怕很難，所以是如同二十六天那十幾組一樣被取消？還是找出一條新路？”
“現在，討論吧。”
空幻也隻不過是個會議主持人，前幾天的各種決定的確解決了不少問題，至少12的研究員被調整分配好了新的任務，可現在剩下的88仍舊沒有方向。
新路？何其難找。
直到當天，也就是會議第二十九天的夜幕降臨，由能量科技和精神科技為主，卻並未分為兩大陣營的科技團隊爭論不休之下，隻有些可有可無的瑣碎小問題被解決，大方向上依然一片混亂。
不過雖然心急，但空幻也知道，這種決定一個種族未來發展的動作，要在短時間內解決本就冒著風險，如果在催促可就不好了。但在晚上躺在自家宿舍屋頂看星星的時候，空幻想起導致這一切的神石裏麵那個自稱主意識殘魂的亞都，也有些埋怨。
“亞都啊，你可是讓我焦頭爛額”
然後第三十天夜晚……
“該死的亞都啊，這可都是你提出來的種族方向害的。”
第三十一天夜晚……
“亞都提出的真的正確嗎？該不會是以此延緩朋族的科研進度吧？”
第三十二天夜晚……
“不，大家都能看出決定一個研究方向的好處，否則也不會這麽支持，而且吵得這麽厲害，囧。”
第三十二天夜晚……
“不行這麽吵真的不行啊”
“混蛋吵什麽吵啊，每天晚上都在房頂上發牢騷，你是春天的貓嗎”
“額……”
麵對被激起的眾怒，空幻果斷閉嘴，然後灰溜溜地逃回自己的宿舍。不過第二天早晨，他還是不得不麵對同宿舍起來的幾位長老那滿含怨念的眼神。
“空幻你怎麽會有晚上在屋頂上嚎叫的習慣，難道你想變成那種叫做狼人的生物？”靈雪似乎是善意的詢問。
“狼人，我看是色狼吧。”最近脾氣不好的愛依直接反駁。
“你認為可能嗎？”生物醫療方向的流雲瞄了眼空幻，仿佛陳訴一間眾所周知的事情。
“嗯……的確不怎麽可能。”眾人毫不猶豫地點頭。
“囧”Orz
深受打擊的空幻已經完全無力。
謝謝‘一草連風’和‘星空的物語’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