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機關,確實精妙,是江湖第一機關大師,用世間絕無僅有的黑鐵打造。
火燒不斷,刀劈不開,暴力拆解,還會觸發警報和暗器攻擊。
如果普通人,那自然拿它沒有辦法。
但偏偏遇上的是顧喜樂。
她本想暴力拆解的,但這來去一趟,體力耗沒,渾身都沒勁。
破天荒地,她動了下腦筋。
順著那細小的縫隙,她把魔氣灌了進去。借著魔氣的腐蝕性,直接把其中的內部結構通通破壞,然後稍稍一頂,盒子便彈開。
過程簡單的不得了,連上思考,連半刻鍾的時間都不到。
“師姐,怎麽了?”俞陽半夜被叫起,身上怨氣衝天。
他可記得,在公主那邊做男寵時,哪會遇到這種糟心事。
看著他的懶散,楚東言臉色陡然一沉。
“睡,還有心情睡覺,府裏進賊了,你一點都察覺不到?”她話語涼嗖嗖的。
俞陽一個激靈,立馬清醒。
“啊,進賊了?
他偷錢了嗎,師姐我賠給你,我家那是家大業大,不差錢……”他撓著腦袋,看起來憨憨的。
楚東言白了他一眼。
轉身向前走去。
“你個夯貨,滾回去睡你的覺吧!”她氣的嘴皮子發抖。
我是差那幾個錢嗎?
真是一群豬隊友!
俞陽眨了眨眼,不明白怎麽又生氣了。
“所以,把我叫起來,就是為了罵我一頓嗎?”他憤憤地吐槽,緩緩退回屋內,攤在**,越發想念在當男寵的那段時光。
不管是夥食,還是別的什麽,與這裏相比,簡直不要好太多。
“我似乎有點太混蛋了。”他喃喃自語。
想起顧喜樂對他們那般好,他現在卻還,還要人家的命,真是良心痛呀!
簡直就像畫本子裏那種忘恩負義的無恥鼠輩!
第二天一早。
俞陽無精打采地起來。
他不敢表現的太過喜悅,克製住自己想要蹦蹦跳跳的大長腿,耷拉著腦袋,裝的很愧疚。
生怕師姐看他不爽,再劈頭蓋臉罵他一頓。
經過陸今安房間時,見房門禁閉,他忍不住探長腦袋去聽。
裏麵傳來兩人的爭吵聲。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嘿嘿地咧嘴笑著。
屋內,陸今安也一頭霧水,剛剛睜眼,就看到那人帶著紅血絲的雙眼。
他好心關心她,“你是不是一夜沒睡,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話音剛落,一巴掌便扇在他的臉上。那聲音,比屋外的鳥叫聲還要清脆響亮。
陸今安半張臉立馬就發紅腫脹了起來,甚至隱隱有血絲從嘴角流出。
“發生什麽事了,不打算給我個解釋嗎?”他莞爾一笑,神情平靜的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血液順著嘴角,劃過脖頸,染紅襯你,如同一朵朵盛開的紅梅,襯得人更加妖豔脆弱,惹人憐惜。
楚東言被他的笑蠱了神,匆忙移開視線,怒火也消下去不少。
“你是不是和顧喜樂約好的?”她冷聲質問。
要不是兩人約好,顧喜樂怎麽那般清楚東西的所在位置。
直直地順走盒子就跑。
陸今安神色一怔。
“約好什麽?”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不知情地反問。
他倒是記得,上一世和她約好,要陪她長大的,可惜食言了。
“昨晚,有賊人潛入府中,盜走了七日斷腸散的解藥。”楚東言壓著脾氣,耐心給他解釋了一下。
陸今安神色未變。
“你懷疑是顧喜樂?
進而推測,她是從我這裏得到的消息?”他淡淡起身,強壓下喉頭的腥甜。
陸今安眼皮輕撩,嗤笑道,“阿言,你太小看她了。她早就知道,我是你的人。
對於我的話,她半句都不會信的。
若不是我長的與她記憶中的人有幾分神似,怕早就被關進大牢嚴刑拷打,榨幹價值,送上斷頭台了。”
楚東言微眯眼,心中驚疑不定。
“你的境況真如你自己所說的這般險峻,你怎麽不逃出來,反而選擇委身那人身邊?”
“逃?我也想!
但這終究還要怪你,你把化功散配方公諸於世,惡果終是報應到我身上了。
你自己看看,內功早就被化了個幹淨,我沒有內功,如何逃,那是插翅難逃!”陸今安徑直走到桌前,倒了杯水,遞給楚東言。
楚東言接過杯子,淡淡點頭。
“當真如此?
這倒是未聽俞陽提起過!”
她淺淺抿了一口茶,就擱在一邊。陸今安知道他多疑,便把手腕遞過去。
輕輕一探,果然,內力虛空。
“今安,你的內力……”即使提前知道,她還是被他內力的虛空嚇了一跳。
這身體狀況,說句弱柳扶風也不為過。
“吱呀”一聲,門自己開了。
楚東言循聲望去,俞陽沒來得及反應,還保持著雙手扶門,湊著耳朵偷聽的模樣。
“早上好,師姐!”他尷尬地放下手,笑了笑。瞥到狼狽的陸今安,他匆忙低頭憋笑。
在椒房殿,他可從來沒講過這貨這般狼狽的模樣。在顧喜樂那裏,幾乎快把他慣上天了。
那天……
“不對,師姐,這人絕對是有內力的,不然,我不可能打不過他!”關於兩人的對話,他聽的不是很清,隻是隱隱約約聽到內力二字。
他說的信誓旦旦,仿佛可以想象到陸今安被打臉的喪氣模樣。
隻是,屋內靜的離譜,哪怕粗神經條的他,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俞陽,菜就多練,別整天胡思亂想,怪這個冤那個。
我看,真正不想回來的是你吧!”楚東言微微抬眼,不怒自威。
俞陽驚的瞪大雙眼,隻覺冤枉。
這年頭,說真話,也沒人信嗎?
“師姐……”他氣的跺腳。
狠狠地剜了陸今安一眼,瞥見他眉眼帶笑,更是來氣。
“師姐,怎麽你也盡信他!”
“好了,不想回來,就早早滾回去吧,你愛怎樣就怎樣?”楚東言揮了揮手,看見他實在心煩。
連沒有內力的陸今安都打不過,還好意思把這事情往外講。
她真的不想承認,這好吃懶做的傻白甜,是她的師弟。
“當真。”俞陽先是一喜,激動的直跳,想到師姐不喜他跳脫,便生生地按下喜悅。
他整了整衣衫,一副穩重模樣。
“師姐,那我,現在就進宮去了!”他緊張地搓著小手,眼中滿是興奮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