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夜話
“拋棄自己的親人、朋友、財產、世界上的一切？”
明日奈深深皺眉。
“那到底是什麽地方？居然要如此才能進入？拋棄一切？”
抬起頭，明日奈看著八雲墨。
伸手，輕輕握住了對方的溫潤的手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裏即便是一個再美麗的世界，我也不會去的。”
“那倒不必。”
八雲墨搖搖頭，手指輕輕敲著桌麵。
“箱庭世界，我素有耳聞。”
少女們紛紛圍上來，圓月之下，每個人都睜著圓圓的閃亮雙眼看著八雲墨。
“箱庭世界，乃是為了讓擁有強大力量的恩賜持有者能夠過得有趣又愉快而被創造出來的舞台——”
“等等，你說……創造？”
紫“嘩——”的一聲打開折扇。
“人造世界？”
“是的。”八雲墨一手捋著胸前的長發，一手在結衣的頭上揉了揉，小丫頭抬起頭看著八雲墨，送給他一個燦爛的笑臉。
“原本，有關箱庭的信息都是上一世的記憶，早就已經破碎不堪。但是最近一段時間通過建木感悟世界的根本法則的時候，我明悟了一些東西，結合那些雖然破碎但依稀有些許殘留的記憶，我推測箱庭世界最初應該是為了引導其他世界正確發展才建造的一個神造世界。”
“引導外界……正確發展？”
紫的目光看向了遠方，那裏正是建木的方向。
“這個作用倒是和建木很想呢。”
“是的。”
八雲墨點頭。
“司空墨曾經說過，大荒時代那位驚才絕豔的強者玉璣子為了創造一個凡人也能掌握諸神奧義的完美世界而四處謀劃，借由神靈彼此間的矛盾和仇恨掀起了大戰打碎了大荒。”
“按照玉璣子原本的計劃來看，他應該成功了一半。”
“大荒破碎了，無數的世界形成，凡人在各種幸運的加持下也擁有了探尋神靈奧秘的機會——就像美琴她們原本世界的那些超能力者，那個傳說中的絕對能力者。”
“以凡人之身，聆聽神意。”
一方百合子抱著禦阪禦阪，緩緩說出了這句話。
“對的。這便說明那位玉璣子的計劃成功了——但是他的終極目標，創造一個無神的世界——所以也可以說計劃失敗了。”
捧著茶杯，八雲墨低頭看著茶水表麵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身影。
“神靈依然存在，很多神靈的名字在無數的世界都被傳頌——這便說明諸神自身的概念還沒有消失。他們或許改變了自身的神話，以另外一種方式存在於某個地方，然後讓自己存在的概念影響著無數的世界。”
“箱庭？”
明日奈側著頭問到。
“想來是了。”
小人偶打了一個哈欠，她對於這些事情完全沒有興趣，但是也知道在家人談論正事的時候不能打擾。所以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八雲墨肩上。
注意到水銀燈的八雲墨將小人偶抱下來，讓她躺在自己懷中。
水銀燈扭了扭身體，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後，閉上了眼睛。
雖然知道小人偶不會冷，八雲墨依然將長袍束攏，將小丫頭的身體遮蓋住。
隨後，他稍稍放低了聲音：“他們這種隱居箱庭，利用自身存在的概念，以神話的方式影響無數世界的舉動，也可以從側麵說明為什麽很多世界會非常類似。不隻是社會環境，就連曆史發展以及各類神話傳說都大同小異。”
“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資訊外泄，隻不過這種外泄是主動式的，而且對其他世界的影響也更深。”
“禦阪完全聽不懂……”
禦阪禦阪低著頭，頭上的呆毛有氣無力地聳拉著。
百合子笑著拍拍她的頭，隨後小丫頭又高興起來。
“明日奈，你收到這一封信，應該是箱庭內部的人發出的通往那裏的邀請函，我能夠從上麵感受到那個世界的氣息——建木的種子在蠢蠢欲動。”
“墨，你要去那裏一趟嗎？”
“不。不是我去，是【我們】去。”
八雲墨握住了明日奈的手。
紫皺起了眉頭，“墨兒，那個世界……很強嗎？”
定定地看著紫。想了想，八雲墨點頭。
“如果是以前的幻想鄉，我不認為擁有和箱庭世界正麵對抗的實力——那裏肯定有大荒破碎之後依然存活並且存在至今的神靈。”
“我甚至懷疑箱庭世界本身就是在大荒破碎之後殘存的最大的建木軀幹上建立起來的，否則無法解釋那個世界對無數世界的強大影響力。”
“不過現在嘛……”
八雲墨突然笑起來，指了指夜色下的建木。
“建木因為其特殊性，就算是在無數世界中。也隻能有一個存在，我們這裏有了，箱庭那裏的建木——或者說那個大荒破碎後殘留的建木便失去了原本的性質，我想如今那個世界的建木主幹應該僅僅能夠起到支撐箱庭本身不崩潰的作用。”
“真的建木被轉移到了幻想鄉，那麽幻想鄉從位格上來講，便已經和箱庭不相上下了——也許現在正麵對抗我們依然不是對手，但是我們同樣絕對不會失敗。”
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八雲墨說道：“我和建木是一體，我在，建木在，幻想鄉便在，我死，建木亡，所有的世界也會立刻重新回歸混沌，那些神靈一個也逃不掉，統統要化作飛灰。”
“所以我們很安全。”
原本略顯壓抑得氣氛頓時一鬆。
“明日奈，不管為什麽你會收到這封信，但既然收到了，我們沒有理由不去那裏一趟。”
“好的，我會去那裏一趟。”
明日奈展顏一笑，轉頭看著艾斯特。
“艾斯特，接下來可能要讓你多多努力了哦。”
“好的，姐姐，我是你的劍，一切——如你所願！”
“墨兒，我也去吧？”
“不。”
八雲墨搖搖頭。
“姐姐大人也知道，不管怎麽變，我是妖怪這一點不會發生變化，屬於妖怪的【心血**】並沒有出現，所以這一次不會有危險。”
“明日奈收到信，可能是巧合，但更可能是那個世界的某個上位的神靈蓄意謀劃，如果是後者，那麽他絕對沒有惡意。”
“還記得幻想鄉一開始為何建立嗎？”
“你是說——？”
“沒錯，那個時候，因為人類逐漸排斥並不相信妖怪的存在，也因為對神靈逐漸失去信仰所以姐姐大人你們建立了幻想鄉。”
“在幻想鄉的建木取代了原本建木的作用後，箱庭世界的神靈們如今應該麵對著和當時的幻想鄉妖怪們同樣的困境。”
“他們存在的概念已經出現了危機。”
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八雲墨低頭看著已經睡著的水銀燈。
“他們，需要我們的幫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