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硯寒承認他心動了。

他對陸念恩心動了。

看著陸念恩肆意飛揚的樣子,他被陸念恩吸引了。

也許初見的時候,他看著陸念恩那雙眼睛,鬼使神差就應了下來。

不然,威脅他?

以他薄硯寒的手段,他會讓那個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弄清楚了心裏的情動,薄硯寒的笑容就更不值錢了。

如果陸念恩此時看到,一定會被薄硯寒的笑容給驚豔到。

此時的薄硯寒笑容,十分真心,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愉悅的笑容。

顧隨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天啊,你笑得好像癡漢。”

薄硯寒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麽。等到將來你遇到喜歡的人,你就明白了。”

顧隨像是倏然明白了什麽:“你真的喜歡她?”

薄硯寒沉默不語,有時候不否認就等於默認,默認就等於承認。

“那……”

顧隨想說,那馨語呢?

人人都在傳,謝馨語是薄硯寒的白月光。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拉走了。

薄老太太端著兩杯酒來到薄硯寒跟前。

“你好像很得意的樣子?那小丫頭今天的表現的確大出風頭。但那又如何?將來你跟她結婚,她能助力你嗎?”

薄老太太一直冷眼看著薄硯寒的表情,她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放任下去,夜長夢多。

薄硯寒剛剛看陸念恩的眼神,太過於溫柔了。

以前薄硯寒帶陸念恩回老宅時,那眼神還不是這樣的。

現在,像是在一點點地陷進去。

在薄硯寒陷地越來越深之前,她要製止。

此時陸念恩正好背對著薄硯寒。

她的禮服很性感,前麵看著並不暴露,但後麵那流暢的美背,讓人浮想聯翩。

此時薄硯寒承認他的內心占有欲在爆棚,很想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直接披在陸念恩的身上。

但他沒有動。

穿衣自由,他默念了幾遍,視線卻有些移不開,喉間溢出幾許饑渴。

薄老太太遞過來一杯酒,語氣帶著嘲諷:“喝一杯吧。看你對那小丫頭這麽得意的樣子,今天這事的確值得你喝一杯慶祝,不是嗎?”

薄硯寒也覺得自己渴得有些厲害。

他接過酒,一飲而盡。

薄老太太的眼裏閃過一抹精光。

她和薄中陽目光遙遙對視,對方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薄硯寒抬腳向陸念恩走去。

還未靠近,又被其他人絆住了腳步。

他的臉頰開始浮現淡淡的紅暈,那種妖孽般的風情漸漸呈現出來。

跟他談話的是個男人,看著薄硯寒的風情都有些訝異,甚至有些把持不住。

天啊,都說薄硯寒像禁欲的佛子,可是此刻的薄硯寒看起來好勾人,像是動了情的樣子。

薄硯寒應酬完這些人,抬眼沒有看到陸念恩。

但遠處,飄過一處衣角,看起來像是陸念恩的禮服。

薄硯寒毫不猶豫地向那處追去。

剛到宴會門口,一個侍者模樣的人出現:“你在找陸小姐嗎?她剛剛上二樓去了,就在2101號房間。剛剛有人把她的禮服打濕了。陸小姐的畫畫好厲害啊。要不是我沒有這麽多錢,我也想找她畫。”

腦子有點暈,有點混沌,腦海裏反複浮現陸念恩那光裸的後背。

再往下一點,她的腰窩就藏在那裏。

薄硯寒抬腳往二樓走去。

這個宴會廳樓上會有賓客休息的房間。

2101號房,薄硯寒停了下來。

他的臉有些紅,呼吸有些急促。

好像有什麽不對勁。

薄硯寒轉身要離開,並沒有敲響2101的房門,一隻白嫩的手伸了出來,拉住了他的手腕。

薄硯寒吃驚地看向裏麵,裏麵很黑,沒有開燈,就在這一瞬間,他被人用力推了一下,直接跌進了房間。

哢嚓一聲,房間門關上,還有落鎖的聲音,似乎有人直接從外麵將門反鎖了。

房間很黑,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的,房間裏暗香飄動,那種香,薄硯寒吸了幾口,隻覺得腦子更暈了。

他已經知道不對勁了,聲音冷了幾分,但卻存在了一絲幻想:“念恩?”

女人上前來摟住了他的腰,極輕極輕地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她是刻意模仿了的,但薄硯寒很快反應過來,直接將人推開,聲音冷厲:“滾!你不是念恩!”

他是成年男子,剛剛那一推又毫不留情,力氣很大,方彤被推得摔倒在地,手心好像都蹭破了一點皮。

她發出一聲嬌弱的驚呼聲。

“哎呀。”

薄硯寒去開房門,但是房門被鎖死了。

方彤沒想到中了藥的薄硯寒還能清楚辨認出她不是陸念恩。

見薄硯寒要出去,方彤把心一橫。

這麽多年,她一直仰慕薄硯寒,愛慕薄硯寒。

今天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今天看著陸念恩和薄硯寒相攜進場,如此登對,金童玉女一般,甚至陸念恩的氣勢絲毫沒有被薄硯寒壓下去,她嫉妒得要發狂。

她是方家的小姐,今年二十五,隻比薄硯寒小了一歲。

十五歲那年,她被混混圍攻,是薄硯寒出現,英雄救美,從此她芳心暗許。

可是再相見,薄硯寒看她卻是看陌生人一樣。

她道謝,他淡聲道:“你不用再特意謝我。那樣的情況下,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袖手旁觀。”

他救人隻是因為良知,因為道義,跟她是誰無關。

這樣的話更傷人。

方彤寧願相信是因為薄硯寒知道她是方彤才救的,而不是任何無關緊要的人,他都會伸出援手。

再後來,這麽多年,兩人在一些場合相見,薄硯寒都像是不認識她。

他太冷漠了,所有人都以為,是因為他心中有白月光。

他像高高在上的佛子,又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祇,大家都想拉他下神壇。

這樣的人,居然有一天會為了一個女人露出那樣的笑容來。

隻要薄硯寒願意向她露出這樣的笑容,就算讓她死了也甘願。

方彤從身後緊緊摟住了薄硯寒。

“硯寒,我好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給我一次機會吧。你不要再逃了。今天我們都逃不掉的。你很難受吧?我幫你,我幫你,你就不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