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鄧陵如姬毫無防備吸進了不少,頓時頭暈腦脹,神誌渙散,想要抓住那鬥笠婦女,可是婦女身上的黑色布料很滑很光,剛抓到手就滑掉了。
“噗……”栽倒在鬥笠女人的身上。
“長公主,還是以前的你,更討人喜,哼!”婦女冷笑。
一招手,身後的隱藏的兩名黑衣跑來接住鄧陵如姬。
“送回西瑞國!”
“是!”
城東。
鄧陵如寶左躲右閃,最終來到前門客棧的後院外,隱藏在黑暗的角落裏。
一個時辰過去,除了宵禁排查的兩隊人馬走過,再無其他人經過。
“奇怪,顏閑王不是神通廣大的嗎,難道連一個小小的宵禁也解決不了,不準備來了?”她暗自喃喃。
身後一雙無聲的大腳漸漸靠近,觀察著探頭探腦的她。
鄧陵如寶隻覺腦後癢癢的,好像有人對著她吹氣,一扭頭,“媽嗚……”被人捂住了嘴。
神馬情況,後背啥時候多了一個人穿著東域國服,且戴著麵具的高大男人?
“別喊,我是顏閑王派來的,你可是要傳信?”男人小聲問道,聽上去有些壓抑沙啞,並且冷清。
鄧陵如寶點點頭。
這人麵具蓋得好嚴實,隻能看到深沉的眼珠子,和小半張嘴,連最基本的眼睛以及嘴的全部輪廓都看不出來是什麽樣子,麵具也是很普通鐵質,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好像地攤上買來的便宜貨。
她示意他把手拿開。
男人稍稍移開了一些手掌,讓她有呼吸的空間,再是問道,“不是應該杜博紮來傳信的嗎?出了什麽變故,讓你一個矛頭小子來傳信?信呢?”
杜博紮就是白日那個背刀男。
鄧陵如寶掏出牽馬男臨終前給的雞蛋大小的圓形木雕,在麵具男人麵前晃了晃,“這是信物,怎麽樣,還有異議嗎?哎,你是剛從冰窖裏出來的嗎?怎麽感覺你整個人冷颼颼的?”
這男人給人的感覺很清涼。
麵具男極快的奪走了木雕。
“哎,你……”怎麽搶人東西,這幾個沒說出,就再一次被男人的一隻手極快捂住了嘴。
男人將木雕在眼前仔細看看,中間叼著一個小小的飛鷹,還有一個讓人及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就是,鷹的嘴裏有一條極小的蟲,想要模仿都注意不到這細節。
是他傳遞消息的信物沒錯,“信呢?”
鄧陵如寶掙開他的手,“信是給顏閑王的,不是給你的,你是誰?”
那牽馬男不是說顏閑王會親自來的嗎?
為什麽換了一個戴麵具的?
“你非要見顏閑王才給信嗎?”男人眯眼,仔細觀察著滿臉疤瘌的小子。
鄧陵如寶肯定,“嗯!”
她必須要見顏閑王,因為她還要說出自己的身份,讓顏閑王幫忙找到鄧陵如姬,再送她們安全回國。
“好吧,我帶你去見顏閑王,跟我走。”
“好!”鄧陵如寶就要邁步。
男人卻趁著轉身之際,極快的從袖中抽出一個東西,猶如破風的閃電,“嗖~”的一聲對著她劈出。
“嘭~”鄧陵如寶側步躲過,眼看著他手中那東西發出的白光砍在了她身後的院牆上。
“噗~,巴拉巴拉~”牆像被炸藥炸了一樣,四分五裂,碎磚塊濺落的到處都是。
其實在這男人轉身的時候,第六感就告訴她,好像有什麽不對勁,她多了個心眼,見他摸袖便及時躲過了,不然,現在四分五裂的就是她!
什麽寶貝能發出這麽厲害的力量,跟她的力量比起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定眼望去,那男人手中拿的是一把精巧的純黑小斧子,因為有些距離,看不清是石頭還是金屬做的,但光上麵圍繞的絲絲烏光就夠讓人不寒而栗。
“我是來送信的,你緣何要害我?”鄧陵如寶怒了,難不成顏閑王本就有殺了傳信人的心思,怕人暴露他的秘密?
麵具男人陰沉著眸子,掌中旋轉小斧子,冷笑,“你心裏清楚,受死!”
“呼~”他再是對著她劈出,耀眼的白光頓時如炸開的強烈陽光般,照亮了小巷。
今日探子來報,說傳信的人和送信的人都沒有按時回到自己該回的地方,應該是在傳輸中遇到了某種不明的意外,這小子卻非要見顏閑王才給信,必定有貓膩!
所以有些危險要預防,寧殺錯,不放過!
“哈~”鄧陵如寶單手拔出身旁的一顆大樹,對著那強烈的白光打去。
好在她提前將靈能匯聚手臂,不然還真就來不及了。
“嘭~”
“啪啦~”
白光與大樹相撞,震出一圈波動,樹從中間被砍成兩半,白光也化為虛幻,消失不見。
鄧陵如寶險些被斷了的樹砸倒,後退幾步,視線被雜亂的粉塵阻隔,趕忙用寬大的衣袖撲閃。
麵具男人的視力卻不是一般的好,他看的清楚,這小子怎麽會有如此大的力量,就像曾經威字軍營的秦壯,也就是寶公主?
傳言西瑞國長公主與寶公主掉進橫穿北陵與東域國的大河,至今找不到屍首,難道,她就是鄧陵如寶?
“你……小心~”看到她身後顫動的牆壁,他的話未說完,一個空翻輕躍,將還在撲閃木屑的她撲倒在地。
“呼啦啦~”鄧陵如寶剛剛站著的地方被倒塌的牆壁砸了個完全。
這是她拔樹時,樹根上方的地基被牽連,牆壁才會倒塌。
麵具男護著她就地滾了幾圈,停下的時候被地麵的碎石隔得一震,他直接壓在了她的身上,“啵~”兩人唇瓣很戲劇化的碰在了一起。
鄧陵如寶瞪大了眼,腦子都懵了。
她跟一個不認識的人親嘴了!
麵具男也是不可思議這世上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可是,這小子的唇上有種熟悉的甜美,就像曾經在北陵國都那夜,那名牆上女子對他的強吻……
鄧陵如寶一把推開麵具男,連滾帶爬的站起身子,使勁兒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呸,特麽的,幹什麽呢這是,勞資就是送個信,見一下姓顏的而已,至於這樣又被打又被親嗎?要不要這麽背啊我?”
麵具男亦是站起了身子,看著那表麵是疤瘌,而實際上紅唇上帶著俏皮的小子,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咱們誤會了,我是……”他解釋。
一隻手解開麵具係在腦後的帶子,另一手極快的在胸前的衣襟內的小藥包上摸了一把,準備沿著麵具的邊緣塗抹,因為這麵具看著普通是,實際上沒有特質的藥粉卸不掉。
“雇你哎呦二?”隔了兩條街一隊執行宵禁的東域侍衛的喊叫打斷了麵具男人的話。
這邊又是塌牆,又是拔樹的,響動不小,侍衛極快的往這邊匯聚。
“媽蛋,被發現啦,三十六計跑最好,勞資下次再跟你一決高下!拜拜了您呐!”鄧陵如寶顧不得回頭看,把腿就竄,眨眼就消失在漆黑的小巷裏。
男人麵具卸掉,月光照在他溫文翩翩的年輕容顏上上,皮膚很白,漆眉秋目,鼻梁高挺,嘴唇薄薄卻很好看,當然,還有那標誌性的三分涼薄的笑意。
“咻~”一聲暗號。
隱匿的手下出現,“顏閑王有何吩咐!”
顏瑾淳將手中麵具握了握,看著鄧陵如寶消失的方向,想起剛剛那意外的一吻,手指不由的撫上了唇瓣,竟有些歡悅。
寶公主,咱們,一定還會再見麵。
對手下吩咐,“引開東域國侍衛。”
“是!”手下領命退去。
再瞄見鄧陵如寶不小心掉在廢墟中的信件,這女人可真是不小心。
顏瑾淳撿起,閱完後麵色變得陰沉,東域國的事情出了些麻煩,必須先解決再說。
這一邊。
鄧陵如寶跑著跑著就感到追她的人不見了,都跟丟了嗎?
嗬嗬,一群豬!
她喘息的坐在誰家的台階上,擦著自己臉頰的汗,“艸,假疤瘌都擦掉了好幾個。”
“嗖~”一個小小的硬物砸在她的頭上。
“誰~!”她立刻警覺的四處看看,可沒見有什麽人。
不遠處遠處傳來了些許打鬥的聲音,再仔細去聽,卻又沒有了。
砸中她的是一個抱著紙條的小石子,撿起來,借著明亮的月光打開,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姬已返西,好自為之”八個字。
無非是有人告訴她,鄧陵如姬已經返回了西瑞國,讓她自己好自為之。
夜空中的風帶著絲絲涼意,卻也不免更讓人覺得清冷。
“小姬,你真的自己回西瑞國了嗎?”鄧陵如寶喃喃自問。
還是小姬早就有了回國的辦法,故意將她遺棄在了這裏,讓她再也不能回西瑞國去爭奪其想要的東西,再念著那一絲絲姐妹情誼,來提醒一下她隨時有可能被東域國二公主發現,克死異鄉的處境?
一種被遺棄的沉重讓她抱緊了雙臂,完全失去了安全感。
翌日,太陽照常升起。
顏瑾淳處理好棘手的事情,回到驛館,已經過了早飯時間。
探子回稟,“顏閑王,屬下昨日暗中保護寶公主,但被不明人士阻撓,跟,跟丟了!”
昨夜顏瑾淳讓人引開了侍衛,想想不放心,再是讓人跟蹤並保護鄧陵如寶,因為全天下的人現在都知道東域國二公主的情敵就是西瑞國的寶公主,而鄧陵如寶掉下懸崖流落東域國,自然不能隨便公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