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可怕的心理犯罪
隨著冷鬱馨對我作了介紹,大家都聞言站了起來,離座紛紛向我靠攏,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歡呼雀躍,更有些女生竟然拿出紙筆讓我簽名,對我甚是崇拜和尊敬,令我也頗有幾分得意和驕傲。
“這個凶手也太蠢了!” 我的耳邊傳來一絲不和諧的聲音,正是那個聲音尖細得刺耳的男生,“如果按照華夢陽學長這種行凶方法對凶手本人而言實在是太危險了,如果換作我是凶手,既然我已經知道魯泰會在我的暗示下去買郝鎖,那麽我會買一把相同樣式的郝鎖,在鎖403室的時候偷偷拿出來鎖上,塞進房間的卻是魯泰自己買的那把鎖的鑰匙,這樣,我不就擁有了兩間寢室的鑰匙嗎?進出鎖室是多麽容易啊,何苦還要利用氣流彈開窗戶還要在窗台上跳來跳去呢?這樣一來,即使一個身材高大的人也可以辦到啊!!”
“你說的也有點道理。”雖然他的言語偏激,但我仍對他予以肯定,畢竟他的觀點我也無法反駁。
“這樣的犯罪真是無趣,這樣的推理真是無聊,真正的完美犯罪是沒有動機的殺人,曆史上那些沒有偵破的案件許多都是無差別殺人作案!”刺耳聲音繼續在發表刺耳的言論。
“你這麽說太過份了吧?”一位男同學生氣的說道。
“哼,這個推理協會太沒意思了,我要退出!!”尖細聲音的男生轉身就走,這時我終於注意到他,可他卻隻留給我一個背影,我始終沒有看到他的模樣。
“馬家爵,你站住,太無組織無紀律了!”有人叫著他的名字,顯然他的言行引起了大家的共憤。
“這小子總是喜怒無常神經兮兮的……”
這次推理協會的活動就在最後這一絲不和諧的聲音中結束了。我與冷鬱馨離開推理協會活動室,並肩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
“冷老師,當年案發後林小浪和李想同時進了公安局接受調查嗎?後來結果如何?”
“對,兩人都無罪釋放了。雖然403室內有他們二人的指紋和腳印,可那說明不了什麽問題,就連魯泰的身上還可以找到他們的皮發和纖維呢,畢竟都是熟稔的室友。其實主要的原因還是沒有殺人動機,而且當時的雙重鎖室又是那樣詭異,公安局在無證的情況下隻得放人,不過據說公安局派人將那個鎖屋的老板請去調查了,他們懷疑那家鎖店的老板有問題。至於李想和林小浪,李想去了哪裏我不太清楚,林小浪卻待業在家,後來……”
“後來怎麽樣了!!??”
“他死了,唉,可能是自殺,死在了家裏的臥室裏,據內部人士透露他的自殺現場,也有一串女孩的血腳印,也有幾朵鳳凰花,同時,插在林小浪胸口的那把水果刀上隻有林父的指紋,林小浪的父親百口莫辯,後來因為有不在場證明而脫嫌。這件事情外界根本不知道,是因為警察向我了解他的情況才透露,他們懷疑林小浪有心理問題。當然,也有人相信夢遊者亡靈確實存在!”
“那麽您是怎麽認為的呢?是有心理問題嗎?”
“說來慚愧,我根本沒有對他作任何心理輔導,並不知道他的心理狀況,也許是他故意避開我吧,因為夢遊者怪談殺人事件發生後,魯泰、李想,包括一些當時的目擊者都接受過我的心理輔導,唯獨沒有他!如果你和景項軒同學的推理是正確的話,林小浪就一定存在心理問題。你看著一個人整天笑嗬嗬的,也許他並不快樂。”
“是啊,外表和內心竟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的世界!多麽可怕啊!?”我也不禁感慨,隱約的仿佛從冷老師的眼裏看到了某種東西,但稍縱即逝。
“其實,從我閱讀的國外資料來看,心理疾病在這個年齡階段是最為普遍的,有數字顯示,我國有心理疾病的病人約6千萬,而在這6千萬病人的身邊,平均有50個人對心理疾病不理解甚至反感、抗拒,6千萬乘以50是多少?8億啊!!”
“中國這個封建文化傳統積贅的社會,對於心理疾病的概念就是瘋子或神經病!”
“所以我正在寫一份報告,向學校申請成立一個心理谘詢中心,僅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幫助學校3萬學生的,必須引進專業人才和專業設備,避免更多的心理疾病患者或者潛在患者出現在高級知識分子之中,他們都是國家的棟梁啊!”
“冷老師,我對心理學就蠻有興趣。”聲音從我們背後傳來,正是景項軒和洪純聶豔三人。
“你的推理很精彩啊。”我向他笑著點點頭。
“不,還是您的一些故事令我們崇拜的不得了,特別是人麵蛾傳說和黑色星期五,現在網上都有同名小說了!”
“我覺得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我意有所指的望了望他身邊的兩位美少女,他立時羞紅了臉,不知所措。
我的直覺告訴我,在我眼前的這三個俊哥靚妹的身上一定會發生一些精彩的故事。我與景項軒互換了聯係方式,並與冷鬱馨道別,即刻匆匆的離開了學校。
在我的極力請求之下,冷鬱馨將林小浪的家庭住址告訴了我。在這個時候,夢遊者怪談殺人事件已非常接近真相,我知道最終答案也許在林小浪的家裏可以得到。我是以天叢的身份去拜訪他的父母,當然我是在佯裝不知道林小浪去世的情況下登門拜訪的。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林小浪竟然為天叢留下了一個遺物,那是個粗糙的小鐵盒,鐵盒的一側有個長方形的細縫,估計隻可以容納若幹封信的厚度。盒子的外麵有一把掛鎖,那正是郝鎖!
離開林小浪的家,我走進了最近的一家咖啡館,因為我太想知道那個鐵盒子裏的內容了!那裏一定記錄著夢遊者事件的一切真相!
我隨便叫了一杯咖啡和兩塊點心。此時愛永給我打來電話,我告知她咖啡館的地址。
我將從天叢那裏借來的鑰匙——也就是畢業紀念冊裏麵粘著的那枚鑰匙取了出來。我強烈感覺到,既然林小浪是將鐵盒留給天叢,而當時魯泰將鎖與鑰匙分別交給了他們兩個,那麽這把鎖的鑰匙是否就是天叢畢業紀念冊中的那把呢?
答案正如我所推測的,鐵盒打開了。這個鐵盒內部設計的挺巧妙,在盒縫內側貼有數根細纖維條,因此信紙塞得進去,但是無法倒出來。
我花了數個小時的時間來閱讀這些信箋,有的是一句話,有的仿佛在寫小說,我是以林小浪塞進鐵盒的先後順序瀏覽的,信箋上的內容正是夢遊者怪談事件始末的緣由,越是看下去,我由心底深處感覺到一份恐怖,那是一篇篇人心扭曲的詛咒,特別是他要在死後將這個鐵盒留給天叢的用意更是令我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