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神石內外
位於新朋島那個人竟皆知的長老院，今天一如既往地平靜……嗯哼，大概吧。
在就‘短期’和‘長遠’、‘軍事’和‘研發’等等內容進行爭論，並最終因為‘節約時間’的關係而轉移到了幻界之後，空幻等人就沒好戲可看，隻能守著一群人貌似睡眠中的身體相視苦笑。
本來這時候他們似乎還可以與葉遠聊聊他們的成果，但葉遠由於直接參與這東西的開發，也被愛依不予反駁地拉入了幻界之中。
沒事可幹之下，空幻拉著暗血向被蟲鱷族運回來的神石所在地走去，他直到這時候才想起，自從鱷族將神石送上來後，他還沒去看過一次了。
“會不會有危險？”暗血有些擔心，之前出了張衍那檔子事，各方麵都開始提醒現如今唯一與神石交流的空幻注意安全，畢竟若是空幻也遭遇問題，那朋族可是會很危險，然而空幻對此卻並不擔心。
“放心吧，我的安全其實最不需要擔心，”空幻顯得信心十足：“這個神石亞都看起來性格平和很多，而且想要退出神石空間，對於我而言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
“希望吧，”不了解情況的暗血沒法反駁，隻得提醒安全：“總之注意。”
“嗯。”
腳步停留在長老院地下室門口，空幻邁入其中，暗血則留在門口處靜靜觀察著內部的變化，以便隨時出手。這也算是朋族方麵對空幻的保護措施，以便及時對為與神石溝通的空幻予以救援，平時這都是靈雪或者楚潔負責，此次暗血回來又一直陪在空幻身旁，於是就換成了暗血。
不過提到陰神，空幻就想起了在影族的楚霞：“算起來，楚霞都好久沒回新朋島了吧？”
“大概是影族那裏忙吧……據說影族方麵也有研究機構，最近正在討論研究一種適合影族人使用的暗殺突襲類戰艦，正通過楚霞的祭司與朋族溝通想要獲得技術支持，”說到這兒，暗血露出擔憂的神色：“說實話，楚霞對影族太好了，卻又沒有注意到融合性，這恐怕不是好事。”
“也許有她自己的想法吧，”空幻沉思片刻回答到：“何況影族本質上與朋族甚至遁甲族等都有很大差異，融合不是說說就能成。與其等不知道何時能夠成功的融合完成後，再提升影族實力，還不如用真誠的態度換取影族的主動融合……大概楚霞就是這麽想的吧。”
“是嗎？”
愣了一下，完全以不同的方法對付黑骨族的暗血，在思索一會兒之後也點了點頭：“以楚霞那老好人的性格，弄不好還真的如此，但這也需要一個度……”
“度？”
空幻想了想，點頭表示認同：“那不如再派個人過去幫楚霞把握一下這個度吧。另外，大家好久沒有聚一聚了，什麽時候找個機會，或者楚霞回來、或者我們過去，交流才能促進了解不是嗎？”
“可以。”
定下之後，空幻轉過頭去看向了前方被密封在特殊透明材料之中的神石。那是一種能夠隔絕精神力的材料，完全由朋族自己研發出來，既沒有依靠研究模式，也沒有依靠神石科技，更不可能在空幻的人類記憶中再到構思，所以能夠放心地用在防止神石的探查之上。
雖然對於神石真打算暴走時，這東西能夠產生多少效果感到懷疑，但至少在平時，它可以避免被神石內部的亞都用精神力探查外界。
對此，神石裏麵的亞都也隻是少少地抱怨幾句，見空幻顧左言他就是不鬆口，也就沒再追究。這反而讓空幻有些內疚，可最終也沒將這東西撤走。因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特別是在出現了張衍這種情況之下。
感知的景色不斷變化，當一切明晰之後，空幻的意識再一次出現在神石空間之中。
抬頭望去，亞都正坐在幻化出來的、亞都族那顆被恒星吞噬者幹掉的主星某山峰之巔，正遠遠地望著還處於星球文明階段的亞都族城市，一副滄桑之感。記憶中似乎每次空幻來到這個空間，亞都都是在觀看亞都族的過去。
“又在回憶嗎？”空幻走上前去，熟練地用精神力在身下幻化出一把椅子，坐在了亞都身旁。
“不，隻是想知道亞都族為何會失敗而已。”
“失敗，哦，嗬嗬，之前從一隻腦蟲處了解了些你們亞都族在宇宙的風評，看起來現在似乎已經成了人人喊打的家夥了，的確是失敗了。”空幻毫不留情地說道。
但亞都並沒有過多在意，而是反問到：“害怕了？”
雖然臉上平靜，但這名亞都與空幻有過協議，空幻的朋族會在未來提供一個種族給亞都族作為複興成員，而亞都所需付出的就是技術和信息支持。但眼下，空幻從他那兒要去的技術很少，甚至他都沒法產生留下些技術以免空幻反悔的念頭。
但就是這樣，卻讓亞都反而擔心空幻反悔起來。
“害怕？怎麽會，未來的事情是未來的，眼下朋族可還需要亞都族的幫助來對付蟲子不是嗎？”
空幻直接從利益上與亞都交流，反而讓眼前的亞都鬆了口氣。不過空幻顯然不怎麽喜歡純利益論，所以迅速結束了這方麵的話題：“就算不算利益方麵的情況，你為我們朋族提供了幾項關鍵技術，使得我方能夠麵對蟲族而不敗甚至獲得勝利的希望，那即便是感恩，我也不會反悔。”
“那就多謝了，”雖然能夠感受到空幻的真誠，但亞都以亞都族為一切，顯然不會做出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傻事：“這次是想要獲得什麽技術嗎？”
“不是。”難道我就是隻看重技術的家夥嗎？
哭笑不得地搖頭看了看眼前的亞都，空幻猶豫著不知道是否該將張衍事件的所有都告知對方，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當然，這一切都是在腦海深處很快轉動以避免被亞都發現。
在聽到對方的詢問之後，空幻又為自己在對方印象中留下的形象感到悲哀：“我就那麽像是貪求你家好東西的人嗎？”
“不，身為一個主意識，一切為自己的種族考慮是值得讚賞的。”
“不說那些，”對於如此恭維，空幻搖頭不予置評：“你之前給出的幾個技術要解析和朋族化尚需時日，貪多不爛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為什麽不直接使用呢？這樣話，短時間內你的朋族就能擁有亞都族宇宙階段的戰鬥力，蟲族被驅逐不在話下，那樣……”
“可那樣還是朋族嗎？”空幻揮手打斷了亞都的話：“而且，到時候殺蟲不淨，被宇宙文明發現，我們可沒有當初亞都族的強大做後盾，即便有，不也失敗呢？”
“……”
空幻平靜地看著山峰下幻化出來的亞都城市，裏麵密密麻麻的亞都人漫步其中，生活著、交流著，誰能想到這卻是幻境呢？
如果這些都是影像還好，可空幻知道，這些全都是亞都自己製造出來的，以解除平淡日子煩悶的。這就就讓人震驚了，因為即便是朋族的陰神們，想要讓幻界增加看似真實的個體也需要費很大的勁，而且還做不到如此數量，否則也不會需要亡魂來演出了。
不過，空幻並沒有在亞都麵前表現出來。
他自己也不清楚亞都對朋族的了解到底與多少，如果隻是從他那兒獲知消息，那麽亞都所知道的朋族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星球文明。可如果有其它方法，對其卻依舊表現的那麽平靜，那空幻就得小心了。
不同的人與人之間交流，不同於擁有精神網絡的朋族內部，總歸是難以完全信任啊！空幻暗自歎息。
而對於空幻的反問，亞都卻表現的很尊敬空幻的選擇一般，沒有再繼續糾結：“之前聽說了你提到一個殘魂，可以知道現在如何了嗎？”
總歸還是提到這個了嗎？
沉默片刻，空幻搖頭回應：“很可惜，在我們打算與之交流之前，他被一名朋人偷了出去，到現在都還沒被發現。”
眼神閃了閃，亞都沉默下去。
兩人之間的氣氛就這樣古怪地維持著，直到這個幻化出來的世界似乎在自然運行的陽光也一點點沉入地平線以下，亞都才重新發言：“如果找到，希望能夠讓我接觸一下，也許對大家都有好處。”
“可以。”
站起身來，得到亞都的回答之後的空幻也不打算繼續留下：“那麽，下次再見。”
“嗯……你真的不需要獲得點技術嗎？雖說一直以來你都隻是尋求核心且簡單的科技，可一些民用上的普通科技其實也不錯，而且也不會造成什麽影響吧？”
“算了，社會和民用這東西，讓朋族自己發展最好。”空幻擺了擺手。
“嗬嗬，”也在不再糾纏，當空幻身影即將消失之前，亞都狀似無意地笑著說道：“你是我見過最負責任卻最懶的主意識。”
“那還真是榮幸，”同樣笑著回複，當意識回複之時，空幻已經回到了地下室的隔離區內。
轉身離開封閉著神石的精神力隔離罩，小心地合上入口，再用念力測試一下之後，空幻這才向門口似乎有些無聊，已經靠在牆壁上將大部分精神力都沉入朋族網絡，不知道在看什麽笑話的暗血走去。
端午節來了，端午節過去了，節日依舊如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