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顏木,去給夫人準備清蒸鱖魚,拔絲紅薯,香辣蝦。”他吩咐道,她餓的剛剛話都聽錯了,還要點心,還是先讓她是點兒再睡吧!

鄧陵如寶本想說“不用了,我睡醒再吃”,畢竟她還在這裏還不習慣,可剛一張嘴,口水就流出來,那些菜一聽就是色香味俱全,忍不住啊!

趕忙用衣袖擦了擦,“那好吧,我吃完再睡。”

顏木偷笑,哈哈哈,夫人是個吃貨。

晴兒尷尬的吐吐舌頭,公主太丟人了。

“還不快去!”顏瑾淳嚴肅的訓斥顏木。

晴兒和顏木轉身往外走,由於兩人誰也沒讓誰,踏出門檻的時候擠到了一起,剛剛進門就擠到了一起,現在又擠在一起。

晴兒都不知道這人怎麽這麽煩,瞪他一眼,“哼!”

“哼什麽哼,這裏是顏王府,不是皇宮,少把你的壞毛病帶進來。”顏木都不屑於搭理她,一個使勁兒就先擠出了屋。

今兒早上天沒亮就回了顏王府,下人們一見到顏木說這幾天顏閑王和寶公主不在的時候,晴兒仗著自己是公主的陪嫁丫鬟,看人的眼神都帶著高傲的勁兒。

還整天念叨顏閑王有多帥有多好,看見顏閑王就滿足的不要不要的,根本就是個不可一世的狗腿加花癡,討厭死了。

晴兒氣的不輕,立刻追上去,聲音飄遠,“你說誰囂張了,顏王府了不起,我可是公主身邊的人……”

鄧陵如寶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看著顏瑾淳,“額……那個,我以後會管好自己丫鬟的。”

這丫頭,可是有人給她撐腰了,居然變得這麽囂張。

“不礙事,我先去沐浴。”顏瑾淳微笑,向著門外走去。

“哎,那,你洗完澡,會回來,睡覺嗎?”她問的有些躊躇。

他知道她在顧慮什麽,“不了,這幾日我們在家,有很多事情等著處理,我不打擾你。”

話罷,跨出門檻,關了門。

鄧陵如寶鬆了口氣,進入裏間繞過屏風,衣裳也沒脫就躺在**,準備先休息一會兒,腦子裏開始思考晚上怎麽拒絕與顏瑾淳同房,再用什麽借口搬出顏王府住。

原本她想著成親那日就告訴顏瑾淳,“我愛的是雲霆,我和你成親不過是想讓你幫我抵擋北陵太子,你和雲霆是朋友,你有權利和義務幫忙成全我們。”

可現在她已經不能再用這個借口。

因為那日耶律雲霆和洛詩茵恩愛纏綿的畫麵和蝕骨銷魂的聲音,已經猶如腐朽的鐵釘一般深深鏽在她的腦子裏,再也拔不出,忘不了。

她無法容忍自己的心上人的身和心給了另一個女人,即便再愛耶律雲霆,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又怎能再將這些過時的理由再告訴顏瑾淳?

恍恍惚惚,淚水浸潮了枕巾。

再看看這喜氣的新房。

屋頂上雕梁畫棟,牆壁上瑞豔相間,純金的燭台鑲著紅色瑪瑙,果盤用珊瑚精良雕刻,身下的錦被是上好的金絲棉紅布,繡鴛鴦的線也是北陵國皇族特用彩雲線,紗帳上也綴著世間罕見的粉色珍珠。

雖都是些不顯眼的小東西,卻價格不菲,並且一點兒也不顯得庸俗,反而溫馨中帶著靜雅,說實話,布置的真的很精心漂亮,適合少女出嫁的心情,讓她覺得看著舒服,竟有些衝淡了被人背叛的落寞感。

至少此次親禮的女主角是她,至少她還受萬眾矚目,至少她還有娘,至少她還活著,並不是一無所有對不對?

還有,枕頭很舒服,等不到飯菜來,就已經快要昏昏欲睡。

晚上,碩大的顏王府張燈結彩,賓客滿門。

好在顏王府內院不僅有亭台樓閣小橋流水,著實夠大,不然來遲的賓客連站的地方都沒有。

“長公主到~”一聲通稟,鄧陵如姬在宮女侍衛的簇擁下,一身朝服正裝步入了大門。

正在招呼王爺大臣的顏老夫人立刻以理相迎,“嗬嗬嗬,長公主駕臨,真是令我顏王府蓬蓽生輝啊!”

“顏老夫人客氣了,本公主是奉父皇之命前來,父皇忙於國事,無法親臨,讓顏老夫人莫要怪罪,這些禮品也是父皇精挑細選,還望顏老夫人笑納。”鄧陵如姬指了指身後抬著的數個大箱子。

裏麵無非就是些金銀珠寶,古玩字畫。

顏老夫人又怎能挑剔,“皇上真是客氣,讓老身受寵若驚。”

“對了,老夫人,顏閑王與我皇妹呢?”

“嗬嗬嗬,淳兒在裏廳招呼賓客,寶公主在房裏呢!”顏老夫人笑嗬嗬的道。

“皇妹怎麽也不出來招呼客人,還要您老人家親自勞累,她可真是不懂事!”鄧陵如姬故作嫌棄。

再是趴在顏老夫人的耳畔,聲音放小,“說到底也怪我父皇對皇妹失而複得,有些過於寵愛了,才慣成她這不懂事的性子。

顏老夫人若覺得她哪裏做的不對,該罵就罵,該說就說,不用顧慮太多,她進了你們顏家的們,就是你們顏家的媳婦兒,凡事都要聽你這一家之主的才對。”

“嗬嗬嗬嗬~,長公主多慮了,長公主也知道,今夜是老身為我兒重新補辦的洞房夜,所以按理來說寶公主此刻也是新娘子,還不能出來見人,待明日她回宮謝恩之後,才可以平常。”顏老夫人細心的解釋著。

與此同時,後院中。

一身嫁衣的鄧陵如寶一個人呆在房裏,無聊的擺弄著紅色燭台上的滑下的蠟油,“都沒人看,還讓我穿著這個,真是麻煩。”

顏老夫人交代雖然已經拜過堂,但今夜是洞房夜,讓兒子和兒媳都穿上成親時的衣裳,這樣才有重新回成*的氣氛。

“嗖~”一粒小石子從窗戶的縫隙裏丟了進來打在她的手上。

“啊~”她縮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燭火,被燒了一下,向窗外看去,小小的身影急匆匆溜掉。

小顏兒一路跑到一個清淨別致的小院,進了屋子,但或許是因為心急,忘了關門。

來到內室,繞過屏風,站在床前,撩起紗帳,裏麵露出一名沉睡的美婦。

他抱著娘親的臉親了一口,再是躺倒其懷裏,撒嬌的道,“嘻嘻嘻~,娘,我打那個女人啦,她的手都被火燙了。

你放心,隻要你兒子我在,我就絕不會讓她代替你在爹爹心中的位置,你,我,還有爹爹,咱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誰也不能分開咱們。”

鄧陵如寶從屏風外悄悄向裏麵看去,在燈光的照應下,**那女人由於閉著眼睛,看不出她醒了的時候有多美。

但僅從那如畫的眉毛和嬌俏的臉型,足以說明容貌非同一般,卻由於長期不醒,而顯得臉色有些蠟黃。

她悄悄的退出了屋外,出了小院,心中不免疑問,顏瑾淳守了五年的植物人妻子,為什麽門口連著守著的人都沒有?

“噗~”轉角撞到個人。

“哎呀呀,這是誰呀,要撞死本公主啊?”鄧陵如姬揉著額頭。

鄧陵如寶也是被撞到了頭,“皇姐,你怎麽在這兒?”

“哦,我是奉父皇之命來給你送禮的,不過剛剛喝了些酒有些內急,進來找茅廁,對了,那裏麵是不是茅廁啊?”鄧陵如姬指著鄧陵如寶身後不遠處那幽靜別致的小院。

“不是,在那邊,府裏的人怎麽也不給你帶路,還是我帶你去吧!”鄧陵如寶拉著她往回走。

鄧陵如姬卻是不依,“那不是茅廁是什麽,莫不是你和顏閑王的新房,怎麽連個紅色的燈籠都沒有。”

“你別瞎操心了,再不去茅房,一會兒噓噓到褲子裏了。”鄧陵如寶不願糾結那小院的問題。

鄧陵如姬稍稍思慮,甩開鄧陵如寶,“怎麽還藏著掖著,難道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本公主到要進去看看,誰敢阻攔。”

“那是顏夫人住的地方。”鄧陵如寶隻好相告。

鄧陵如姬到是好奇了,揣測的看著她,“顏夫人?你不就是顏夫人?哦~,我知道了,是顏瑾淳的上一個妻子對不對?”

再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了小院的牆角,她更是大聲疑問道,“可是,你在顏夫人這裏做什麽?門外連個把守的人都沒有,莫不是,你想進去謀害那顏夫人,然後獨占顏閑王?”

“皇姐,你瞎說什麽呀,我不過是一個人在屋裏待的無聊,出來走走,你快去上茅房吧!”鄧陵如寶都想罵人,這貨什麽話都能說得出,讓人聽見了還不知道誤會成什麽樣子。

“二娘,你真的想害小顏兒的娘嗎?小顏兒以後叫不叫你二娘了,叫你娘,你不要害小顏兒的娘好不好”小顏兒露出頭怯怯的說道,眼淚就要掉出來,也明白肯定是剛才被人跟來的。

鄧陵如寶走進孩子,蹲下身,用絲帕擦了擦小家夥的眼淚,“我沒有要害你娘,是你剛剛用石子打了我,我追出來,才跟你到這裏的,你瞧,我手上還被燭火燙了,是不是?”

小顏兒正想點頭,是他先招惹二娘的,瞄見看見爹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長廊的令一頭,他臉色一變,裝作很疼的樣子,大叫道,“哎呀,二娘,小顏兒都叫你娘了,你幹嘛掐小顏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