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使用遁術,自身的防禦就降到最低,萬一被敵人看破,半途截住,很可能受傷。

這時候敵人太多,離得又近,如果隨意使用風遁,很可能被敵人截殺。幹脆,就硬衝硬打算了。

馬曉蕾身受重傷,呂洞賓也憋了一口氣,要跟這夥人鬥一鬥,心裏才能舒坦一點。

最先衝上來攔截他的,是一個黃衣鷹鼻白須老者,此人正是嚴家的金仙嚴湖。

嚴湖的兩件上品法寶,一口鐵鍋一條鍋鏟,全部被驚神古錢刷落,另外一件鐵爪籬,剛剛被雷電劍氣擊中,還沒有恢複正常。

此時他空手而來,不知道他是沒有了趁手法寶,還是自高自大。

嚴湖張開大手,傲然喝道:“小子,給我下去!”他一翻手,呂洞賓上方出現一團黑雲,組成一個巨大的鍋蓋。

法力鍋蓋撲擊而下,帶著驚人的威勢,氣勢洶洶。

呂洞賓一聲冷笑,也不答話,青陽劍一指,向上一劍刺出。這一劍,集中了精氣神,積累了他心中的火氣。

青陽劍現在的質地,已經與靈寶差不多,所差的僅僅是器靈而已,何等尖銳。

一劍破天,將法力鍋蓋刺穿,長劍一抖,在鍋蓋正中開出一個大洞,呂洞賓飛快地鑽了出去。

他反手一劍,發出一條火龍劍氣,直射嚴湖。這條火龍,紅得發青,所謂爐火純青,就是這個樣子。

嚴湖見鍋蓋被刺穿,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不可置信地望著呂洞賓遠去的身影,半天也不相信。

此人乃是中級真仙,破除了他的法力鍋蓋,怎麽如此容易?還沒等他想明白,一條烈焰熊熊的火龍,已經撲到跟前。

嚴湖大怒,喝道:“小子,你太囂張了!”說完,他手一招,天空被刺穿一個大洞的鍋蓋,又重新凝聚起來,變成一團黑雲。

他覆手而下,那團黑雲變成大片大片的雨水,向火龍灑落。所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就是這個樣子。

這一片雨水,像瀑布一般,幾乎相當於一口池塘裏麵的所有存水,全部向火龍落下。

嚴湖手捋白胡子,嗬嗬笑道:“小小火係法術,也敢獻醜,給我滅。”

這些水,恐怕有上億斤,哪怕是一座土山,也要被這股大水衝平。

火龍忽然張開大嘴,噴出五顆青燭火球,每一顆像雞蛋一樣大小。

五顆火球,射入飛來的大水中,轟然炸開,將這上億斤大水全部炸散,四處飛濺。

而火龍則尋了一個空子,撲到嚴湖身前,張開前爪,向嚴湖抓來。

嚴湖吃了一驚,沒想到火龍中還有別的東西,破掉他的大水。不過,他仗著金仙修為,根本不把中級真仙發出的火龍當回事。

他冷哼一聲,喝道:“小子,你激怒我了,我要把你活活煮了。”說完,張開大手,發出一掌。

這一掌,打出一朵烏雲,包裹了火龍的爪子,使勁一扭,將火龍的爪子生生拗斷,並拔了下來。

可惜,火龍並非真的生物,並不知道痛苦。火龍長尾一擺,將嚴湖包圍起來。

嚴湖憤怒地笑道:“不自量力!”然後渾身運轉法力,向外鼓**,擋住了火龍的絞殺。

他兩手向外張開,同時推出兩掌,黑雲排空,將火龍的包圍圈不斷推開。

哪知,那火龍忽然爆炸,漫天的烈焰,包圍了嚴湖,有些火焰,已經呈現出淡青色,溫度極高。

嚴湖發出驚恐地喊叫,連續打出五掌,將火龍打斷成數節,然後取出一個大碗,變大後將自己扣在裏麵,隔絕了火焰的燃燒。

但是眼尖的人已經發現,這老頭大意之下,著了呂洞賓的詭計。他以為這是普通的火,所以沒怎麽在乎。

哪知道那些青色火焰,飛濺到他身上,居然將一身黃衫燒出幾個大洞,更可笑的是,一把白胡子,也燒掉一截。

嚴湖受傷並不重要,但是金仙的形象全部毀掉了。剛才牛皮哄哄,自以為與百花仙子比肩,不把他人放在眼裏。

哪知道一個中級真仙,居然把他燒得狼狽不堪。他實在沒有顏麵,於是不得不取出一件法寶,就是一隻粗瓷大碗。

用這東西把他罩在裏麵,隔絕了烈焰的燃燒。他迅速換了衣服,運轉法力,變化出半截白胡子,維持著原來的高人形象。

身體有幾個地方被燒傷,還有一股精純的火係法力,進入他的經脈中,四處遊走。

他顧不上療傷,快速收起粗瓷大碗,大喝一聲,向呂洞賓追去。同時向嚴青喊道:“家主,把我的法寶取回來。”

在場的人,有三人的法寶被驚神古錢刷落,如果不去收取,就會遺留在這裏,很可能成為別人的東西。

這時候,互相都不放心,生怕自己的法寶被別人渾水摸魚拿走,那就虧大了。

冰狐仙子一馬當先,最先飛到山崖邊,找到自己的冰虹劍,然後升空,向呂洞賓追去。

嚴青也隨後飛到土坑裏麵,找到嚴湖的法寶,小心地收取來。藍用警惕地進入土坑底部,也找到了自己的法寶。

雙方暫時處於合作狀態,雖然覬覦別人的法寶,但也沒有明目張膽地去拾取他人的法寶。

敖氏兄弟的法寶,沒有被驚神古錢刷落,所以他們手一動,就把自己的法寶召回。

但是,他們並不敢率先去追趕呂洞賓,而是等到冰狐仙子撿回飛劍,敖氏兄弟才跟在冰狐仙子後麵追去。

嚴湖追了兩個呼吸,身形忽然一頓,懸停在空中。原來,在經脈中遊走的異種法力,越發亂起來了。

他原本以為,隨意地壓製一下,就能將呂洞賓打入的火係法力,限製在一處地方,等抓獲呂洞賓之後再慢慢療傷。

哪知用法力一衝刷,身體裏麵的異種法力,居然隻拔出一點,剩下的異種法力,趁機在經脈中作亂起來。

嚴湖不由得暗暗驚訝:好小子,法力居然如此精純,居然比老夫隻略遜一籌,看來真是小瞧了他。

停頓了兩個呼吸,才將經脈中的火係法力,全部拔除幹淨。這時,冰狐仙子也追上來了。

嚴湖臉色一紅,說道:“這小子向東跑了,整個白玉山和長春山,都布置了我們嚴家的眼線,他跑不了。”

冰狐仙子心中暗笑:這老小子自命不凡,讓他吃個小虧也好,免得他傲慢自大,不好商量事情。

嚴湖自然不知,這裏所有的人,都在呂洞賓手上吃過虧,要不然,他也不會覺得那麽沒臉麵。

這些人一耽擱,呂洞賓已經飛得遠了。離開眾人的包圍圈之後,呂洞賓運轉風遁神通,飛速遠離。

半路上,他打開景雲兜,發現馬曉蕾傷勢較重,隻有微弱的呼吸,依然保持著獨角馬的原形,頭上的銀色小角,光華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