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11.漂亮女孩
11.漂亮女孩
課程很快進入正常的運轉狀態,新學期也很快拉開了序幕。
上午我們有節體育課,但由於還沒選項目,所以沒能上課。我把這段時間消磨在圖書館裏,借了本日本鬼子寫的小說——《挪威的森林》。
這本小說我早有所聞,廣告宣傳誇張的玄之又玄,就連那個日本鬼子本人也在小說的背麵深情地寫道,這是一部百分之百的戀愛小說,聽起來跟媽媽桑介紹部下的質量似的。
我之所以早有所聞而未有所睹,是因為我對日本人印象頗為不佳。在我印象中,日本人是極度**的種族,大和民族是最無恥的民族。小N在這方麵與我有不期而遇的同感,所以每當我們酒醉後都想K個日本留學生過過癮。可惜的是,我們學校名氣太小,沒有小日本。
恨物及屋,日本鬼子寫的東西我也視之為大便般肮髒,看了怕害眼疾,特別像三島由紀夫那樣的敗類,覺得他剖腹自殺太輕了,恨不得挖出來鞭屍。但可惜我得能力沒能大到那個地步,所以隻好在他的《金閣寺》上圈圈劃劃借以泄憤。
下午有兩節《音樂與美育》,授課的是位年青漂亮的女講師。此類型講師的最大優點是能吸引所有的男生拋棄逃課的念頭。但不幸的是,授的課卻能讓所有的學生產生逃課的念頭,包括女生。課上賞欣的音樂是些讓聽慣了搖滾的我們恨不得挖耳自殘的曲目,比如柴科夫斯基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孟德爾鬆的《e小調小提琴協奏曲》,貝多芬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等。
我之所以沒有挖耳自殘是因為,我把這段時間送給了《挪》。我用比黃蓉他媽一目十行還快的速度兩節課把《挪》很快掃完,最後感覺是,十足的一本摻了水的《武林小鋼炮》。
看完小說後,我突然想起今晚還要舉行“迎新晚會”,這就意味我得裝模作樣高歌一曲,如果現在不去上網,就沒時間去了。而一天不上網對我來說比一天不抽大煙的人痛苦來的還厲害,因為我已經瘋狂地沉入網絡的魔掌中。
穿梭在林蔭稀稀的水泥路上,覺得自己挺墮落的,別人都在安靜地上課,雖然大部分人的安靜都是他媽的裝出來的,但我為什麽就不能裝呢,非要守著課不好好地上而逃去上網,這種行徑可恥無比,比三島由紀夫的軍國主義情緒還要可恥。但是我還是扛著一大堆可恥樂的屁顛屁顛地上網,因為後來我明白,逃課的可恥隻是一瞬間的事,而呆在教室裏則要鬱悶45分鍾。
比如現在,我高興的想親吻每一個人,因為我已經站在小雨網吧的門口。
我的網名叫豪,是我的真名。用真名作網名的最大不幸是,別人不會把真名當真名。曾經有個女孩,18歲左右,我們聊的很不錯,最後她問我叫什麽名字,我說我叫豪。她不信,說我騙她。我說我幹嘛要騙你。她說因為這是網絡,每個人都在用虛假的手段騙人然後獲取一點點的快樂,我最討厭這種人,你也是這種人。然後不容我分說就把我給刪了。
我剛打開QQ,小啦叭跳動不止--一個昵稱叫紫水晶的發來信息,怎麽現在才來?
你認識我?我飛快地敲出一行字,然後發過去。
幹嘛這樣問?
你的語氣。
哦,但遺憾,不認識,這是我生平第一次上QQ。
生活中呢?
生活中?
就是現實中我們是否見過?
你在哪兒?
網吧。
廢話!——哪個城市。
煙台。
那不可能。
你呢?
濟南,但我有個表姐在煙台,可漂亮了。
小N曾和我說過,網上用的全部是反語,如果對方說某某某可漂亮了,實際上是,可醜了。所以我想她表姐一定很醜,所以沒有在意。
回答我呀!對方好像有些急切。
什麽?我一頭的霧水,不知所雲。
你健忘呀!——怎麽現在才來?
哦,每天我都是這個時候來,上下不超過5分鍾。哎,好像知道我要來?
不好回答。
不好回答?
是呀,上網之前我有一個預感,今天會遇到一個笨蛋,——我的第六感覺很靈敏的喲!不知是不是你。
可能是我吧,我很笨的。
嗬嗬,還有人爭的做笨蛋,可笑。
真的可笑?不會那麽單純吧,當個笨蛋就樂成這樣。
嗬嗬,喂,你又笨又健忘,是不是很老呀。
嗯,但也不怎麽老,也就是花季的凋零期,雨季的蒸發期吧,——你呢?
我嘛,剛——好——相——反!花季的含苞期,雨季的綢繆期。
我們就這樣一唱一和相濡以沫地閑聊。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不善言談的家夥,沒有想到躲在屏幕後麵語言功夫操的還蠻是回事,調侃的還算嫻熟,看來選擇公關專業沒錯。
此時已下午2點,午飯還沒有吃。本想剩下這麻煩的一頓,——吃飯一直被我視件麻煩至極的事,總覺的人要是不吃飯多好,那樣我就可以空出更多的時間上網聊天,做自己想做的事,願意做的事。
餓意掙脫枷鎖,如期而至,腹部呱呱作響,像有隻溫文爾雅的金魚在吐泡戲水。我向吧主要了份中國化的簡單三明治,一瓶小洋人酸奶外加一瓶樂百氏純淨水。真他媽的饑不擇食呀,說是早餐更正確些。
對不起,我在忙,敲字可能會慢些,見諒。我飛快地敲出發過去,然後動手開始擺弄食。左手與嘴巴互助合作,費了不少勁,但終於順利地撕開三明治的袋子。中國人弄的東西就他媽的讓人匪夷所思,食品袋做的如些堅固未免削足適履了點,而需要做堅固的比如一些地方的橋卻能
薄弱的未用先塌。
幹嘛呢?對方問。
弄點食。
哦,雅興不低,玩電腦也不忘遛鳥。
哈哈,你真貧,虧你想的出來,遛什麽鳥,——我的午飯。
哈哈,一隻大鳥呀!——你可真夠忙的,何不午飯晚飯一塊解決。
本來也是這麽想的,但下午有活動,又不想發揚貝多芬喋血舞台的高貴敬業精神,隻好吃了。敲完,我迅速地擰開小洋人。
舞台?你做什麽?
文藝部長,學校的。
可惜,國家的你就神了,大學?
嗯。小洋人已經被我全部倒進胃。
看不出來,又笨又健忘居然能上大學,不簡單,幾點回去。
。我擰開樂百氏,並小喝一口。
快到時間了。
我下意識看看表,4點40分,還有20分鍾的時間。
還有20分鍾,我們能做點什麽呢?我喝第二口樂百氏,也順利地把三明治全部送進胃裏與小洋人一塊被胃液消化掉。
聊唄。
有了時間限製,不知該聊些什麽了。
這樣呀,你,電話,可否告之?
當然可以。我敲出電碼發了過去。
然後是長長的沉默。
怎麽了?不想聊了?我問道。
不是,--你到時間了。
我低頭看看表,--5點10分了,聯歡會已經進行10鍾。於是我退出QQ,關閉電腦,然後原路折回學校。
走出網吧,八月未央的酷熱天氣一下子把我從網吧的深深追憶中拉回現實。學校半露天的舞台燈光唯我獨尊般狂傲地吞吞噬著煙台在半個市區,天空被舞台燈光燃燒的斑駁陸離,像厚厚的霧水打濕的水彩畫。聯歡會現場的高保真低音炮敲山震虎般放著被士高化了的郭富城的《動起來》,震動整個城市,地動山搖。
4米高的街燈在舞台燈光的反射下,顯得弱不禁風,橘黃色的燈光雨點般傾瀉在每個行人的臉麵,凝重張張疲憊的神色。我捋捋袖子,叉開五指梳理被風吹亂的頭發,在熱氣團團的包圍中,繼續折回學校。
學生會的幾個看了就讓人生厭的家夥一個接一個像玩接力賽似的輪番問我為何來的如此晚,無休無止,沒完沒了。我真想跟他們急。但最後還是壓製住了,**著僅占麵部1/50的嘴角擠出幾個笑容,盡量做副假惺惺和藹可親相,來個善意的謊言,平安渡過這場煙火味濃的嗆人的不詳局麵,順利地騙過這幾個自稱思維細胞與音樂細胞三七分的家夥。
布置好前後台的工作後,我登上燈光璀璨的舞台,賣弄拿手好戲,——故作深沉地低紅淺唱憂傷十足的淒豔情歌。這次我唱的是王傑的《傷心1999》,一首我非常喜歡的歌。
聯歡會沒有接近尾聲,我就迫不及待地捷足先登,擠出厚厚的人牆,一路狂奔至網吧。但紫水晶已人去樓空。
第六感覺告訴我,我遇到了一個性格百分之百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