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姑娘竹筒倒豆子一樣將一切和盤托出。
聽了這一切,穆連城才算明白,事情原來如此這般,紅幫之人已經調查到了他們的存在,也知曉各自在玩兒躲貓貓的遊戲,索性準備來一招“先下手為強”將他們狙殺。
但卻出現了紕繆。
聽了這女孩的話,穆連城追問:“紅幫在這裏還有多少人?”
“全國各地,不計其數,至於這裏,目前還在發展中,能加入紅幫的,未必是男子,就算是天賦異稟的小孩我們也看做座上賓。”
穆連城這才明白,在這通州居然有這麽一個神秘的地下幫派。
“你們主事的事?”
“總壇壇主是祝融,至於最高領導,”這女孩也不大清楚,“大家叫此人為“千歲”,至於千歲是何人,不得而知。”
大家坐困愁城。
這姑娘哭了起來,淅淅瀝瀝的眼淚像極了雨水。
眾人進入一個破敗的屋子,休息到次日,那姑娘懇求讓自己離開,穆連城很慷慨,擺擺手釋放了她,但那姑娘卻靠近方氏,“解藥,求娘娘賞賜解藥。”
“你這歹毒的家夥,你暗算本宮,如今卻要本宮給你解藥,真是喪心病狂。”
“娘娘,拿人錢財忠人之事,更何況,我這條命還在人家手中呢,我做傷害您的事,我……”
方氏讓青橘準備了解藥去救命。
青橘送解藥給這女孩,她吃了以後這才離開了。
穆連城好奇的看向方氏,“淑妃什麽時候研究毒藥了?”
阿梨忍俊不禁。
【娘親哪裏有毒藥啊,這是地上的泥土搓成的團兒罷了,我們在故弄玄虛,不然這姑娘會這麽聽話?但阿梨很好奇,父皇放了這姑娘豈不是自掘墳墓?很快她就要帶同夥來了。】
穆連城自然聽到了阿梨的話。
“誰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因此咱們還需要驗證一下,此刻朕安排你們到安全的地方休息,朕和徐大人還要跟蹤。”
【哎呀,怎麽還成雙男主的cp了,真是不可思議,這就握手言和了嗎?】
阿梨看看兩人。
發覺穆連城和修少卿關係的確遞進了不少,心頭也舒坦了不少。
至於父皇說的“安全的地方”,乃是垃圾堆旁邊的貧民窟,放眼望去,這裏的確安全,甚至於壓根就不可能有人進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垃圾腐敗的臭烘烘的氣味,阿梨方氏就這麽枯坐在一個破爛的帳篷內,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個瘦削的女子走了進來。
“姐妹,你餓了吧,我這裏還有土豆,你快吃,小丫頭,甭客氣,你也吃。”在這裏,阿梨以為會餓肚子,以為會被排斥被孤立被霸淩。
但卻想不到,窮人都是一條心。
明明他們自己也沒什麽吃的了,但在這食不果腹的情況下,人家卻送了烤土豆給他們吃,方氏和阿梨吃了以後這才靠著休息,那婦女也躺在了旁邊。
從這婦女的話語裏,阿梨了解到本地流浪漢很多,至於她,她哥哥死在了海難中,他丈夫做工時候被砸死的,至於兒子,活生生被餓死了。
聽到這裏,阿梨心頭也隱隱作痛。
希望回到帝京後能為這群可憐的百姓做點兒什麽。
本以為這女子會怨恨人世間的不公之類,但這婦女卻很是隨遇而安,從那雙擁有華彩的眼睛看,對未來……依舊充滿了熱烈的希望。
到夜幕降臨,兩人還沒回來。
此刻,兩人跟蹤那女孩走出了巷道,這女孩不住地回頭,很是疑神疑鬼,她過橋後到了對岸,七拐八拐終於進入一個巨大的老宅,走進去後,有神秘人開門,女子消失在了遠處。
徐少卿和穆連城並不敢渾水摸魚闖進去,而是縱身一躍到了屋頂。
從這個角度,居高臨下可以看到一切。
院子裏,支起來的大鐵鍋裏有熊熊燃燒起來的烈焰。
麵具人背對著女孩。
那姑娘行禮,“尊上,事情沒辦成,小人也是九死一生才回來,請尊上責罰。”
“沒辦成?”麵具男斥責:“這點兒雞毛蒜皮的事你卻做不成,真是豈有此理!去死,你還回來做什麽?”
那人踢在了姑娘心口上。
這女子飛了出去。
“但尊上,屬下也不是什麽都沒調查到,屬下發現他們在附近落腳,您隻需要派遣人去抓了他們就成,如今他們人困馬乏,很容易就可以殺光。”
女孩眼睛裏出現了複仇的烈焰,聽到這,麵具男笑著將女孩攙扶了起來,“你帶路,此刻帶四個人去狙殺,莫要讓他們就這麽逃離了。”
“是。”
那女孩洋洋自得。
她快速擦拭一下血液,果然帶路朝之前分散的位置而去。
此刻,穆連城指了指總壇裏頭,“朕到裏頭去一探究竟,你回去保護淑妃和七公主。”
“陛下小心。”
穆連城進宅邸,發覺這裏巡邏的人有不少,繼續往前走,進入屋子後,後院有不少穿了奇裝異服的男子,穆連城在附近一個屋子裏尋到了一套和他們一模一樣的衣服,快速更換後混在了人群中。
這群男子在誦經,穆連城也跟著嘟囔起來。
另一邊,徐少卿速度很快,到貧民窟一看,方氏三人安然無恙,他這才準備到之前那邊去,眾人去找他們卻哪裏知道進入破敗的蕭條庭院後,裏頭空無一人。
其餘幾個人都罵罵咧咧走了出來,唯獨這娘們罵罵咧咧。
“出來!給我出來啊!”
“穆連城,你這藏頭露尾的縮頭烏龜,給我出來!”在那咒罵聲裏,她反反複複進入屋子,甚至於就連枯井和後院任何一個犄角旮旯都沒錯過。
外麵幾個男子都知曉人早走了,有個人準備到旁邊去方便一下。
須臾,那人狂奔回來。
女子皺眉罵一句,“懶驢上磨屎尿多,是要你出來做事,卻不是要你來拉屎撒尿的。”
“是,屬下知道了,屬下罪該萬死。”
那女子無計可施,隻能帶眾人離開。
再次回總壇,卻發現麵具男不知所蹤,女子並不敢回去複命,解散了這幾個男人後,急急忙忙逃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