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明爭暗鬥1
歌姬在堂中跳舞，樂師在一旁演奏，這氣氛原本也不錯。,隻不過，這些欣賞的人的心思現在明顯都不在這上麵。郭嘉提出兌現牛羊之後，各個家主心裏就動了心思，他們都想從郭嘉這邊‘弄’到更多好處。
這就是郭嘉的高明之處，他知道，利益驅使冀州的這些世家大族走到了一起，故而他‘弄’出這麽一招，依然是利益，他要讓這些走到一起的世家大族暫時貌似神離。
不得不說，郭嘉下手確實很準，如果說冀州的世家大族是鐵板一塊，那簡直就是笑話，隻有在對外的時候他們能走到一起，當外部矛盾不存在的時候，這些勢力就隻會內鬥。
郭嘉不想讓自己成為這個外部矛盾，至少現在不能成為，要不然，不用郭圖挑撥，其他世家必定會對自己這邊起戒心。
自古人心難測，郭嘉對人心的研究還是有限，他隻能從形勢下手來給出對策，正如郭嘉說的，如果現在賈詡在這就好辦了。對於人心，賈詡研究的太深了，有他在的話，這些人還不都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不過，郭嘉也是個聰明人，再加上這些年跟賈詡這樣的人在一起‘混’的時間長，他在這方麵的研究其實也不算淺了，對於目前這情況，郭嘉一人應該是能夠應付的，隻不過，郭嘉擔憂還會有幕後黑手。
當然，如果真有幕後黑手的話，以郭嘉的才能也是足夠應付的，但是，這次出使關乎到北疆接下來的發展方向，郭嘉是不得不小心。或許就算這次出使失敗的話，公孫續也不會在意，但是對於郭嘉這等謀士來說，這樣的失敗是不能發生的。
再者，縱觀天下，能讓郭嘉這樣的聰明絕頂的謀士擔憂的事情確實不多，眼前的局勢或許還對北疆軍這邊不利，但郭嘉並不擔心，郭圖是很聰明，這裏確實是冀州世家的主場，可這又如何，眼前的局勢，其實都在郭嘉的掌控之中，不然，他怎麽會這麽輕鬆呢？
歌姬獻完舞曲，接下來就是談正事的時候了。不過，作為當事人的郭嘉，現在卻神‘色’淡定的坐著，旁邊的張頜和甘寧卻沒有這麽好的耐心了，他們現在都還在擔心郭嘉能不能成撐住。
眼見郭嘉還不開口，身為冀州之主的韓馥卻再也等不下去了，其他世家大族的家主現在可都盯著自己呢，他們當然是不能朝郭嘉開口，畢竟那些訂單都是以韓馥的名義包下的，在明麵上，這些訂單跟他們可是沒有一文錢關係的。
對於這些事情，在場的人都知道內幕，但這個內幕卻不能提出來，世家大族就算能隻手遮天又如何，他們做事也是有上限的，尤其是涉及到外來勢力的時候，他們必須要讓外來勢力看到自己這邊是鐵板一塊。
“來，郭大人，老夫敬你一杯如何？”韓馥舉起酒杯對郭嘉說道：“你可是我的福星啊，之前我雖包下那麽多訂單，可是老夫卻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大將軍確實是仗義，可是我冀州百姓也等著更耕牛下地幹活啊，我可是拿出了冀州一半的存糧來冒險啊，若是大將軍不能及時將耕牛送來的話，恐怕我冀州就要錯過‘春’耕了。”
在這個民以食為天的時代，糧食確實很‘精’貴，尤其是現在又有點‘亂’世的兆頭，不論是世家大族還是平民百姓，他們都想在手頭多存點糧食，一旦‘亂’世來臨，誰手裏存糧多誰才能保證自己不會被這‘亂’世給淘汰。
一年之計在於‘春’，勤勞的漢家子弟都不會錯過這好時光，可是，對於生產力不夠發達的時代，畜力明顯名提高產量，不少窮苦人家都是靠雙手，靠雙肩去開墾土地，這樣下來，效率很低。
世家大族占據了天底下覺得大多數土地，可是這些土地也需要普通百姓來開墾才行，不然的話，這些世家大族吃什麽，穿什麽。
作為一個內政高手，韓馥對這些事情可謂是了如指掌，冀州雖然靠近北疆，可是這牛羊馬匹還是很缺的，牛羊都可以作為開坑開墾荒地的主要勞力，一般的駑馬也是，畢竟，沒有哪戶人家買得起上等駿馬來耕地。
“州牧大人不用著急，冀州毗鄰並州，州牧大人又如此慷慨，我家主公答應州牧大人的東西又怎麽可能會少。”郭嘉笑道：“不過，想來州牧大人之前就跟我家主公談妥了吧，這些牛羊，是要分批支付的。”
“哈哈哈，這都不是問題，這件事情確實已經談妥，隻要首批牛羊能趕上‘春’耕就行，不過，嗬嗬，若是大將軍那邊能鬆鬆口就更好了，畢竟我冀州地盤不小，等著用耕牛的百姓也太多啊。”韓馥覺得自己有點耍無賴了，不過，他還是強撐著笑臉問道：“不知道大將軍那邊第一次能支付多少啊？”
郭嘉聽了心裏暗笑，這韓馥果然不懂得轉彎，當初韓馥的使者就是跟自己談生意的，自己又怎麽會不記得對方的第一批牛羊是多少呢？
不過，既然韓馥想打馬虎眼，郭嘉當然是沒有理由不奉陪啊。
沉思了一會後，郭嘉這才回道：“我記得，第一批訂單應該是牛四千頭，羊七千頭吧，不知我可有記錯。”
韓馥了連忙點頭回道：“不錯不錯，郭大人好記‘性’啊，正是這麽多，不知道、、、、、、”
“嗬嗬，為了答謝州牧大人的好意，我家主公曾叮囑我要多多關照冀州這邊的生意。”郭嘉故意停頓一下後繼續說道：“額，按照原來的訂單，牛羊各增加兩千頭，如何？”
“好，不錯，不錯啊，哈哈，我冀州百姓有福矣。”韓馥撫掌笑道：“有了這些牛羊，我冀州的收成應該能提高三四成啊，希望蒼天開眼，能保佑我冀州風調雨順，讓我冀州有個豐收年啊。”
郭嘉聽了韓馥這話也不禁苦笑搖搖頭，張頜跟甘寧看了覺得不解，甘寧更是小聲問道：“軍師，這州牧大人確實不錯，他應該是真心為百姓著想，我北疆的這些牛羊，確實可以為他們提高收成啊，您為何搖頭？”
“嗬嗬，收成是能提高，可卻都會流入世家大族的腰包。”郭嘉冷笑道：“韓馥苦心為百姓謀福利，最終還不是為這些世家大族做嫁衣而已，可歎韓馥是個老好人，但卻打不破這個僵局啊。”
“難怪，原來軍師是為這個搖頭。”張頜拿著酒杯掩飾自己說道：“天底下能打破這個僵局的唯有主公，在我北疆，百姓才能真正過剩富足安康的生活，寒‘門’子弟才會有出路，冀州的富裕，僅僅是世家大族的富裕，百姓依舊貧苦。”
甘寧點點頭，他很讚同張頜的話，想當初他在荊州的時候見識到的不也是如此嗎？荊州號稱富甲天下，可是窮苦百姓到處都是，吃不上飯的人隨處都有，百姓的血汗，都被大部分黑心的世家大族給壓榨去了。
不過，韓馥卻沒有注意到郭嘉這邊三人的反常，相反，韓馥的注意力卻在下座其他人身上，這些世家大族的家住們此刻都有點喜笑顏開的意思，雖然他們能分到手的牛羊隻有一兩千頭，可這相比於以前，確實是好上不少，再者，這隻是個開胃菜而已，接下來還有大餐。
不過，這個大餐可沒有這麽容易就能吃到，至少，郭嘉是不會這麽容易就讓他們吃到。幾千牛羊還不足以讓這些冀州的大戶們產塵間隙，郭嘉的目的好沒有達到，所以，這接下來該怎麽走，郭嘉還需要好好想想。
韓馥此刻終於恢複了一貫威嚴的神‘色’，剛剛郭嘉確實給出了讓他驚喜的承諾，對於這些牛羊，韓馥還是很滿意的。當然，對於這些，韓馥也知道郭嘉不會為難自己，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恐怕就沒有這麽簡單了。
普通生意談完，接下來自然就涉及到戰馬和軍工產品了，這不僅是韓馥眼紅的好東西，那些個世家家主們哪個不眼紅。再者，他們買這些東西除了給自己的家族裝備‘私’兵之外，他們還可以拿去討好別人。
好東西誰都想要，可好東西，郭嘉又怎麽舍得放手。當初公孫續隻是承諾可以出售一批軍工用品，可沒說具體出手多少，再者，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郭嘉負責的，因而，到底是什麽情況，還都必須要郭嘉來敲定。
“不知大將軍那邊能出售多少戰馬啊。”韓馥小心的問道：“我記得大將軍承諾過要支付我一批戰馬的，不知、、、、、、”
“終於來了，嘿嘿。”郭嘉心中冷笑道，不過，他還是很恭敬的回答道：“我家主公答應州牧大人的事情當然都會做到，大人不必擔心，不過，大人應該知道，冀州還有不少糧草沒有支付啊。”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隻要大將軍的戰馬到了，我冀州馬上就將糧草運過去，閣下覺得如何？”韓馥試探‘性’的問道，其實他知道這樣做對方是不會答應的，不過他還是想問問。
“嗬嗬，大人說笑了，我家主公之前就聲明過，糧草要先支付的。”
“這，好說好說，嗬嗬，除去戰馬，大將軍也承諾了一批軍工用品，你看、、、、、、”
“嗬嗬，州牧大人有點心急哦，這件事情，我們還是詳談一下比較好啊，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