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鄧陵如寶啞言,心煩的隨便搪塞道,“這件事很複雜啦,總之我想先回到娘,哦不是,母妃的身邊,以後再嫁給巫馬少楚就對了。”
上次顏閑王看到她和巫馬少楚恩愛,是因為北陵鳳後用被“獨愛蠱”約束了她的言行,也不知道以後見了娘,能不能找人幫她解開“獨愛蠱”,不然以後還怎麽跟耶律雲霆在一起XXOO?
顏瑾淳想了想,對馬車外吩咐,“通稟北陵國君和鳳後,就說本王路過,但因時間緊迫,不坐停留。”
“是!”顏木答道。
“哎,叫你不要告訴他們,你還要通稟?你怎麽這樣呢?故意的嘛?”鄧陵如寶都要被氣死,他還嫌她不夠亂嗎?
“又沒通稟你和我同行,緊張什麽?”他反問。
鄧陵如寶聽了這話,倒是有些想通了,顏閑王帶著這麽多人馬路過此地,北陵國的出入境記錄自然會泄露他的行蹤,若再遮遮掩掩,豈不是更讓人覺得有鬼?
再者他以顏閑王離開東域國的時候,應該沒給拓跋雲晴說會帶什麽人走,他在林子裏搭救她時,那刺殺的人也應該是西瑞國人,除了隨身的親信,不會有人知道西瑞國小公主和他同行。
而且拓跋雲晴也不可能讓巫馬少楚知道她這個情敵還活著,父皇更不會在見到她之前就向別人泄密她的行蹤。
“那要是他們來為你送行,見到我了呢?”不過她還是有些憂慮。
“寶公主向來聰明,不用本王,你也該知道怎麽避過!”顏瑾淳默默的來了一句,然後接著看書。
她我見猶憐的歎息,“也對,像我這種美貌與智慧並重的人,一般人也是拿捏不住我的。”
顏瑾淳鼻中長長的出了口氣,她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
已近深夜,淅淅瀝瀝的下了場小雨後,北陵國都鬧城內的街道已經沒什麽行人,而想要穿過北陵國回到西瑞,就必須經過都鬧城。
客棧的廂房裏。
好在屁股上的傷雖然深,卻不大,鄧陵如寶洗去一身的臭汗,換了舒服的衣裳,準備睡覺。
一想起顏瑾淳的屁股被紮的像篩子一樣,她還是覺得心裏比較舒坦,誰讓他盼著她死,還裝好人辣麽虛偽。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走到顏瑾淳的房門口,“顏閑王,北陵國巫馬太子路過都鬧城此地,聽聞您在此歇腳,特邀您在城外的蘭香亭一聚,知您時間緊迫,無需耽擱太久,溫泉泡澡便可回來。”
蘭香亭是北陵國很有名的旅遊勝地,裏麵有數十個大小不一的溫泉,泉水也是常年恒溫,即便下雪,也不會被凍結,內部彌漫著濃濃的霧氣,周邊種植著各種顏色豔麗的植被,好像人間仙境。
“媽呀,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鄧陵如寶開始頭大。
這巫馬少楚也是,為毛要恰恰路過此地?
顏木開門,“麻煩回稟巫馬太子,顏閑王稍後就去。”
鄧陵如寶知道這顏瑾淳答應赴約,也是怕拒絕了會對方引起懷疑。
門外,顏瑾淳給顏木交代了幾句,隨後下樓去了。
鄧陵如寶心中煩亂,在屋裏踱來踱去,不是因為害怕巫馬少楚會發現她的存在,而是再考慮一個問題,巫馬少楚會不會將掌握獨愛蠱的銀鈴帶在身上,若是帶了,她能不能偷過來毀掉呢?
她打開門,外麵站著一名顏瑾淳的手下,瞧見她露頭,立刻跟觸犯了警戒一樣,“寶公,啊姑娘,你快進去。”
顏閑王交代過,寧可死,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裏麵住的是寶公主。
“小哥好威武,又盡責,等回到咱們西瑞國,本公舉一定讓父皇嘉獎你。”鄧陵如寶笑笑,嫵媚的勾了勾手指,“不過,有件事還望小哥幫個忙……”
兩刻鍾後。
水汽彌漫,輕煙環繞的蘭香亭溫泉,收了花苞的夜合花依舊散發著淡雅的清香。
幾十個大大小小的溫泉錯落有致,唯獨最中間的一個用細長的竹子排成排,與其他的溫泉浴池隔離開來,水池中央有一個小小的燈塔。
北陵侍衛嚴肅謹慎的在竹排外把守。
“……沒想到,顏閑王肯賞臉來此沐浴,真是讓本太子開心不已。”巫馬少楚全身泡在溫泉裏,隻露出上半部分的肩膀和頭。
顏瑾淳笑笑,“太子客氣,您是北陵國未來的國君,本王即便再忙,也是要來的。”
“嗬嗬嗬,顏閑王果真是親善和藹。”巫馬少楚恭維道,想起什麽,“不過,聽說顏閑王是剛剛從東域國辦事回來,也不知顏閑王在東域國有沒有遇到故人,或者,什麽有意思的事情?”
顏瑾淳心中了然,這巫馬少楚果然不是路過此地,而是專程來問問他在東域國有沒有遇到西瑞國兩名公主的事情,畢竟兩位鄧陵公主掉下山崖的那條河,是貫穿到東域國邊境的。
而北陵國受到西瑞國施壓,卻屢屢找不到鄧陵如姬和鄧陵如寶,肯定是焦急不堪,所以巫馬少楚得知他在這裏,便製造了這一次巧遇。
“有意思的事?哦,到是見了一些。”顏瑾淳想到了什麽。
巫馬少楚立刻來了精神,“那快說來聽聽。”
“此次東域國一行,二公主理應與本王商討東域邊境商貿中轉站事宜,但不知二公主因何事中斷了此次商議,第二天再見她時,她竟是簸了腳的,本王問之,她隻暗暗的罵了句‘該死的情敵’,之後,就沒了下文。”顏瑾淳做出努力回想的樣子。
巫馬少楚聞言,並念叨,“情敵?”
拓跋雲晴那個巨,乳怪的情敵還能有誰,不就是他的寶兒嗎?
“就說那拓跋雲晴怎麽最近沒再來煩本太子,原來是有事再忙。”巫馬少楚感謝顏閑王的提點。
明天一早,他就帶著人馬去東域國找寶兒,若是拓跋雲晴不交出寶兒,北陵國就會與東域國開戰!
“太子,茶沏好了。”竹排外的烏莉早恭敬的稟道。
“嗯!”輕輕的一聲,示意呈進來。
這一邊。
偽裝成顏閑王手下的鄧陵如寶潛入蘭香亭的換衣間,好在侍衛都在溫泉浴池那邊把手,外麵的比較鬆懈。
換衣間裏有很多衣服,但一眼就認出哪一身是巫馬少楚的,因為隻有他的衫子不管是領口的繡花還是外麵的裝飾都是一模一樣的對稱。
還以為他改了呢,居然又變得和以前一樣,真是讓人失望。
“顏閑王泡個澡還要看書,那池子裏霧氣騰騰的,也不知道能看見什麽?”
“誰知道,他要咱給他那就成了。”
“可我也不知道他要哪一本書啊?”
“他來的時候沒見帶什麽東西,應該就在懷裏揣了一本書吧!咱們在他的衣裳裏找一找不就知道。”
兩名侍衛的交談聲從門外的過道裏傳來,並且越來越近。
鄧陵如寶看來看去都沒有什麽能藏人的地方,窗外不遠處又有侍衛把手,這樣跳出去,肯定被人為是賊給抓住。
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索性拿起衣架上的衣裳開始抖摟。
門打開,“咦~,怎麽有個人?你是誰?”一侍衛問鄧陵如寶。
鄧陵如寶扭頭,壓粗聲線,“啊~,我是顏金,剛剛我們顏閑王走的匆忙,忘了帶換洗的衣裳,我便送了過來,二位小哥可是有什麽事情要說?”
反正她來之前已經用顏料抹深了膚色,再貼上痦子,是個又矮又挫的醜男,沒人認得出。
侍衛比較大條,沒再質疑,“顏閑王要看書,正好你在,幫我們取一下吧!”
“好的好的。”鄧陵如寶扭身,在顏瑾淳的衣裳裏翻找出一本《民間雜役》。
切~,還以為這貨一路上看的是什麽高深的文學,原來是雜役。
“快點兒啊,找到了嗎?”侍衛在門口催促。
“啊找到啦,找到啦!”鄧陵如寶將顏瑾淳的書又放了回去,從自己衣襟裏翻出來一本書,交給侍衛,“勞煩兩位大哥。”
侍衛是一本沒寫名字,打開瞄了一眼,頓時臉色漲紅的問道,“小兄弟,你確定這是顏閑王要的書?”
“我家顏閑王的,我還能不確定嗎?快拿去吧,別讓我家顏閑王等急了。”她加重“我家”這兩個字,示意她家主子的東西,她絕不會會搞錯。
“那好吧,你說沒錯就沒錯。”侍衛隻好關門出去。
來到浴池邊,侍衛將書籍呈獻給烏莉早。
烏莉早也沒打開,直接進了小竹排的木門,因為顏閑王要看書,所以巫馬少楚提前命人將池子上方飄**的水霧驅走了些。
池中的兩男子赤,裸的身體隱約能看見一些輪廓,都是體魄健碩,又帶著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稱得上的非同凡響。
烏莉早不由的麵頰微紅,低著頭將書呈給了顏瑾淳,“顏閑王,您的書。”
“多謝。”。
烏莉早退下去之前,將水麵上快要飄碰到邊的小竹茶幾往水中間推了推,讓兩主子方便夠到。
巫馬少楚探了探身子,借著小燈塔的光亮,從側麵看到那是一本沒名字的書,打趣的說道,“顏閑王這般小心謹慎,連書名也要抹去?莫不是藏著什麽機密?”
顏瑾淳卻是緊緊瞪著手中的書,他的衣袍中隻裝了一本《民間雜役》,這本書是誰的?
帶著疑問,他翻開一頁,“噗……”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咳咳咳,咳咳咳~”
裏麵畫的居然是不穿衣衫的那男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