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咱們,隻怕也未必能想出兩全其美的法子。”阿梨看向太後。
陸瑤推薦:“當初臣下到通州時認識了安寧,小郡主倒也是不錯的,倘若太後能讓小郡主來,也多一份兒力量。”
【不但要小郡主來,且還要讓淮南王來。】
這是阿梨的心聲。
實則太後娘娘也的確準備讓淮南王兩口子都來。
不一時,眾人如約而至,淮南王看看天色,不等太後開口已經知曉出了天大的問題,太後起身,將行禮的淮南王攙了起來。
“你和皇帝一母同胞,這十來年來,你久居人下,倒沒作亂之心,哀家看在眼裏。”這開場白讓淮南王感覺奇怪,“母後,有什麽話還請您直抒胸臆,倘若需要兒拋頭顱灑熱血,兒萬死不辭。”
太也不賣關子了,盯著淮南王看看。
“如今,你皇兄隻怕不能回來了,賊寇不日就要到中京來作祟,你那親兵定要全力以赴保護都城百姓,就算是死,咱們也要戰鬥到最後歐一兵一卒。”
聞言,淮南王隻感天塌地陷。
他滿以為皇帝很快就會凱旋歸來。
但卻哪裏知道事已至此,卻鬧出來這等噩耗來,他蠕動幹澀地準備準備說話,太後那犀利的眼落在了淮南王身上,“到了萬不得已時,哀家扶你上位,如此也好調兵遣將,否則未必這群文臣武將就聽你的話。”
淮南王明白,什麽都不能改變了。
他下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如今,徐少卿和傅昱凡的銘牌都送了回來。
至於皇帝穆連城,他是沒銘牌的,但隻怕八九不離十也犧牲了,畢竟護法已全軍覆沒,淮南王支持一切母後的安排,隻用力點點頭。
太後這才沙啞了喉嚨,“就這麽著,此刻你快去屯兵,哀家和他們商討更進一步的舉措。”
“是!”
淮南王急忙離開。
太後看向阿梨。
“哀家倒是擔心林將軍會造反,如今不如擒住林將軍,否則他們雙劍合璧,豈不是勢如破竹。”
【但在原書內,林無敵固然是個武將,卻並沒篡位的心,是個三觀正的好苗子,如今卻不要斬盡殺絕。】
阿梨沉思了一下,“說服林無敵去函穀關讓父親投降。”
聽到這裏,安寧皺眉。
“這怎麽可能啊?一旦送林將軍出去,豈不是羊入虎口,我不敢保證林將軍不會和父親同流合汙。”
安寧繼續說:“更何況,林將軍不可能和自己父親動戈矛……是也不是?”
阿梨搖搖頭,“正因為他們不可能動戈矛,因此才算是緩兵之計裏頭最好的,你想一想,林將軍準備讓父親投降,而林相又決心拉兒子入夥,這麽一來,豈不是為咱們爭取到了最寶貴的時間。”
“這……”
安寧算是爬梳明白了,“咱們隻需要讓他作難一下林相,是也不是?”
“要是能給咱們爭取到一個禮拜的時間隻怕一切也都安排好了。”阿梨說。
【難不成,如今彈盡援絕,大家果然要全軍覆沒做炮灰嗎?原書裏,穆連城這暴君老早就下線了,現在好了,男一號的主角光環都不起作用了。】
阿梨還在胡思亂想,陸瑤卻考慮到了最關鍵的一點。
“我不認識那個蘇姑娘,咱們讓誰去和她聊呢。”
安寧歎息,“隻有皇後和這個蘇姑娘關係最好,當初也是皇後去找她撮合這婚事的,如今……哎。”
眾人無不憂心忡忡。
到長歡宮,阿梨卻沒看到母後。
甚至於也沒看到王振和青橘,這一下阿梨著急了,莫不是母後外出去打聽消息了,【她一個身懷六甲之人,噩耗要是傳來,豈不是……】
阿梨倉皇出門,找到了王振的小跟班。
這個太監卻說:“大總管和皇後到燕山去了,隻怕一時半會未必會回。”
“你給本公主準備車,從速到燕山去。”
目前,林無敵和蘇夫人就在燕山定局呢,蘇夫人每一次進宮都會和方氏拉家常,兩人關係好的蜜裏調油如膠似漆,如今方氏到燕山去,隻有一種可能,她去找蘇夫人聊天了。
【哎,紙包不住火,看來母後對此已心知肚明。】
不大一會兒,方氏的馬車已經顛簸到了燕山。
老遠就看到了小茅屋。
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這也未必不是做好的生活,這甚至於是方向往的田園牧歌的生活。
其實,關於傅昱凡犧牲,徐少卿死亡的消息,方氏也間接性獲得了,她心頭劇痛,但很快就調整好了,畢竟心存奢望。
隻要沒人送穆連城屍體回來,在她看來,萬歲安然無恙。
如今,方氏自然也擔心問題出在林無敵身上,苦思冥想,這不就上燕山來了,她和阿梨而已算是心有靈犀了。
“你們在此地等我,本宮去去就來。”
皇後從馬車上下來,王振準備攙扶,但方氏卻搖搖頭,她往前走,王振卻尾隨在背後,方氏有點慍怒,“不是說了不要你們跟著。”
“皇後娘娘,”王振下跪,“今日老奴必須跟著您啊,造反的乃是林相,這林相是林將軍的父親,保不齊林將軍回扣留您做人質,您是與虎謀皮啊。”
這一點,方氏自然也明白,他看著小茅屋。
“這樣,倘若半時辰本宮還沒出來,你的人就將這小茅屋包圍,務必將林將軍擒拿。”見方氏這般安排,王振這才點頭目送方氏離開。
遠處,兩農人裝扮的男女走了過來,男子扛著鋤頭,鋤頭上還吊著一個肥嘟嘟的大雁,女子握著弓弩,親密地依偎在男人身邊。
兩人從遠處的暮色中走來,一邊走一邊聊,談笑風生的樣子。
不時地,女孩會踮起腳尖擦一下男人的麵頰,男人的汗液被擦拭幹淨,倒也清爽,兩人到門口,看到方氏站在籬笆旁。
這是他們喬遷到燕山以,蘇夫人第一次在這看到皇後。
再看看方氏肚腩,四個月的身孕已很明顯,看到這裏的一瞬,聰明的她就明白情況非比尋常,急忙靠近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