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哥哥,是你嗎?”據律香川所知,這裏是絕對不可能有外界人進來的,換言之,前麵那黑暗中的影子隻能是穆連城了,對麵沒聲音,但卻也不動了。
要是律香川不至於這麽興奮,興許會觀察到,遠處那高個子的男子穿了鎧甲,完全是刀槍不入的模樣,在男人回頭的一瞬間,快速地揮舞手臂,讓眾人從四麵包抄過去。
律香川哪裏知道自己進入了埋伏圈啊。
“天明哥哥,”她差一點就跌倒了,燈籠丟出去可老遠,“哎呀”了一聲,還沒看清楚對麵人是誰,就道歉說:“我爺爺這人啊,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其實此刻他也懊悔得很呢,就是他要我帶你回去的,天明哥哥,你和我回去吧,咱們一起好好生活,再也不要鬧矛盾了。”
遠處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她準備起身撿起來自己的燈籠,畢竟不快速撿起來很可能這一把火會燃了一整個峽穀,但律香川畢竟還是慢了一步,在她的手還沒觸及到燈籠的一瞬間,一隻巨大的腳丫子就狠狠地踩在了燈籠上。
這一下,燈籠裏的蠟燭徹底熄滅了,但就在剛剛那一刹那,女孩看清楚了,來的人並不是穆連城。
甚至於,在這峽穀內多年,律香川壓根就沒見到過這樣的男人,他彪悍,狠厲,嘴角噙著猙獰的冷笑,他就這麽居高臨下看著律香川。
“小丫頭,你可是本地人?你在這裏嘰裏呱啦說什麽呢?快,快起來。”這鎧甲男子靠近律香川,想要將她攙扶起來。
此刻律香川也算是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個陌生麵龐,她駭然變色,六神無主地問:“你是外地人,你們是如何穿越進來的,這不可能,我們這裏七百年沒外麵人進來了。”
那人笑嘻嘻說:“我們的確是外麵世界來的,聽說你們這裏有神廟,我們找一個叫藍鳳凰的。”
律香川吃驚,要知道藍鳳凰乃是總舵主。
這群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我不認識什麽黑鳳藍鳳凰的,我還要回家呢,就……就先走了。”
那男人用力踩著燈籠,那燈籠已是支離破碎,男人的腳掌力度大到不可思議,阿川在想,這一下要是踩在了自己腦袋上,還不是粉身碎骨嗎?
律香川惶恐不寧,“我要回家去了。”
其實,她家是東北方向,但律香川卻故意走西南,西南就是神廟,此刻她需要第一時間將此事匯報給神廟,讓藍鳳凰早早做準備。
那人看律香川準備離開,怒吼一聲,“拿下。”
四麵八方頓時出現了不少士兵,那眾人快速包圍過來,很快將律香川包圍住了,律香川知道自己不可幸免於難,大喊大叫起來。
“救命,救命啊!”
但任憑怎麽呼喊,總也沒有人聽到。
“救命啊!”
那惡人狠狠地擰著眉毛,“帶走!帶走!”
一行人嗬嗬笑將律香川捆綁住弄走了。
此刻,方氏他們也已經來到了神廟,陳木對那白衣女子叩首,“求你們救命啊,求你們了,你們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那幾個白衣女快速進入神廟。
神廟內,藍鳳凰正襟危坐,白衣女才準備靠近,卻看到珠簾翠幕內蠕動著不少的毒蟲,那毒蟲色彩斑斕,讓人不寒而栗,藍鳳凰張開嘴巴,一條蚰蜒順著走了進去。
那女子對此也習以為常。
但卻從未見過藍鳳凰一次性弄了這不計其數的毒蟲,那毒蟲在屋子裏密密麻麻地蠕動著,看到這裏,白衣女不寒而栗。
“尊者,有外界人闖進神廟,帶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孩,那小女孩半死不活……”
“什麽人?”藍鳳凰的眼睛裏閃爍著冷漠的光芒,那女子心頭咯噔一聲,急忙後退,“是……是,是個孕婦帶了一個青年人,還有一個病入膏肓的女子,我看那姑娘該是被金環蛇咬傷了。”
她快速說完,等待指令。
藍鳳凰準備從蒲團上站起來,但稍微用力,嘴巴裏卻又血液噴湧而出,那白衣女頓時嚇壞了,“尊者,您……”
“快攙我起身。”
那白衣女急急忙忙靠近,藍鳳凰被攙了起來,但就連眼眶裏都開始流血,白衣女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況,頓時嚇到了。
“尊者,您眼睛流血了。”
“我在試毒,你也該知道的。”那白衣女點頭,卻不知說什麽好,就在這一瞬間,藍鳳凰忽地開始咯血,那血湧流了出來,不免讓人惴栗。
白衣女惶悚,“尊者,我要怎麽辦啊?您快說,說。”
“快!”
顯然今日試毒的結果就連她自己都吃驚,她急忙地指了指外麵,“帶那個男人進來,告訴他我情願救助那個女孩,快去。”
藍鳳凰記得清楚,一旦女子走火入魔就需要男子的血液來調理,男子有陽剛之氣,這和女子畢竟不同。
用這陽剛之血可以快速補充能量。
神廟門口,方氏看著那殿宇,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就在她惆悵的時候卻注意到阿梨的嘴角流淌出了血液,那血偏和正常血色是完全不同的。
那是漆黑的血液,方氏不敢怠慢了,恨不得帶陳木就此闖進去。
她著急不已,“姑娘,求你們救命了,你們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啊,我給你們下跪了,我給姑娘們下跪了啊。”
看母親給這群家夥下跪,阿梨如急杵搗心,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
【阿娘,膝下有黃金,您不要這樣啊,阿梨知道您喜歡阿梨……】阿梨眼角流淚了,方氏看到這裏,如骨鯁在喉。
那幾個姑娘相互看看,年長的那個急忙抓住方氏的手,“哪裏是我們見死不救,這神廟裏有規矩,倘若你們是本地人,我們自然會白白救助,但你們是外界來的,七百年前我們的先祖就是被你們轟趕到這裏的,我們突破了瘴氣才得以生存下來,這裏的每個人對你們都恨之入骨,換言之,我和你們勢不兩立……”
“求你們了,求你們了。”
就在方氏和陳木無計可施時,那白衣女急急忙忙從裏頭狂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