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點,快一點結束,結束這場,所謂的搜查。

路停舟在心下祈禱著。

江望按部就班地查。

路停舟的肌膚很細膩,對乳膠不很耐受,即便是輕輕掠過的地方也會紅的厲害,顏色豔的很。

見這人耳垂紅的透徹,臉頰也似被燙傷了一般,江望便加快了搜查的速度。

在最後一項檢查結束時,他伸手拿過沙發上搭著的外套,裹住了路停舟的身子。

“擔保一會兒發給你,你可以走了。”江望道了一聲。

薑堰得到這句話,回頭看了一眼,跟兩人道了別。

“得罪了,路總。親信隊就是這種風格。”

江望說完之後,把手套摘下,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掌心被手套悶的有些發潮,沾染了一層淡淡,不清不楚的紅。

路停舟沒有說話,隻是套上衣裳,同手同腳地去了浴室。

浴室裏很快傳來淋雨的聲音。

江望往浴室的方向看了看,心道這人確實潔癖。

帶著手套都受不了,不戴手套不得瘋了。

路停舟在浴室裏待了很久,久到上午的會議推遲到了下午。

路停舟很難相信,自己居然會在江望搜查的時候起了反.應。

並且不是第二人格醒來的時候,而是在白天。

這直接導致路停舟失去了為自己開脫的理由。

晚香玉的味道充斥著整個浴室。

一股強烈的羞.恥感湧上心頭。

路停舟繃緊的手放鬆,然後再次打開了淋浴。

腦海中江望的那雙有力的手揮之不去。

肌膚上仿佛還能感覺到略過他胸口的,帶著溫度的掌心。

淋浴隨著一聲歎息開到最大。

迸濺在浴室的水聲,掩蓋了所有的異常。

不會的。

他怎麽會對一個相處了沒幾天的Alpha,有這種想法。

絕對不可能。

冷水混雜的信息素的味道蔓延在身體上,一顆心卻始終冷靜不下來。

浴室外。

江望剛剛寫完了擔保書。

文件發給薑堰後,他猛然意識到路停舟已經在浴室衝了一個鍾頭的澡。

這人不是在衝澡,是在畫皮吧。

照這麽個洗法兒,不搓破了才怪。

“路總?”江望喚了一聲,聽見裏頭沒動靜,打算過去看看。

人剛從沙發上站起來,路停舟就打開了浴室的門。

穿著浴袍的人神情有些頹唐。

江望能感覺到這人的精神和心情都不大好。

難道是……沒吃早飯的緣故?

正好他也餓了。

“我去叫午飯。”江望剛轉過身,腕子忽然被路停舟捉住。

他感覺到路停舟抓這他的這隻手很涼,像是剛剛握過雪,甚至有些發冰。

路停舟,好像冷血動物。

“不用。”

“不用?”

“嗯,我睡一覺就好。”路停舟說完,鬆開江望的腕子,慢慢爬上了床。

他把自己裹進潔白的被子裏,整個人陷進柔軟的床榻。

江望對於感情的敏感度是有時限的,雖然感覺到路停舟心情不對,但很快腦子裏就被酒店提供的免費午餐占據了。

一上午沒吃東西的人,抄起終端光速衝下了樓。

路停舟見江望這麽神經大條地出了房門,心下忽然有種揮之不去的燥鬱感。

對於江望來說,這不過是普通的搜查而已。

這個人甚至沒有一點心情起伏。

路停舟的手攥在一起。

聯想到江望的手可能摸過什麽小五,小六,心下就更加別扭。

.

江望從樓下打包了兩份午餐。

好奇心驅使他來到監控室。

果然,薑堰這小子也在。

“遇到難題了。”江望打開門問了一句。

江望見他過來,揉了揉眉頭,隻道:“監控有被刪除的痕跡,應該是遠程操作,有人入侵了酒店係統。”

“你們,到底在查什麽東西?”

如果是重要的資料和芯片,應該不會這麽興師動眾才對。

薑堰回道:“是實驗室正在研究的新型抑製劑,轉運路上丟的,除了試驗品丟失,還有一些其他附屬製劑,每一個大概這麽大點兒。”

薑堰的手比劃了一下。

那些藥劑的大小跟普通的膠囊差不多,因為經過特殊處理,普通的搜救犬也無可奈何。

那麽大點兒的東西,身上隨便一個地方就能藏下。

怪不得這小子查的這麽仔細。

該摸的不該摸的摸了個遍。

薑堰看江望少加思索的神情,忍不住問他:“你跟那個姓路的怎麽會在這兒,他不會……”

“他沒有嫌疑。”

“沒有嫌疑?”

“對,昨天晚上,我們在一起。”

甚至是在一張**。

路停舟絕對沒有可能離開房間。

“是嗎?”

江望這個“在一起”有點歧義。

人有七情六欲,江望也不例外。

薑堰對江望的行為表示理解。

不過,那個路停舟確實很可疑。

生意場上的人都沒看起來那麽簡單。

路停舟要是想對江望撒謊,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東西查不到,我是要受處分的,所以不得不查緊點兒。江哥,借我樣東西吧。”薑堰忽然開了口。

“你要什麽?”

“肖導家那條狗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吧。”

薑堰一早想到小六了,礙於跟肖擇顏沒什麽交情才不好開口。

眼下江望在這兒,他算是有希望了。

“這我得問問。”

“那就是成了,趕明兒找到東西,我請你吃飯。”

這是踏破鐵西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要不是路停舟,薑堰跟江望也說不了這麽多話。

薑堰咂摸著路停舟那別扭樣子,有點兒越咂摸越喜歡的意思。

江望回到房間的時候,路停舟還在睡覺。

眼看著快兩點鍾了,這人還在睡。

估摸著是真困了。

“路總。”江望叫了一聲。

見這人沒動靜,就先把午飯放到了床頭,給肖擇顏發送了通話請求。

小六是肖擇顏的愛犬,一條五歲的薩摩。

薩摩雖然不適合做搜救犬,但小六是個例外。

肖擇顏不喜歡小六單獨外出,但礙於是自己把江望坑過去的,還是答應了江望的請求。

狗是晚上過來的,一進酒店就往十六樓躥。

親信隊的人嚴陣以待,最後發現小六的目標是江望。

“行了行了,要幹活了,小六。”

江望摸著許久不見的毛孩子,小六激動的恨不得把江望的臉舔個遍。

“這就是小六。”

路停舟這才明白過來,小六根本不是什麽小情人,是條小狗。

早上看到終端裏多出來的便簽,第二人格說這人晚上睡覺都喊著小六,差點把他隔應壞了。

原來,江望心心念念的是隻小狗。

體型不小的薩摩在懷裏撒嬌,讓人根本招架不住。

小六的目標是江望,卻在抬起毛茸茸的狗腦袋後愣了一愣。

烏黑色的眼珠鎖在路停舟身上。

小六歪了歪腦袋,低低吼了兩聲。

江望沒注意這個,隻讓路停舟先休息,說完就帶著狗出了門。

江望走後路停舟偷偷補了個覺。

再醒過來時,第二人格如願以償的占據了這副身體。

終端增添了新的便簽,是第一人格留下的。

便簽上敘述了江望白天的搜身的事,還留下了一句警告。

“遠離江望”

路停舟看著這四個字,熟練地點擊了刪除。

腦海中可以想象到搜身的場景。

路停舟的目光斂了斂,耳根處迅速紅了起來。

第一人格不喜歡江望。

剛好,江望好像也不喜歡他。

.

江望帶著小六搜了幾個房間,見到薑堰後,把狗交給他,就先回去了。

鼓搗了一晚上,江望才想起來自己沒有吃晚飯。

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沒有看到路停舟的身影。

浴室裏有淋浴的聲音,桌上是酒店的套餐,摸上去還是溫的。

飯應該是路停舟帶上來的。

江望把外套脫在沙發上,打開套餐的蓋子,剛拿起筷子,浴室的門忽然被打開。

江望回頭,抬眼時看見了渾身上下,隻穿著一件襯衫的路停舟。

“你回來了。”

路停舟的聲音像是被熱水泡軟了一樣,沒有白天那麽冷冽。

有那麽一瞬間,江望覺得站在麵前的不是頂頭上司,而是等待他回家的小情人。

江望點了點頭,回道:“不出意外,明天中午就可以出去了。”

他跟路停舟已經在這兒一整天了。

再不回公司,該惹人懷疑了。

路停舟聽到這個消息後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微微下垂的眼眸,甚至透露著些許失落。

“路總這件衣裳,好像不是自己的吧。”

如果沒記錯,這是他昨天穿過的襯衣。

林助理連他的衣裳都準備了幾件,難道沒有給路停舟帶衣服嗎?

“我的被打濕了,你現在要穿嗎,可以還你。”

路停舟開始動手解扣子。

江望見狀,隻說了一聲“不用”。

穿都穿了,哪有脫下來的道理。更何況有潔癖的是路停舟,不是他。

要說這襯衫穿在不同的人身上,給人的感覺確實不一樣。

這衣裳他穿著有點緊,到路停舟身上,就寬鬆了不少。

胸前倒是撐的起來,就是腰的部分,尤其寬鬆。

路停舟的腰是真細,手感也不錯。

江望回憶起白天觸碰到路停舟時的手感,忽然覺得自己的職業素養有待提高。

成熟的親信隊,應該是視人如無物,視美人兒如木頭。

“路總吃過飯了嗎?”江望問了一句。

路停舟點了點頭,沒有去**拿衣服,隻拿起終端,坐在離江望不遠的沙發上。

酒店劣質的沐浴露混雜著晚香玉的味道,在一瞬間全沁進人的鼻腔裏。

江望拿筷子的手停了停,餘光落在路停舟身上。

一件襯衫根本遮不住春光。

路停舟屈著腿,就那麽靠在沙發上垂眸看手裏的終端。

勁瘦的腰和底下渾.圓的線條,很輕易便落入人眼底。

看似井水不犯河水,卻又曖昧到極致的距離。

作者有話要說:

江望:這麽晚不睡覺,他一定是餓了

路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