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係統，也知道你的攻略，我想知道，你，到底怎麽想的。”顧喜樂緊握手中的杯子，心中亂糟糟的。
她無法想象，連見他一麵都不可能的日子，她不想放他走。
“喔。”陸今安輕撩眼皮，合上了書本，“原來公主知道我的係統呀，怪不得好感度，總是忽上忽下的。”
“嗯。”顧喜樂點了點頭，她不貪男色，但，除了他，離開他的沒分沒秒，對她都是煎熬。
有個詞怎麽說的，叫做戒斷反應。
“而且，你給我下的毒，還沒有解。”
“毒?”陸今安沒打算承認，直接裝糊塗。
顧喜樂去拉他手腕，但被他躲開了。
“後來回來的小綠，是你假扮的，你的血……”提到這個，她就忍不住咽口水。
“好吧。”陸今安笑的意味不明，“我承認，公主說的沒錯。
當時，我為了攻略你，確實走了點極端，但，我早就給你解了毒。”
解了嗎？
顧喜樂不信，明明她一見他，就情不自禁地歡喜，一離開他，就情緒煩躁。這和當初，他給她下的蠱，一模一樣。
“公主，你還不明白嗎，你愛我。”陸今安替她撥雲見日，解了惑。
顧喜樂被驚地站了起來，你愛我三個字，在她腦海反複循環。
“我出去靜靜。”她又想逃避，但這次，被陸今安抓住了手腕。
“公主是不信嗎，公主是不是一見我就心跳加速，不自主地歡喜，但一離開，就覺得度日入年，甚是想念。”他說的，一點都沒錯，更使得她想離開。
她能直麵自己內心最肮髒，齷齪，陰暗的角落，但她實在不知曉，該拿這可不受控製的心，如何是好。
明明，她見過那麽多愛情悲劇，明明她該對情感死心，明明，她知道他隻是為了攻略他，但她還是忍不住，心動。
“喜樂，你總是這般逃避，可是不行的。”陸今安也有些無奈。
他經過無數個世界，也帶過一些弟子，但毫無疑問，顧喜樂是他見過的，最優秀的那個，沒有之一。
從小乞丐，成長為一屆魔尊，她這一路，沒有天道護佑，沒有光環，沒有金手指，有的，隻是死不認輸的狠勁。
她成長的很艱難，好幾次，他都要以為，她隻能這樣了，但每每，她都能超出他的想象，給他帶了意想不到的驚喜。
當然，隨著她的強大，她的追求者自然不少，任何一人，都能成為她成長的巨大巨力，隻需要，她妥協一點，放低一點原則，她的人生之路會好走很多。
但，她偏不，她偏偏挑了一條最幹淨，最自由，但也最難走的道路。
要不是他從小就養著，對這人性格喜好有點了解，他怕是連靠近這人，都艱難！
她算是他攻略時間最長，也最難的攻略的角色，沒有之一。
隻是，每次她認清她心動的事實，就要開始逃避，或者說，她成長的經曆，並沒有教會她，如何妥善地處理自己的情感。
“這樣，我有個辦法，喜樂可願一試，如果方法不起效，我就永久地留在你身邊，陪著你。
如果方法起效，喜樂可以不再念著我，我離開了，也對你沒有任何影響，可以嗎？”他低聲誘哄著。
他其實也覺得奇怪，這個世界，和其他世界，都不太一樣——攻略成功獲得的積分，遲遲不到賬。
明明之前，聽麻利的。
顧喜樂聽到離開二字，心便揪著疼，她猜想，陸今安一定說了謊，毒怎麽可能解了，他向來最會騙人。
“好。”她底底地應下，心中盤算著把他的係統，扣留下來的概率。
她不可能讓他離開的。
“喜樂，手有點涼。”說著，他便整個人湊了上來，從身後，將人攬入懷。
“你……”顧喜樂疑惑回頭，對上了那人含笑的雙眼。
如同藏星星的深淵。
“這是方法的一部分，喜樂答應了的呦。”他說的言之鑿鑿，仿佛卻有其事。
顧喜樂頓了頓，她似乎確實說了個好。
“咚咚咚……”她聽力極好，聽見了他胸口的心跳聲，時間仿佛又退回那個雪夜。
兩人第一次相遇。
他化作一名老婆婆，眼神很是慈祥，“小孩，你父母嗎？”
當時，她還不知道，她就是蘇九，隻覺得，她一定是上天派下來拯救她的好心人，“我，我沒有父母。”
她說的拘謹。
“那你跟著我可好。”老婆婆朝她伸出了滿是皺褶的手。
“好。”她牽住了老婆婆的手，她看得出，眼前的人，沒有惡意。
長時間蹲在牆角，她又穿的單薄，腿早就凍僵，隻是一動，便直直地朝地上摔去。
是老婆婆接住了她，把她抱進了懷裏，當時，她才五歲。
如今，已經過了三百年，三百年！
“喜樂什麽時候認出我的。”陸今安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撲在耳邊的溫熱，刺激著她的神經，她拚盡全力，才抑製住攻擊的本能，隻是側頭，稍稍遠離。
“第一眼。”顧喜樂如實回答。
連她也覺得驚奇，身後這人，不管變換成什麽模樣，她，總能一眼認出。
“這樣，我本來還想問你，你喜歡我，是因為我是陸今安，還是因為我是蘇九，現在看來，沒必要了！”他笑聲很好聽。
甚至，她也不自覺勾起唇角，但仔細一想他話的含義，她又忍不住唾棄自己反應遲鈍。
怎麽也跟著他笑了起來。
“喜樂是不是能聽見別人的心聲，是不是，想著要把我的係統給剝離，好讓我永遠留下。”陸今安摩挲著她的手腕，似乎在告訴她，別緊張。
顧喜樂肌肉緊繃，是秘密被發現了的緊張，她沒想到，他會知道這點，明明，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她的魔氣，確實有點特殊，除了勾起人內心的罪惡和陰暗，它還可以窺探別人內心，但她也不常用就是了。
“如果方法不起效，我自願做你的籠中鳥，可好？”他開著玩笑，帶著幾分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