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苗苗本是一株香草,壽命不過一年,因為機緣巧合,遇到幾位貴人,先後相助,她才有今天。要不然,早就化作泥土了。

先是太上老君,有感於她香氣特殊,特地給她澆灌丹液。後來,更是有桃琳仙子,給她一滴精血。

每一個仙人,背後都有無數的傳奇故事,都可以寫出一本書。

她鄭重地對農圖星說道:“仙道難求,殊為不易,你今天應該充分感受到了。以後,要記得感恩。”

農圖星成為天仙,從此追求長生,心中也是唏噓不已,他連忙答道:“仙子之恩,大人之恩,我一定銘記心中,永不敢忘。”

這時,下方的一群人中,又有一人即將突破,是一位儀表威嚴的老者,一看就是多年身居要職養成的氣勢。

聞小露看到這人正在衝關,連忙飛躍過去,輕聲喊道:“父親,是我,到這邊山上來。”

說完,她將這人攝起,飛到小山頂上。此人名叫聞典厚,乃是聞小露的親生父親。

他在凡間擔任宗派的掌門,忙於事務,再加上宗門資源有限,所以遲遲沒有晉級為天仙。

這次拋開瑣事,辭去掌門大位,來到珞珈山尋找成仙的契機。因為他頗有積累,看到呂洞賓留下的摩崖劍刻,心有所悟,達到了衝關的條件。

珞珈山仙靈之氣比較濃厚,再加上他是練劍的,從呂洞賓的“劍”字中受益頗多,衝關很順利。

聞小露手裏一直準備著化羽丹,準備在關鍵時刻助一臂之力。誰知她父親積累深厚,竟然憑自身條件衝關成功,晉級為初級天仙。

塑體之後,聞典厚蒼老的麵容消失,成為一個麵貌清矍的中年書生。感受到身體裏麵的勃勃生機,他頓時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得到的,就是天仙的修為,從此追求長生。失去的,就是凡間的掌門之位。

從此以後,身份變了,不再是一言九鼎的掌門,而是珞珈山仙境的初級天仙,比女兒的修為還要低幾個境界,要從一個小兵做起。

凡間有些孤傲的修煉者,就算成為初級天仙,也不願意立即到仙界去,寧願呆在凡間繼續當大佬。

不過,凡間的仙靈之氣近乎於無,仙人在這裏逗留時間過長,不僅難以增加修為,甚至麵臨修為減退的尷尬境地。

絕大部分仙人,為了追求境界提升和長生不老,適應一段時間之後,終歸會舍棄凡間的權勢地位,進入仙界尋找晉級的機會。

聞典厚飄飄然落地,聞小露上前一步,喜悅地說道:“父親,恭喜你成為天仙。從此追求長生,與天同壽。”

聞典厚擺擺手,笑道:“乖女兒,成為天仙,隻是在追求天道的路上,走出第一步。與天同壽,談何容易啊。”

這時,王苗苗走了過來,農圖星落後一步,也亦步亦趨地跟隨過來。

王苗苗笑道:“老先生,你積累深厚,居然完全憑自身努力,就成功晉級了,不簡單!”

聞小露連忙介紹道:“父親,這是新兵營的王校尉,我們這一千多人,全部劃歸新兵營,由王校尉統領。”

聞典厚感受到王苗苗強大的氣息,比自己的女兒修為還要高一些,知道這個嬌媚的女子修為高深,自然不敢端著掌門的架子。

他恭敬地行禮,說道:“大人,如果沒有這摩崖劍刻,我必然還要延宕十年。留下劍刻的前輩,真是令人高山仰止。”

王苗苗也流露出崇拜的神情,說道:“這是我家公子所留,他在山崖前麵演練劍法,施展五行神通。我們珞珈山的每個人,都受益匪淺。”

聞小露連忙解釋道:“父親,公子就是鎮守珞珈山的呂洞賓都尉,他是兜率宮聖人的弟子。我們這位新兵營的王校尉,也出自兜率宮。”

聽到聖人二字,幾個人都肅然起敬。

王苗苗擺擺手,說道:“我資質愚鈍,隻是給聖人端茶送水的丫頭。我家公子,得到聖人傳承,屢次為天庭立下大功。我們有幸,在公子手下辦差,這是天大的福氣。”

聞氏父女和農圖星深有同感,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此言不虛。

特別是聞典厚和農圖星,在凡間修煉的時候,盤踞在一隅稱王稱霸,不知道仙界的具體情況。

到了珞珈山仙境,才知道什麽叫氣勢恢宏,什麽叫底蘊。一幅廣闊的圖卷,在他們眼前慢慢展開。

兩人徹底拋棄了過去井底觀天的心態,擺正了位置,一切從頭開始。

正在幾人說話的當口,又有人衝關,此起彼伏。王苗苗和聞小露開始忙碌起來,幾乎顧不上說話。

最先成仙的聞典厚和農圖星,也跟在旁邊幫忙,為衝關之人護法。

呂洞賓其實並沒有走遠,他一直在暗中觀察。主要是擔心王苗苗和聞小露經驗不足,有所閃失。

看到她們雖然忙碌,卻並沒有出錯,於是放下心來,悄然離開。

不斷有人晉級為天仙,他既高興又擔憂。高興的是這些天仙都會成為他的兵。擔憂的是,哪來那麽多裝備給他們?

這次沒有成仙的修煉者,也不能讓他們閑著,要加緊修煉,擔任預備隊。

隻要用上飛行符和金剛符,兩三個修煉者勉強擋得住一名初級天仙。

想到這些,他一陣頭疼。部下們裝備的兵器和防具,是可以用很久的。但是符籙是消耗品,用量更是驚人。

他有點擔心,師弟藍采和隻有一個人,怎麽能夠製作那麽多的金剛符和飛行符。

幹脆,他直接飛往藍采和的地方,那地方是新設置的符籙坊。

珞珈山仙境裏麵,現成的建築很多。最中心的一片建築,就是丹藥坊,有十幾間房子連在一起,後麵是一片仙草園。

丹藥坊占據了一座山頭,離煉丹房不遠的另一座山頭,就是符籙坊。

呂洞賓一個人獨自占了一座山頭,但他平時大多數時候都呆在丹藥坊,方便他與師妹相會。

他徑直飛向符籙坊,看到很多人在忙忙碌碌,不由得吃了一驚。

原本以為師弟一個人在煉製符籙,現在突然看到幾十個人在忙碌,他心中有點納悶。

難道師弟為了省事,將師門的符籙秘傳教授給他人?那可不行!沒有得到師父的允許,不得隨意外傳,否則必有橫禍。

就算現在無法征得師父的同意,可玄都師兄還在兜率宮啊,傳授兜率宮的絕學,必須要稟告玄都師兄。

呂洞賓留下摩崖劍刻給手下參悟,並沒有涉及到兜率宮的秘傳。留下的,全部是自己的修行感悟。

這方麵,他是相當謹慎的!

這個采和師弟,從凡間剛剛上來,還是經驗不足啊!等一會,要好好教育一番。

再說,師父的傳承,都是因材施教,每一種技藝,都要與修煉的特殊功法配合,外人學會技巧,也是無用。

他按落雲頭,到達符籙坊所在的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