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寶寶 這個爹地我要了

【501決擊(七)】

冷冷一言,顏小魚迅猛彎腰,拾起地上的短刀,朝著她的脖頸動脈,狠狠的刺了下去——

身影如魅,氣勢如虹,那一道單薄的身影如同一把箭,劃破空氣,穿透沙礫,刀刃尖端分分都帶著恨意,朝著對麵驚慌失措的女人猛烈襲去。

女人大慌,仿佛失了神,仿佛沒了魄,在看到顏小魚起招時,雙腳已出現了踉蹌,更是在顏小魚刀尖即將到達她臉邊時,她愣在那裏,竟被氣勢所駭,忘記了阻擋,更忘記了逃竄,失神隻剩了尖叫。

一絲血意上揚。

顏小魚收刀,看到刀尖上已沾上了鮮血的血珠,粒粒清晰。

而簡,此刻早已跪在地上,以手扶住自己的左頰,抖如風中落葉,毫無抵抗力可言。

確實,以她顏小魚現在的實力,以簡現在的體質,是根本、也不存在任何可能會敵的過她的,這是簡的報應,和作繭自縛。

但是……

小魚看了眼執刀的那隻手,發現它也在瑟瑟發抖,是的,控製不住,隱忍不住的抖——她方才刀尖所瞄準的,明明是簡的脖頸的動脈,但是,刺到她的身上,卻變成了臉頰邊一道淺淺傷痕,以簡的能力,現在已無法逃開她的攻擊,早已如砧板之魚,任她宰割,但是……

但是,她卻沒下得了手,無意識的下不了手。

甚至再出手攻擊,握刀的右手,便會開始反抗式的發抖。

這種天生的憐憫性,孑然讓小魚感到了挫敗,也感覺到了憤怒,她一咬牙,抬起另一隻手逼近簡,朝跪著的簡走,邊走,邊道,“你從中作梗,害人,害己,傷害無辜不說,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同胞妹妹都不放過,自幼她依你眷你,卻被你暗地一次次襲擊暗殺,到最後她失憶,她也不忘利用和施計一把,取走她最重要的東西,毀了她人生一切,不惜將她整個未來與人生打亂,和毀滅,你該死,實在是該死,你沒有愛心,同情心,甚至一切與正常感情有關的東西,不然,你怎麽能親手殺了跟隨自己多年的女仆,又怎麽會利用了忠實於自己的仆人羅森,到最後還不惜將他毀滅送入虎口以助自己從那些怪物口下脫身,簡,你有一千一百萬個該死的理由,你的末日到了,到今天為止,你作惡的行徑也該得到報應了!”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另類催眠,小魚低而喃語,不知是說給簡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簡自然是聰明的,也自然是很了解顏小魚的某些個性的,所以,此刻,她沒有反抗,也沒有起身,隻是跪著,在小魚靠近把刀尖指向自己的臉時,她忽然抱住她的腿,抬起頭,雙目淚水密布,望著她抽噎道,“小魚,不要殺我,不要殺姐姐,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小魚低頭,看著她,手中的刀越握越緊,始終越握越緊……

“我有一千一萬個該死的理由,可是,我也有一個不想死在你刀下的理由啊……”簡淚流滿麵,聲同哭訴,“我是你姐姐啊,我是你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唯一的啊……”

唯一……親人……

小魚看她,倏爾出笑,“簡,這是你的最後籌碼嗎?最後你的搏命一賭,原來是親情兩個字麽?”

問完話,小魚的眼神,忽然變了,那是與從前帶著憤恨殺意完全不同的平靜。

那種平靜,讓人感覺到恐懼,讓人察覺到深淵,一種,不可挽救,萬物皆寂的深淵。

簡望著她靠近,望著她再次抬起刀,突然,亦感覺到了一種絕望

這種絕望,與懼怕無關,似乎,是人在迷離,將要告別世間萬物的一種凜黯。

因為她看到,顏小魚不管何時,對著自己眼中都會出現的那份憤恨遲疑,與不確定,驀地消失了,變冷了,不見了。

愛之深,恨之切。

有多恨,那麽就有多深的淵源,內心心底對這個人就有多少的位置。

現在,望著顏小魚的眼,簡也不動了,發抖的唇,泛著紫光,心中隻覺希望難起。

此刻,她想,她後悔,或許,剛才,不該說親情兩個字。

不然,也不會讓方才渾身都帶著萬分遲疑的顏小魚,此時身上隻剩了萬分肯定。

她是必須要她死的。

哪怕,毀滅親情,隨她一起死,讓這種羈絆消失,她顏小魚,也是一定,要送給她簡,去地獄的。

這種平靜,太可怕,又太令人駭然了,駭然的,找不到一點突破點,還反抗的餘地。

一刀——

簡尖叫,眼中有鮮血迸發。

刀起刀落,她眼睜睜看鮮血的血從自己體內流出,穿破皮膚,與空氣交匯,露出血腥,麵目猙獰。

她刺的是她的肩。

與她顏小魚同樣受傷快要廢掉的肩。

一刀,一刀,又一刀,尖叫聲,幾乎掩蓋了刀尖落入皮膚肌理肉體裏的聲音……

簡感覺自己快被逼瘋,因為她很清醒,因為她很痛,因為她很清楚的就能感覺到,顏小魚的每一刀,都準確無比,清楚無比,刀刀不落空又不偏離的,全部刺在一個位置,同一位置……

同樣的痛苦,加倍的痛苦,在同一個刀口上,漸漸蔓延,漸漸擴大。

明明是一樣的痛,卻害怕,卻抖動,卻不敢去期待和抗忍,那接下來的一下,有多痛,有多難……

簡已快被逼瘋,痛的歇斯底裏,痛的難躲難抗。

第八刀,第九刀……

第十刀,小魚,忽然停了……

她拔出瑞士刀,已見整個刀身都被鮮血染紅,那刀尖處,還沾染著點點裂碎骨渣……

“簡,你知道,這是什麽嗎?”小魚問,看著她,表情靜靜。

簡已聽不清她在說什麽,痛的已快失智,她扶著自己的肩,捂著自己身體中流出的血液,隻敢大口大口喘氣,去緩解那種愈加難過並未停止的痛。

“這就是,加倍的痛”,小魚看著她,靜靜的,“在我受到你迫害時,被你親手割掉卵巢,每次被你襲擊和追殺時,所感受到的痛。同一種痛,次次加倍的痛,令人絕望的痛……這也是,作為黑貓,必須付出的代價……羨慕麽,嫉妒麽,為你所對我做過的一切,而感覺到值得麽?”

小魚頓了頓,微笑,“都不重要了,隻是,既然你剛才提到了親情,和同胞,那麽,我所感受到的,也一定,不能忽略過你,不是麽?”

說罷,她抬手,慢慢講刀舉向了頭頂——

正對著,簡的腦袋上方,正中腦殼。

“償命吧。”

三字平淡。

然後,眼神陡然銳利,動作如冰,飛快下襲。

幾乎是眨眼不到的距離,那刀,已與簡的腦殼盡在咫尺,即使落下分開——

“孩子——!”

千鈞一發之際,簡瞳孔放大,陡然大喊,聲音尖銳,歇斯底裏,“你不能殺我——!不能——!孩子——!我的肚子裏,懷著南宮透的孩子——!”

“l,你能預測到這裏的未來嗎?”

飛機上,得到救援的少女趴在窗戶上,望著下方火光四起是逃竄和混戰的黑恐人,抿了抿唇,朝身邊少年低語發問,“我們,已經贏了,對不對?”

“也許吧。”

l坐在前排座位上,手上還拿著由宋晴天身上掉出來具有護身作用的玻璃瓶,盯望著,慢慢發言,“不過,到最後,結果,都是犧牲。”

“犧牲?”歡顏不懂,側首問,“我不懂……贏了怎麽會有犧牲?”

“我也不懂”,l轉頭,一向清靈的黑色瞳孔中,帶上幾分茫然,“想是,還是我曾經預言過的結局一樣,這次戰役所得到最後結果,隻是犧牲兩字。”

“犧?牲?”

歡顏慢慢重複,再想問,卻發現l的臉上除了凝重,便是與她一樣不同的迷離,於是便沒再發言,勾下了頭去……

這時,前方傳來了腳步聲,他們抬頭看,望到走進來了一男一女,一個沉穩剛俊,一個風韻怡人,一個看似三十出頭,一個看似不到而立,分別,都與晴天輪廓和五官有幾分相似。

“你們好。”

女人溫和開朗,朝他們一笑,便主動走來,朝他們道,“我是晴天的母親宋小知,這次,多虧你們救了晴天。”

說著,將目光轉向l,繼續,“青洛第一繼承人,洛奇?青洛族最年輕最有潛力預言最準確的少年,早有耳聞,失敬,晴天昏迷中還在喊你的名字,看來這些日子,你當真照顧了她不少,我在這裏,先說聲感謝了。”

l搖了搖頭,說了聲哪裏,便沒有再接話,歡顏也道謝,眼看宋小知,目中不自覺留露出了對她與歲月不符麵貌的驚歎。

晴天還是昏迷不醒,正在由帶來的醫隊救治。

和藹可親的女人詢問了少年少女他們在黑恐的一些情況後,便輕輕蹙起了眉,特別是--那拿到小玻璃瓶,聽他們說起被那把他們扔到危險地威脅,卻到最後危急關頭,又出現救他們於危急之中的黑恐女人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