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喋血鏖戰 (三)
那姑娘哼了一聲,“你們倭寇,不要囂張,官府緝拿江湖通緝,你們好不了了。自己看!”說完掏出一張紙,是一張海捕文書,展開讓梁景武觀瞧,上麵果然畫著兩個人的畫影圖形,畫的也就四五分像,而且旁邊還有一些文字,梁景武不敢細看,讓她念,那姑娘用銀鈴般的聲音念說:
海捕令:
案犯小次郎,酒井係倭寇潛伏於我天朝多年之人,熟悉我朝風土人情,語言亦無障礙。近來在彰德府犯案累累,殺死司馬有財,金通鏢局金萬奇等十餘人,實屬罪大惡極,天理難容,特懸賞白銀五萬兩,黃金五百兩,錦緞五十匹,加官進爵緝拿此二人,無論死活,賞賜不變。如有藏匿隱瞞不報者,與此二人同罪。
梁景武聽完勃然大怒,大吼一聲:“啊!”
梁橫問說:“還有呢?江湖通緝是怎麽回事?”
那女子說:“這個簡單,江湖第一美人雯月姑娘,舉家財十萬兩並以身相許為懸賞緝拿你們二人。想那雯月小姐天生麗質,傾國傾城,哪個男人不想得到她,現在正好有這樣的機會了。”
梁景武一聽便問:“雯月?可是王白的女兒王雯月?”
那女子說:“呦,知道的還不少嘛,不過你們也太荒唐了吧?不是想自己送上門去換懸賞吧!”說完呢一陣大笑。梁景武說:“一派胡言,我們不是倭寇,我們是京城梁家的人,你們不要冤枉好人!”
幾個人哈哈大笑說:“你們也太天真了吧,我們會相信你們還是官府呢?不言而喻吧!你們不用狡辯,不要以為捉住了人質我們就不敢動你們了,弟兄們,上!”
說罷,幾個人根本沒顧忌地上的人質,直接衝了上來,梁景武抵擋幾人,梁橫撤刀就是一腳,將地上的人質踢暈,然後和梁景武一起抵擋。
這一次,梁景武找到了製敵法門,用自己固有的招式結合對手的手段,臨陣發揮,威力果然不同凡響。沒過二十個回合,對手們紛紛被大刀劃傷,血濺當場,狼狽不堪的敗下陣來,落荒而逃。梁橫和梁景武則喘息了一陣,上了馬車,快馬加鞭繼續趕路。將近傍晚的時候終於遠遠的看到一個村落。
他們來到村口的時候,梁橫遠遠就勒住了馬韁繩,因為他看到了村口的一群人,他們手裏拿著武器,齊刷刷的站在那裏,對他們二人怒目而視。調轉車頭已經不可能,梁橫和梁景武跳下馬車,“各位,你們到底要幹什麽?為什麽不相信我們呢?”
梁橫的這一問,讓這群人幾乎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因為人群後邊突然閃出了雙狼之一的黑狼朗明,他一臉憤怒的說:“你殺了我兄弟,此仇不報,爺爺誓不為人!”
梁橫說:“我本來想把你們都殺了的,你們兄弟的所作所為還配在江湖上行走嗎?你們欺男霸女,助紂為虐,就是江湖敗類。”
那個剛才攔路的藍衣女子站了出來:“我們雲南彩雲幫可不是好惹的,我藍素素可不是好惹的!你把我們一個兄弟殺死了,此仇就一定要報!”
他們身後走出了三位少林僧人,為首一人三十歲上下,身高九尺,虎背熊腰,手提一杆一丈長的镔鐵禪杖,看上去六七十斤沉重。
那人上前施禮說:“阿彌陀佛,貧僧法號法湖,我有一言相勸,萬望施主能作為參考。自古正邪不兩立,敵我不兩立,然正邪敵我之間不見得有不可調和的矛盾,矛與盾之間有相互轉化的契機,浪子回頭金不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二位施主既然是東瀛高人,為何不去弘揚武學,而依然執迷不悟犯我中華呢?須知我中國人才濟濟,縱使二位有再強的刀法,也不見得能一直打贏下去,也許我們幾個人依舊打不過你們,可是你們未來的一路上會遇到不同的高手,這些高手中必定會有人能將你……”
藍素素說:“大師,您不要和他們說那麽多,浪費您的金玉良言。我看就是冥頑不靈,看刀!”
話到刀到,根本不由分說。她直取取梁景武,梁景武挺大刀相迎,二人鬥在一處,其他幾個人見狀一起圍攻過來。梁橫微笑著坐在了馬車上,靜靜的觀看梁景武一人對陣數人。
梁橫突然發現,對麵的三個少林僧人也沒出手,為首的法湖站在那裏一直苦口婆心的勸誡雙方不要動手,梁橫心中暗想:“出家人果然慈悲為懷,這一路上的人如果都能像他一樣,也許還能讓我們把話解釋清楚,可是這個出家人真的是以慈悲為懷嗎?”
他發現梁景武占據上風的時候,突然聽到梁景武問了他一句:“這幾個人是名門正派的嗎?”
梁橫回答:“出殺招吧,這幾個是江湖敗類。”
他的話音剛落,隻見梁景武突然加快了大刀的攻擊,他一刀劈向黑狼朗明,朗明舉兵器相迎,哪裏抵擋得了梁景武的大刀,就聽“哢嚓”一聲,兵器摧折,大刀威勢不減,從頭向下,將朗明劈為兩段,場麵血腥,令人感覺慘不忍睹。
緊跟著梁景武施展橫掃千軍,躍起空中將大刀橫掃兩圈落下,掃過彩雲幫幾個人的前胸,幾個人幾乎同時向後倒下,他們每個人的前胸和腹部幾乎都有兩條一寸多深的刀口,幾個人痛苦的掙紮了幾下便都不動了。
很顯然,梁景武的殺招太殘忍了,藍素素麵帶恐懼,呆呆的往後退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麵前這位“倭寇”一轉眼就砍殺了這麽多人,她連連後退。退到自己撞到了少林法湖大師身上,然後瘋了一般逃跑了。
梁景武自己也感覺到震驚,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這麽施展自己的武器,他也不曾想到這把春秋大刀會有如此強大的毀傷能力,同時幾個生命的逝去也讓他感慨,他從小就接受父親梁徹的教誨,仁義為懷。可是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身體裏的魔性仿佛一瞬間被釋放出來,殺人的悔悟遠遠不及那種手起刀落的快意來的刺激。但是,他必須這麽做,否則,對手就會殺了他。可是他應該這麽做嗎?
也許佛法會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