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爺爺都是看著我哥長大的,自然能夠明白他是什麽樣的人,你們覺得他看起來像是個傻子嗎?”雖然說李輕舟自己心裏也在打鼓,但是眼下還是要安撫住這些人。

“我來的是不是有些不巧?”突然一道聲音從大門處傳來,少年的聲音裏麵帶著些音啞。

抬眼望去謙謙公子,灼灼芳華。

秦淮就站在門口,他看了看諸位,然後輕輕的笑了笑:“想必這些都是李家的族老吧,小子秦淮,見過各位長輩。”

秦淮?

哪個秦?哪個淮?

幾個老頭對視了一眼。

然後李明傑抬了抬頭,看向他打量了一番:“秦封的孫子?”

他和秦封原本就是同一輩人,自然是能夠叫得起他的名字。

“六爺爺好眼光,他就是秦老將軍的孫子秦淮,如今正在靖州領兵,最近比較閑,所以在我們家做客呢。”李輕舟朝著老爺子笑了笑,然後畫風一轉,接著開口道:“我哥不才,正是他的師弟。”

“您老人家要是再不順心,就連著他一起罵吧。”李輕舟笑的如同一個狐。

李明傑敲了敲她的腦袋:“小丫頭,心還是真大,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啊。”

然而聽到秦淮在,三個老頭心裏麵都產生了各樣的想法,但是最重要的是心神都稍微穩定了一下。

秦家如今在整個天氣中,軍隊勢力可以說是排名第一,而且秦家軍甚至有不受皇權令的權利,隻要秦老爺子往那一坐,那就是最明顯的一道指令。

即便是皇家也得退讓三分。

也不知道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麽關係,即便秦家權力如此之大,皇家對他竟然都沒有疑心,更沒有做出來什麽樣的措施。

早就有人嘀咕,這不符合劉氏皇朝的作風習慣,也不知道秦家到底是出了什麽樣的招數。

“不知小將軍來李家是何事?是為了輕雲而來?”老爺子看了看秦淮,心裏麵有些犯嘀咕。

秦淮來李家的事情他不知道,所以自然而然也不知道李沐涼打著想讓李秦兩家聯姻的想法。

他以為秦淮過來的目的是為了他那個不爭氣的師弟,以為秦家是有什麽想法,所以心裏麵暗自嘀咕,這件事情到底重不重要?皇帝會不會拿這個事情大做文章?

“我是路過李家,前來拜訪世伯。”秦淮也不拘束,他朝著老爺子恭恭敬敬地開口道。

“您是長輩,我也該稱您一聲六爺爺。”秦淮很有禮貌的開口。

“我師弟做事情,雖然有些草率,但是他並不是沒腦子,這個女人對於他來說隻有兩種可能,一種那就是他的真愛,他對這個女人是真的喜歡。”李輕雲的性格他了解的很多,他知道自己的師弟是什麽樣的人。

雖然說李輕雲出生在李家這個富貴之家,但是他卻有著真性情,做事情雖然有的時候喜歡上頭,一把火燒上來的時候什麽都不管不顧。

但是在他眼裏最重要的就是家人。

所以他是不可能顧李家與不顧,更不可能看著自己的父親妹妹麵臨死罪。

“哦,小將軍,你說這是第一種可能,那第二種可能又是什麽呢?”老爺子非常不想是第一種可能。

真愛?到底有多愛?

難道比全家人的性命都重要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會親手揍死這個不肖子孫,即便是李沐涼都攔不住。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女人對於他來說……有用。”說到這裏,秦淮笑了笑。

“我覺得眼下的這個局勢,第二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他又不是傻子,不知道南疆如今和天啟是什麽局麵,也不是不知道,如今李家勢同水火,怎麽可能還會火上澆油?”秦淮推測道。

他理智非常清楚。

其實總共想下來也就這麽幾種可能。

但是他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會更大。

李輕舟在一旁倒是沒有做聲。

其實她在心裏麵也認同秦淮所說的話,如果這個女人真的非常重要,能夠讓李家麵臨滿門抄斬的罪名,那麽剛才她去霓裳閣的時候,十三就不會什麽都不提了。

對於雲笙的人,她還是非常信任的。

這種信任就連她自己也感覺到很莫名。

明明她和那個男人才隻見了不過幾麵,也沒有交流過幾次,明明二人之間,一個是南疆人,一個是天啟人,兩個中間隔了莫大的仇恨。

可偏偏自己就是信任他。

不光是因為他無理由的幫助自己,也不因為是他答應自己要幫自己找到周雲禪。

“六爺爺,我覺得少將軍說的很對,我哥不是糊塗亂來的人,而且南疆那邊我也一直注意著,並沒有得到什麽其他的消息,而且如今邊疆也沒有大亂,我哥竟然帶回來一個女人,那肯定是經過其他人同意的,別的人不說,最起碼南陽王是知道的。”李輕舟開口篤定地說。

他們這些人不過是病急亂投醫罷了。

然而自己相信,如果自己真的遇到了危險,或者李輕雲真的闖下了什麽大禍,雲笙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個男人會保護自己。

就好像是在鳴昆山的時候,他寧願自己中那一刀,也要擋在自己的身前。

其實他這個做法是沒有道理的。

畢竟南疆軍師的凶名在外,誰人不知他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又為什麽會救自己這一條無辜的性命?

直接讓阿來動手殺了她不就行了嗎?而且還能掩藏住他們的蹤跡。

可是偏偏雲笙並沒有這樣做。

他說他認識自己,一開始李輕舟覺得這是他的胡言亂語,可是後來她覺得這個男人應該說的是真的。

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會對你好的人。

雲生對自己的好,肯定有他的道理。

而自己對他呢,竟然也多了幾分信任,以至於他派人監視自己身邊人,自己都生不出來什麽氣。

他應該不是什麽壞人,而這句話隻單單是對自己。

這種感覺很莫名。

從她第一眼見到那個男人起,即便是他戴著麵具,但是自己依舊感覺到對他很熟悉,那種熟悉好像是骨子裏麵與生俱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