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狂三的悲願
叮鈴鈴——
咖啡廳的門被推開了。
“歡迎光臨有偉大的八舞姐妹來做侍應生的‘巧克力與香子蘭’咖啡屋！！”
“歡迎。兩位客人。”
站在門口，穿著女仆裝的八舞姐妹對著推門而入的兩人鞠躬說道。
“嗬嗬嗬……看來精靈在這裏過得很好嘛！”
一個老者的聲音響起。
“喔？這位知道精靈嗎？”
“疑問。你是誰的說？”
“真是的——”
這一次說話的，是推著輪椅的紅發雙馬尾少女五河琴裏——順帶一提，剛才的老者是坐在輪椅上的。
“——先是那個時崎狂三，現在又是兩個精靈了嗎？你到底是鬼畜到什麽程度才會這麽喜歡女仆啊，八雲？”
轉過頭，門口的，正是琴裏和伍德曼。
“喲，這不是五河司令嗎？怎麽有空來我這裏了？”
八雲墨看到推著伍德曼進來的琴裏，立刻笑起來。
在衝繩的時候，聽士道說這個少女要去參加什麽圓桌議會時，他還驚訝了一陣。
“誰想來這裏呀？”
每次來這裏都會被八雲墨調笑的五河琴裏非常不滿地哼了一聲，隨即推著伍德曼來到八雲墨身前。
“是伍德曼卿想要見你。”
“伍德曼……卿？”
低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慈祥老者。
“嗬嗬嗬……叫我伍德曼就好，這位、嗯……八雲閣下，可以這麽叫吧？”
“請隨意。”
和伍德曼握了握手，八雲墨暗中查看了一番。
隻是一個很普通的老人而已。
並不是精靈，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力量。
引領琴裏推著伍德曼來到靠窗的位置後，八雲墨坐在了他的對麵。
耶俱矢和夕弦立刻殷勤地上了兩杯紅茶。讓一旁的狂三看得偷笑不已。
“伍德曼先生，來找我所為何事？”
八雲墨率先發問了。
因為是琴裏帶來的老人，所以八雲墨的態度頗為溫和。
“嗬嗬嗬，老頭子也是人，自然也會對異世界啊、妖怪啊什麽的很好奇的不是嗎？”
“哦？這樣麽……”
優雅地品嚐著紅茶，八雲墨微微笑起來。
“……我又沒長著三頭六臂。也不會吃人，更不會去嚇唬小孩子讓他晚上睡不著覺，有什麽好看的？”
“可是，你卻讓精靈們如此和平的生活在一起——唔，好茶。”
放下了手中的紅茶，伍德曼讚許地點頭。
“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埃利奧特?伍德曼，圓桌會議的議長，也是ratatoskr的創始人。”
八雲墨挑了挑眉。
怪不得。琴裏對這個老人這麽尊敬。
“在聽說了有八雲先生這麽一個存在後，很好奇所以來看看，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你說笑了。”
“嗬嗬……”
撫著胡須，伍德曼笑起來。
“能看到精靈們生活的這麽好，我也很高興。也謝謝你，讓我們找到了解決問題的第二條出路。”
伍德曼語氣中的感謝是如此明顯，讓八雲墨心中微微一動。
這個老人，對精靈是不是關心過頭了？他和精靈到底什麽關係？
疑惑地瞥了一眼伍德曼。卻什麽也沒有看出來。
“請恕我冒昧問一個問題。”
既然看不出來，八雲墨幹脆直接發問。
“為什麽？你……應該是個純粹的人類才對。為什麽會這麽關心精靈呢？”
咖啡廳中，突然變得極為安靜。
狂三、八舞姐妹紛紛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轉頭看向這裏。
顯然，身為精靈的她們，同樣關心這個問題。
“為什麽嗎？”
伍德曼的聲音很輕，但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很抱歉。在‘那一位’決定說出真相前，我是不能說的啊，畢竟，三十年前就答應她了。八雲先生，請相信我們ratatoskr對精靈絕對沒有任何歹意。我比誰都希望看到精靈過得好……”
“這個我相信。”
八雲墨點頭。
“雖然無法知道你心中想的什麽，但你說的是不是真心話這一點我還是能聽出來的。”
“嗬嗬……這就是妖怪的能力嗎？”
“嘛，算是吧。”
模棱兩可的回答。
“如果可以的話，八雲先生能告訴我你打算怎麽安排精靈嗎？”
沉默。
隨後——
“如果，她們願意的話，可以前往幻想鄉，你既然來這裏，定然也調查過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在那裏，她們不會因為精靈的身份受到任何差別對待——應該說，在那裏你若是沒什麽異於常人的地方反而是不正常的。”
狂三的身體微微頓了頓。
低著頭，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八舞姐妹這段時間過來，早已明白了幻想鄉是個什麽地方，對那裏一直充滿了好奇。
“一個人類、妖怪、神靈們和諧共處的理想鄉麽……老頭子真相親眼見一見呐！”
伍德曼感慨一聲。
“好了，能夠得到八雲先生的承諾，我也放心了。這便告辭。”
“請慢走。”
站起身，將琴裏和伍德曼送出咖啡廳，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八雲墨微微眯著眼睛。
這個伍德曼……肯定認識某個很重要的精靈，會是那個phantom幻影嗎
時間，在緩緩流逝。
自從伍德曼來訪後，狂三就一直處在異常狀態。
雖然看上去一如既往地喜歡調笑八雲墨，但有時候單獨一個人時，總是會陷入詭異地沉默中。
不隻是八雲墨，連明日奈也看出來了。狂三似乎在糾結什麽。
畢竟相識這麽久，八雲墨覺得，如果狂三遇到了什麽困難，自己去幫一幫也是應該的。
這一天，夕陽西下。
第十街區的花園街道上。
並排坐在街道旁的休閑長椅上，八雲墨看著身邊小口小口舔著冰淇淋的狂三。
“狂三。我們認識也有幾個月了吧？”
“啊啦？是的呢，老板大人。”
“那麽，如果你有什麽困難的話，可以告訴我的，不隻是我，明日奈她們也會很樂意來幫你。”
狂三低著頭，沉默不言。
隨後，抬起頭看向八雲墨，臉上帶著有些勉強的笑容。
“老板大人、很壞呢……”
“嗯？”
“咱本來。目標很堅定的，心中的悲願，從來沒有動搖過的——”
悲願？
注意到這個說辭的八雲墨，眉頭立刻擰起來。
“——隻是，沒想到和老板大人生活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居然會讓咱產生了‘啊啦，就這樣下去也不錯呢’的想法。真是太不應該了！太不應該了！”
“悲願……狂三，能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麽嗎？”
抿了抿嘴唇，定定地看著八雲墨。狂三緩緩開口。
“咱……想要回到三十年前，殺死最初的精靈喲！”
“如果、沒有最初的精靈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悲劇了呢？那些因為空間震而死掉的人……那些被人類不斷追殺的精靈們……”
原來如此。
八雲墨瞬間明白了，狂三的想法。
改變過去。
隻是，過去真的是那麽容易被改變的嗎？
牽扯到時間的東西，往往會和一個世界的根基有關。
若是時間、曆史可以被隨意篡改。那麽那些掌控了時間的存在，豈不是永遠立在不敗之地了？
顯然不是。
“狂三，你想……改變過去？”
“是的呢……哪怕，那樣會讓咱自己的存在也消失也無所謂，隻要不在發生後來的悲劇……”
“然後呢？你想要殺死最初精靈的想法。是建立在‘空間震是由精靈引發的，引發了空間震的精靈給人類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於是受到人類的追殺’這一點上的吧？”
狂三點頭。
八雲墨輕輕笑起來。
“有什麽不對嗎？”
“我不是說過嗎？精靈現界引發空間震，並不是因為是精靈，而是因為‘精靈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哦。”
驀地，狂三瞪大了眼睛。
這個說法，曾經聽八雲墨不止一次提起過。
隻是，狂三一直固執地不相信而已。
“我和明日奈，不是精靈，但是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候，依然引發了空間震。”
轉托，看著狂三，伸出手撫摸著她的頭。
少女露出了貓咪般可愛的表情。
“所以空間震這一點不能成立。”
“但是——精靈們受到的追殺……”
“你可以去問問十香，也可以去問問美九，耶俱矢和夕弦也可以……”
八雲墨說道。
“甚至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去幻想鄉，問一問那個現在在幻想鄉生活的非常好的精靈。”
“你去問問她們，願意讓你改變曆史嗎？曆史被改變的話，她們現在的生活也就徹底不同了哦。”
這一次，狂三沒有說話。
良久。
“老板大人，我能……離開一段時間嗎？”
“為什麽不可以？我從來沒有真的想過要將你強行留在身邊。”
這一次，狂三終於笑了。
如同盛開的玫瑰。
“謝謝呢，老板大人……是個好人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