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文明的掙紮
‘哐當’一聲，失去光澤之後，仿佛一塊普通石頭的神石被隨意地扔在了地麵。洞穴之中，‘張衍’舒展了一下四肢，感受著這具身體的力量，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作為一個0級宇宙文明階段的種族，身體素質竟然達到這樣的高度，也算是特例了。”
在低頭看見水潭中映照出的那張臉時，‘張衍’的笑容更甚，但在幾秒之後，這笑容又轉變成了怒氣。
一拳砸在了水潭之中，將那張臉便被砸地支離破碎，可怎麽也無法消失。
“沒用的東西！”
“如果不是想要不斷解析你們的意識組成以吞噬成功，又怎麽會變成現在的情況，到死了還給我惹那麽多麻煩，果然是個沒用的東西，哼！”
轉過身去，探頭看了看外麵的情況，‘張衍’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了萬米高空。由念力組成的屏障將強風擋在了外麵，但身體卻因為一時間無法承受這樣龐大的意識，而出現層層碎裂，幽藍色的血液滲出，將身體襯托的無比悲慘。
低頭看了看這具身體，‘張衍’臉上的怒意更甚。
“該死，如果是這個種族中的能量體，特別是幽神級能量體該多好！”
“不過也不算什麽。”
他的怒意仿佛從未出現過般突然消失，變臉之快讓諸多女性都會感到羞愧：“雖然要花點時間，但是沒什麽，係統啊，放心吧，偉大的亞都族一定會重現宇宙的，哈哈哈哈！”
……
“C1區域沒有發現異常，以上。”
“B2區域沒有發現異常，以上。”
“報告，在A6區域發現疑似神石的物體，但是……”
“哦！發現了！”從椅子上猛地坐起，負責指揮這次搜查的暗影指揮官隨即吩咐到：“不要靠近，那東西極度危險，會有相應成員過來負責，其它人都圍著就好了！”
“啊！不過指揮官，這東西真的危險嗎，我現在可就拿在手裏誒！”
“什麽！不要過去，所有人不要靠近！抓著神石的那個……停留在原地。如果身體有任何異常情況立刻報告，最好將那塊石頭扔在地上，特別是不要用精神力！”
“額。”
“又怎麽呢？”暗影指揮官緊張地詢問到，他可不希望這次搜捕因為某位士兵的冒失而出現意外，特別是目標還是詭異的神石。
“沒，隻是……在你提醒之前，我已經將精神力……”
“混蛋，搜捕之前，我不是已經提醒過了嗎！”
“好了，反正已經這樣了，”一旁的朋族陸戰隊峽長、兼此次行動的副指揮官上前拉住了暗影指揮官的肩膀，同樣聯通了與這名士兵的通訊：“現在，你站在原地不動，扔掉手裏的石頭，看著就好，等我們過去。”
“是。”士兵無奈地聳了聳肩，將手裏除了發光這一點外，與描述中神石一摸一樣的石頭扔回地麵，正打算等待指揮官的抵達，卻沒想到這被視為洪水猛獸的東西意外地脆弱，‘哢嚓’一聲竟然從中裂開。
囧
“啊咧！這，這不關我的事啊！”士兵欲哭無淚。
這時，指揮官的通訊再一次傳來：“那位士兵，描述一下你發現情況的過程及目標表現。”
“這……是，長官。這裏是一處洞穴，比較隱秘，內部有朋人的活動跡象，但外麵卻沒有，應該是有很好地處理了活動痕跡，手法相當專業……”
“奇怪，報告中說這個張衍隻是普通大學生，不可能會這些技能啊……啊，你繼續。”
“是，長官。我因為生理反應而臨時脫隊，這才意外地發現了這裏，現在隊友都在洞外守候。這顆石頭是在入口處發現的，表麵上看起來與普通石頭差異不大，如果不是石頭上麵明顯的弧形痕跡和某些特殊紋路，我也不能卻定這就是目標。”
“內急就內急嘛，還生理反應……不過普通石頭，描述中不是發光神石嗎？”副指揮官轉頭看了看暗影指揮官，懷疑對方給出的情報是否有問題。但看見對方同樣疑惑的眼神之後，他就知道這應該是事情出現了什麽變化。
而此時，得知情況的暗影指揮官也同樣吩咐了其餘人繼續搜查，並注意將主要目標轉為張衍本人。
小半會兒後，副指揮官和暗影指揮官兩人都抵達了事發地點。
看著眼前與描述中一摸一樣，卻唯獨沒有發出光芒的神石碎塊，暗影指揮官就知道事情有變。
再三確認，暗影指揮官甚至通過網絡，將自己查看這塊碎片時的記憶複製傳輸到長老院確認之後，他才最終確定這就是目標。
將抓捕張衍的任務指揮權托付給擔任副指揮官的陸戰隊峽長，暗影指揮官自己則小心翼翼地用擁有隔絕精神力作用的材料做出的匣子，將神石碎片裝入其中之後，乘坐高速浮空艦向新朋島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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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此次偷竊案嫌疑犯的調查已經可以說結束了，張衍這個不到17歲的朋人浮出水麵之後，政務院下屬警務部就直接封鎖了張衍的租住房和實驗室，更是聯係了對方的家人。
動作鬧得這麽大，雖然不知道張衍到底幹了什麽，但周圍的人也至少知道這小子犯事了。
可調查之中，大部分人對於張衍會犯錯都感到震驚。
對於這樣一個怎麽看都是積極向上的好學生是如何變成這樣的，空幻沒打算深究，隻是偶然間看見對方父母痛苦的眼神之時才有些澀然。但該做的還是得做，該處罰還是得處罰，否則這個社會就會亂套，朋族社會可不是有什麽潛規則特權的社會。
因此，在安撫了對方的家人一些話後，調查者們就開始全力清查張衍的所有物件。
沒多久，空幻的案頭上就擺放著調查部門給出的具體情況分析資料等等。
朋人沒有記日記的習慣，因為大部分記憶都能夠清晰地保留在大腦深處，需要的時候最麻煩也不過是借用外部儀器直接調用而已。但平時也有人喜歡在各種書本上，寫下自己當時的感想之類，所以對張衍的調查，更多地就集中在這些東西上。
而通過調查者們縝密的分析和推論，一份**不離十的張衍犯罪過程擺上了警務部和空幻長老的案頭。
看完這些的空幻，卻也隻能對其表示無奈。
“我能說什麽呢？”空幻將資料扔回桌麵，雙手揉著額頭一臉無奈：“好心辦壞事吧。”
不久之前，他的主意識係統中察覺到一絲不協調，這吸引了空幻的注意力。但沒多久，前麵的搜查部隊就報告說神石找到了。因此，他放下了疑問，很快在機場接過了暗影指揮官遞上來的神石碎片。
當開啟匣子看到裏麵的東西，確認對方是在森林裏麵發現，並可以確認是目標攜帶的之後，空幻就知道這塊碎片已經沒用了。
“已經完全壞掉了，裏麵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為碎片壞掉而消失的話，那麽，就是已經轉移出去了。正好，我們在張衍的實驗室發現了一種寄托亡魂的結晶體實驗數據，如果無誤的話，那麽裏麵的殘魂也許是跑到了那個項鏈裏麵。”
想了想，空幻直接在機場對暗影指揮官做出吩咐：“將主要目標對準張衍，次要目標對準對方身上的晶體狀項鏈，當然也可能是其它東西，總之小心點。必要的時候……可以直接擊斃。”
“是，空幻長老！”
送走了暗影指揮官，空幻再次檢查了一下碎片，確認的確沒什麽用了之後將之扔到了存儲以前收集起來的碎片無用殘骸的地方，交給研究員研究，而他自己則通過主意識網絡開始聯絡8051。
雖然不願意什麽事情都麻煩8051，但顯然與神石相關的事情不算小事，而作為星球意誌的8051和雙月，隻要張衍在大地上活動就難逃她們的視線，最多是被找到的時間長短而已。
接到通訊的8051，隨即表示會全天候監視各地，以尋找張衍。但由於感知的寬泛性，這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
所以，空幻當前的希望還是寄托在搜索部隊上。
不過，對於神石，空幻覺得應該自己換個角度看看了。
作為亞都族文明的最後遺產，類比任何一個文明，其主要目的應該都是延續本文明。
別看鱷族那塊完好神石中的亞都對空幻似乎很客氣，還提供各種技術，但那是在空幻已經答應對方，在未來朋族發展成宇宙種族時，將會為其提供一個原始種族和文明星球作為亞都文明的重啟才得到的。
也就是說，雙方實際上還是一種交易，溫和的交易。
而現在看來，那塊神石碎片中的殘魂亞都，顯然更趨於暴力解決問題。甚至於，空幻需要擔心對方妄圖用雙月星作為重啟文明的基地。這不是不可能，看現在的情況發展，是非常有可能。
這就讓空幻不得不防。
“可是該怎麽應對呢？”
捂著額頭，空幻很頭痛，現在蟲子的問題都還沒解決，又出現一個比蟲子還危險的亞都族文明複興，這可不是好兆頭。
要不要去找鱷族神石聊聊呢？
空幻想了想，便果斷打消了這個念頭，誰知道對方在知道這裏的情況之後，會不會產生不同的想法。他與對方達成的協議，說起來畢竟還存在諸多不確定性，如果那個亞都覺得殘魂亞都做的更正確，那麽翻臉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
“果然還是要盡快找出殘魂亞都和張衍，這可惡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