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聽到這一句話,陸念恩的心跳有一瞬間漏跳了一拍,突然就有些心軟,隨便吧,他想抱那就隨他抱。
反正她好像也沒少抱過薄硯寒,不會少塊肉。
此時包間裏,顧隨正在他的圈子裏炫耀:【我見到硯寒的女朋友了,那叫一個漂亮,那氣質絕了!一句硯寒我們回家了,就讓硯寒乖乖聽話了,硯寒還主動伸出手讓她拉。】
薄硯寒有女朋友的事,大家是隱隱有聽說,但還沒有實錘過。
現在有了顧隨的實錘,瞬間把大家都炸了出來。
薑恒和許逸也是在那群裏的。
顧隨還把他們也拉出來證明。
【我可沒有吹牛,有照片為證。還有呢,硯寒是個工作狂,天天很忙的,今天要不是湊巧了,我們也不會遇上。薑恒和許逸他們也能證明。】
許逸一直沒有作聲,顧隨踢了他一腳:“你小子幹嘛呢!還不出聲啊。你又沒醉,在這裝深沉呢?今天可沒有妹子,你不用擺帥。”
薑恒引用了顧隨的那張相片:【光看外表,他們極其般配。顧隨這照片沒拍好,人家小姑娘不上鏡。】
群裏一片抽氣聲。
不上鏡都這麽好看了,若是真人,還不知道到底有多好看呢。
許逸臉色有些陰沉:“果然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難道你們都忘了馨語了嗎?”
顧隨一愣,隨即也有些不高興:“我看不是硯寒喜歡馨語,是你喜歡吧?這麽喜歡,她出國的時候你怎麽不追著去?”
薑恒沉默著玩著打火機。
許逸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誰說我喜歡她了!我隻是為她鳴不平。當年她可是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麵喊哥的,她對硯寒的心思我們都清楚。你就這樣在群裏說了,你不怕她看了難受?”
這個群裏,謝馨語也在。
因為時差的關係,多半謝馨語現在還沒有看到消息。
顧隨撇了撇嘴:“我不管她是不是硯寒的白月光。反正他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就算在一起了,沒有聯係分開兩三年了,也應該算是默認分手,沒有關係了吧?你見過什麽時候硯寒主動朝女孩子伸手了?所以,這一波我是站念恩的。誰能讓我兄弟露出笑容,我就站誰。硯寒太苦了,別人不清楚,難道你們不清楚嗎?”
外人隻知道薄硯寒是薄氏掌權人,卻看不到薄硯寒過去的苦,他的成長經曆,跟幸福兩個字毫不沾邊。
五歲那年,薄硯寒失去了母親。
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失去了父親相當於失去了半個世界,但失去母親,相當於失去了全世界。
薄硯寒的母親去世後,薄中陽很快就娶了夏芸,並且還帶了個兩三歲的薄澤煒回來,明眼人都知道薄中陽婚內出軌了。
薄硯寒十三歲那一年,遭遇了綁架,性格變得更加冷淡,話也更少了。
那次綁架,薄中陽選擇了報警,不顧對方威脅要撕票,隻因為覺得對方要的太多了。
還是薄老爺子拚了那條老命,準備了足夠多的贖金。
後來薄硯寒也被人救了,贖金沒用上,綁匪被抓。
陸念恩對於這些暗湧並不清楚。
她自己開車來的,薄硯寒的車到時候讓人開回去就行。
陸念恩想把薄硯寒放車後座,但薄硯寒卻像是突然清醒了許多,睜眼看了看陸念恩,然後徑直走向副駕駛。
一開始站都站不穩的人,此時走起來路來雖然有點穩,但好歹沒摔。
陸念恩看得倒是有些心顫,忙跑到他身邊扶著。
怕薄硯寒撞到頭,她的手擋在薄硯寒的頭頂,小聲提醒:“別撞到頭了。”
薄硯寒坐進去,陸念恩才趕回到駕駛位坐好。
“硯寒,係安全帶。”
薄硯寒聞言沒動,隻是一直看著她,就這樣看著她。
此時的薄硯寒那雙眼睛毫無銳利的光芒,就這樣看著她,總覺得透著幾分眼巴巴的意味。
見薄硯寒不動,陸念恩歎了一口氣,把自己安全帶解開,傾身過去,替薄硯寒係安全帶。
她靠近,長發垂落在他的胸口,屬於她的氣息縈繞在鼻間。
哢嚓一聲,陸念恩替薄硯寒係好安全帶時,隻感覺發上似乎落下輕輕一吻,像羽毛般一樣輕。
陸念恩有些狐疑看向薄硯寒,薄硯寒已經靠著車後背閉上了眼睛。
她下意識摸了摸頭發,隻覺得剛剛那羽毛般的一吻,像是她的錯覺。
但,太過於真實了。
陸念恩沒有糾結多久,薄硯寒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呢。
從把他弄進車裏來,薄硯寒做得最出格的事,大概就是在電梯裏摟了她的腰。
車子開進觀瀾別墅,陸念恩將車在車庫停好,偏頭剛想說話,聲音瞬間卡在喉嚨裏。
隻見薄硯寒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他的皮膚是冷白皮,偏偏嘴唇的顏色很豔,像塗了口紅一樣,那雙眼睛的瞳仁又很黑,有種極致豔麗的美感。
陸念恩的目光在薄硯寒臉上流連了幾秒,還未開口,薄硯寒倏然偏頭,睜開了眼睛,和陸念恩的眼神對上。
陸念恩怔住,薄硯寒伸出手,似乎想要碰觸陸念恩的眼睛。
陸念恩下意識閉上眼睛,她聽到了安全帶解開的聲音。
她有些不解:“硯寒?”
薄硯寒的聲音有些沙啞:“別動,別睜眼。”
她覺得她一定是被蠱惑了,不然為什麽會這麽乖巧,薄硯寒說不動她就真的不動了。
下一秒,有溫熱柔軟的唇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那一吻一觸即離,很快就離開。
陸念恩怔怔看著薄硯寒。
薄硯寒卻像是沒事人一樣,下了車。
他好像酒醒了。
陸念恩咬了咬唇,也跟著下車。
“你還醉著嗎?”陸念恩問。
薄硯寒斜睨了她一眼:“是,我還醉著。”
陸念恩鬆了一口氣。
“嗯,你醉了。”像是給薄硯寒剛剛的舉動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剛剛的那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