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慕容雯月 (一)
莫愁女,相傳為春秋戰國時期,著名歌姬,樣貌美若天仙,因此後世多用“莫愁”為女子起名字。但是莫愁真正為世人所銘記的還是她傳奇的身世和動人的歌喉。
本文中的莫愁閣,也是以此命名。
屋外的北風卷著雪花,飄飄灑灑。
精致的小樓內則是暖意盎然。慕容雯月,坐在鏡子前畫著自己的眼眉,微笑著向她身後跪著的兩個人說道:“我的計劃,可不是要把梁景武置於死地,可是你們這對狗男女,除了殺人,還懂什麽?說你們什麽好呢?你們以為天底下沒王法嗎?這些日子你們找的那些手段低劣的刺客,他們能殺的了梁景武?還是能動得了梁橫啊?”
然後,慕容雯月輕解羅衫站起身對一個人戶說道:“你,丁千戶,難道沒見過女人嗎?難道沒見過金銀珠寶嗎?”
然後慕容雯月附身,用她的芊芊細手端起丁千戶的下巴,讓他的眼睛直視自己穿著肚兜的豐滿前胸說:“本姑娘讓你看個夠,如何?”
錦衣衛丁千戶緊閉雙眼,哆嗦著道:“大人,大人,小的不敢,再也不敢了!”
慕容雯月猛的一推千戶,轉身又來到千戶身邊跪著的人近前,她用小拇指一拖那人的下巴,那人抬起頭,露出了一張甜美的臉,像蜜桃一般的甜美!這人正是蜜桃!
“蜜桃,咱們倆誰美?”慕容雯月看著蜜桃的眼睛問道。
“您,您美!”
蜜桃回答她的時候,臉上不再顯現出甜蜜,而是一臉苦相。長相傾國傾城的女人是最不願意聽到有人說別的女人比自己美,而今天蜜桃這麽說,確實讓她很痛苦。這無疑是給心高氣傲的她的一種莫大的打擊。
但是打擊還沒有結束。
慕容雯月轉過身去,背著雙手道:“你們這對狗男女,就憑你們這兩下子,還敢在一起狼狽為奸。我覺得你們真的可以去見見閻王爺了,你們也配在江湖上製造個陰謀?之前你們派人截殺梁景武居然都沒告訴我一聲,你們覺得現在是殺他們的時候嗎?這麽早的折騰出一群江湖人渣來丟人現眼!我看你們真的是不想活了吧?”
千戶和蜜桃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慕容雯月攥起拳頭大吼道:“我要整個武林都聽我的,我要在武林大會上重振江湖風氣,我要把那幾路牛鬼蛇神全部消滅。這就是我的計劃,我的計劃是完美的,為了實現這一計劃,我們必須掌握這一切的一切。但是你們如果再敢去搗亂,我絕不饒你們,懂嗎?”
跪著的兩個人哆嗦著諾諾連聲。
此時此刻慕容雯月也不理睬這兩個人,她好像在充分體會著屋裏的溫暖,因為她隻穿了肚兜和裙子,“我要洗澡了,你們滾吧!”她都不看一眼這兩個人,隻是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她邊說,邊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曼妙的身姿在錦衣衛千戶和蜜桃身邊轉了兩圈,這兩人,尤其是錦衣衛千戶始終哆嗦著低著頭,連眼皮都不敢抬一下。等到慕容雯月轉向屏風後,進了後麵浴盆中。蜜桃和千戶才低著頭膝行而退。
盡管慕容雯月充分享受著小樓中的炭火帶來的溫暖。可是錦衣衛千戶和蜜桃卻始終沒有體會到這樣的溫暖,他們甚至直到走進風雪中,才長出一口氣充分舒展開自己,好像這風雪中會比那溫暖的莫愁閣更加溫暖一般,二人對視一眼,都長歎一口氣,垂頭喪氣的走進了風中。
他們身後十步遠的地方,也就是莫愁閣的門口,站著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彪形大漢,項斌。他懷抱一杆霸王槍,輕蔑的看著他們的背影,十分不屑的啐了一口。千戶和蜜桃則對這個人視而不見,確切的說是不敢見。
項斌剛剛轉過身,卻沒有離開,因為他好像忽略了他身後的遠處,還有個人正在向他走來。他緩緩的回過頭,看到了另一個大漢,手提狼牙棒,漸漸來到他的後邊。項斌說道:“你沒必要再來了,我們已經打過好幾場了,在怎麽打下去我們也無法分出勝負的。”
那人說道:“壯士,我朗天魁這次來,不是想再和你打的,我要回遼東了。也許我這次來中原還是有所收獲的,至少遇到了你這樣的一個對手,不過現在我隻想知道你的名字。”
“項斌!”他說話的時候,頭也不回,拎著霸王槍就走。朗天魁長歎一聲,轉身也走了,一句話都沒說的走了,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麽,遇到一個真正的對手很多時候是人生的一種幸運。他覺得自己至少是幸運的,所以他很欣慰的走了,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項斌回過頭,看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道:“真走還是假走呢?此等高手若是帶兵和我大明為敵,遼東危矣!”
然後,他提著槍,向閣樓的後麵走去。
……
日落時分,梁橫和梁景武來到了莫愁閣,他們前方站著一個人,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彪形大漢,懷抱一杆霸王槍,丈二長短。這人穿著夾襖,頭上沒戴帽子,他生的是豹頭環眼,連斌絡腮胡須,一眼看去威風凜凜。
梁橫望著大漢失聲問道:“項斌?你攔著我們幹什麽?”
項斌說:“項斌已死,這裏隻有霸王槍!也隻有一條路可以通過,那就是打贏我,否則這就是條死路。尤其是你,崔橫,我告訴你,別以為改名叫梁橫了,你就可以在這裏給我裝蒜。”
梁橫非常的詫異:“你什麽意思?項斌,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梁橫的臉上由詫異變成了憤怒,而憤怒的還不知他一個。
梁景武也憤怒了,而且是提著大刀憤怒的跳下了馬車,“我和你打,但是你不可以這麽羞辱我二爺!”
項斌聽了他的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有種,居然敢和我這麽講話,當初我和你爺爺比武的時候,你才是幾個月的小娃子?”
梁景武道:“你和我爺爺比武的事情我不知道,也和我無關,我隻知道我爺爺一輩子身經百戰,迎接比武挑戰的次數少說也有百十次,至於你算哪根蔥我是不知道,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和我爺爺相提並論,因為你不配!”
項斌聽著梁景武的話,兩腮的肉開始亂顫,嘴角由微笑變成了哆嗦,而他手裏的霸王槍也已經昂起了槍頭。
梁橫在一旁看得真切,聽得真切,所以他得意洋洋的看著項斌,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的侄子至少給自己找回了一絲顏麵。可是他也知道,找回顏麵不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在比武中獲得對手的尊敬。
可是他把問題想得過於簡單了,項斌絕不是個好對付的對手。盡管梁景武更加年輕,他的大刀也比霸王槍更加沉重。但是,戰鬥是要用實力說話的。對此,梁景武更加深有體會,因為一開戰,他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