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案發現場
進入房間後,我發現屋內還站著四個人,其中一個我認識,正是門房的老張頭。看到我和吳輪立一起走進來,他不由的有些驚訝。
另外三人中有一位看來二十餘歲的年輕姑娘,披著齊肩發,職業套裝打扮,長相和剛在外麵認識的小姑娘樂言有六七分相似,看來就是她的姐姐了。
另一位是位中年婦女,容貌還算過得去,體形有些發福,身著便裝,手裏提著一個衣袋,裏麵依稀好像是套護士裝。
剩下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著藍色工作服,留著板寸頭,體格健壯,身上還背著一個工具箱,看來像是個修理工。
我打量了一下屋子,房間內的格局和我住的房子差不多,但這間屋子的主人添加了不少東西,使得屋子更適合居家。
擺沙發的地方換了一套組合沙發,比原來的那種普通貨色可高檔多了。沙發旁邊還多了個小三角櫃,上麵擱著一部電話。擺在牆角的電視櫃也是新的,裏麵放了個29寸的新彩電,還是國外品牌,看來也是高檔貨。靠門的另一邊牆角,多了台雙開門的冰箱,還是隻能用高檔來形容。在放冰箱的那一邊側牆上,裝了一台分體式空調,空調現在還開著,不過感覺冷氣開的並不大。
沙發前的茶幾倒沒換,不過茶幾上畫了兩個白色的圓圈標記,估計是有什麽東西放在這裏,但被警方取走做了證物。茶幾與沙發間,鋪了張毛料的地毯,上麵畫了個白色的人形圖,應該是死者倒地時的位置。
除此之外,廳內再無什麽特別之處。
就在我四下打量之時,吳輪立向我與屋內的眾人互相做著介紹。如我所料那位年輕姑娘正是樂言的姐姐,叫樂語,是位心理學醫生,還開有自己的診所。死者與她的關係相當好,同時也是她診所裏的兼職護士。
那位中年婦女,叫何琳,是市一醫院的護士長,與死者是同事關係。由於一醫院的部分職工宿舍,是安排在這棟公寓內,所以她住在420房內,同死者是樓上樓下的關係。
留著板寸頭的中年男子,名叫劉標,是公寓的維修工,木工、水電以及一些日常的家電修理樣樣都來得一手,他不住在公寓內,在現場的原因是老張頭通知他要到520疏通下水道,到了之後才和老張頭發現死者倒在房中,可說他和老張頭是本案的第一目擊者。
我特意到衛生間和廚房去看了一下,發現馬桶和水池都堵塞了,觀察了一下才知道衛生間和廚房是共用的一條主下水管道,主管道一堵,相當於整個房間的出水口都被堵住了。
臥室裏我也順便看了一下,房間中除了一張雙人席夢思床外,還有一個大衣櫃,在床頭牆角處還有一個小的梳妝台。如果說要有什麽特別之處,就是室內的牆上貼著好幾張明星海報,不過海報上的明星並不是時下流行的那些當紅偶像,而是當年因主演《射雕英雄傳》中的俏黃蓉一日之間紅遍大江南北的翁美鈴。
這時,吳輪立向我介紹著:“死者名叫阮梅,今年24歲,很不幸的是今天剛好是她的生日。生前任職於我市一醫院,從事護士工作,一人獨居在這間520房。死亡原因是中毒,初步判斷應該是氰化鉀類的巨毒,死亡時間應該是中午12點至13點之間。要知道更為詳細的情況,要等到科學簽定報告出來。”
我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倒是柳丁在一旁有些不滿的嘀咕:“隊長,這些情況大家都知道啊?何必對一個不相幹的人說這麽詳細?”
吳輪立笑笑不置可否,看來他對我還是蠻信任的。既然他對我這麽客氣,我也不能光看熱鬧不出力了,於是自動請纓道:“吳隊長,能不能麻煩把案件的筆錄給我看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好啊。”吳輪立一口氣答應了,轉頭對柳丁道:“小柳,把筆錄給天叢看看。”
柳丁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吳隊長,這不行吧?我們警方的資料,怎麽能給外人看?”
“隻是份筆錄,又不是什麽機密文件,看看有什麽大不了?”我不識趣的又在旁邊火上添油。
“我們警方完全有能力破案,查清事實的真相。我認為,你這樣的閑雜人等摻合進來,完全沒有必要。”柳丁氣鼓鼓的說著。
因為我不合時宜的多嘴,她的不滿全數轉移到了我的身上。而連著兩次被稱呼成閑雜人等,也讓我很是鬱悶。
“小柳,我們警察的職責是什麽?是負責保護人民的財產與生命安全。當案件發生時,我們要積極調動一切可調用的資源,及快的將案件真像大白於天下。如果對案件有利,請他人協助是理所當然的,誰說警察就不用求人的?小柳,熱心於工作是好事,對自己的職業有光榮感、歸屬感也是好事,但自覺高人一等就不是應有的態度了。”說著,吳輪立從柳丁手裏抽過一個文件夾,遞到我的手上。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看不慣那家夥趾高氣揚的樣子。”柳丁小聲辯解著,同時依然不忘對我怒目而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相信案發現場現在又要陳屍一具了。
我翻看了一下警方的筆錄,根據警方的記載,報警電話是下午一點零三分撥通的,報警人是門房的老張頭,他和維修工劉標也是本案的第一目擊者並錄有口供。另外,樂語與何琳,因為與死者比較熟悉,也協助調查並錄了口供。
但是,按警方的資料顯示,在中午十二點剛過的時候,110還接到過一個報警電話,根據來電的顯示,正是從案發現場的520房間撥出的。報警電話是一位女性打來的,聲稱可能有人要殺她,但沒說幾句話就匆匆掛掉了。警方本來認為這是個惡作劇電話,但當真的報警電話打來時,才意識到先前這個報警的女性,很可能是死者本人。
看到這裏,我想起吳輪立與我剛見麵時說的話,便抬頭對他道:“吳隊長,你剛才說這個案件有疑點,是不是指這個在案發前的報警電話?”
吳輪立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是啊,如果第一個報警電話是死者打出來的,那她顯然知道自己會有危險,並會有所防範。如果是暴力殺傷,有防範也不一定能起到作用,但最終死者卻是死於中了巨毒。
難道是投毒的手法過於高明,讓人防不勝防?即使是死者有所防範,最後還是沒能幸免?此時,疑雲已漸漸在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