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長得很帥,五官十分精致,但氣質卻十分沉穩,陸念恩隻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後來恍然大悟。

鬱晴喜歡的明星都是那種擁有狹長眼眸的,氣質看著有些沉穩的。

眼前的男人就很有這種氣勢。

他眼睛狹長,但卻並不小。

鬱晴此時立在原地,根本就動彈不得。

直到男人走到她麵前,停下腳步:“好巧,小丫頭。”

陸念恩憑著自己編故事的八卦之心,瞬間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味。

有故事!

她靈光一閃,難不成這是讓鬱晴求而不得的男人?

上次鬱晴提到那個男人都很難過的樣子。

鬱晴緊緊捏著甜筒,手指都有些發白了。

這個男人是怎麽做到拒絕了她,還能若無其事叫她小丫頭的?

鬱晴承認自己有受虐的傾向,明明他都拒絕她了,她如果有骨氣的話,應該直接輕哼一聲,再回他一句話,你誰啊!

四年未見,他更成熟了,身材也更偉岸了。

鬱晴有些暗惱。

四年前,她十七歲,以為自己還小,四年後,她二十一歲了,可是在更加成熟的他麵前,她顯得仍然小,幼稚得可以。

再加上,鬱晴是那種可愛掛的,臉上帶點嬰兒肥,笑起來都能讓人心都化了,她根本就走不來成熟氣質的路線。

“顧欽哥,你回國了?”

顧欽,顧隨的堂哥,是個醫生,四年前,他離開了A市,去了戰地當了一名戰地醫生。

四年過去,他的容貌仍然未變,根本就曬不黑。

顧欽伸手在鬱晴的頭發上揉了下:“是,以後不走了。”

鬱晴的心猛然一跳,她又沒有問他這個問題。

鬱晴向顧欽的身後看了看,沒有看到其他人。

“你在看什麽?”

“嶽詩姐呢?她沒有跟你一起嗎?”

鬱晴永遠不會忘記那天,嶽詩發了一張顧欽靠著椅子睡著的相片過來,語氣沒有炫耀,輕描淡寫,卻讓她的心都沉到了穀底。

嶽詩說:“晴晴啊,我要跟顧欽一起去當戰地醫生了。以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下次回來,你這小丫頭要準備好喜糖哦!”

顧欽和嶽詩是大學校友,兩個人是校園裏讓人津津樂道的校園男女神,嶽詩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顧欽還未開口,嶽詩已經過來了,看向鬱晴,眼神閃了一下。

“晴晴,好巧。你們也在這裏?我和顧欽今天剛回國,時差都還沒有倒過來,顧欽就說要來逛逛母校。”

嶽詩站在顧欽身邊。

顧欽一米八六的身高,嶽詩有一米七,兩人站在一起,十分登對。

雖然他們之前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但這一幕就已經足夠。

鬱晴的眼睛不受控製,有些酸澀。

她勉強笑了笑:“那你們慢慢逛,我和念恩要回去了。”

陸念恩向他們打了一聲招呼,等到走遠了,她拿出紙巾遞給鬱晴。

鬱晴接過來,聲音哽咽:“我沒有哭,誰說我哭了。”

陸念恩歎了一口氣,替鬱晴擦眼淚。

“好,你沒哭,你隻是被街上的燒烤辣了眼睛。”

“就是他嗎?”

鬱晴點點頭。

陸念恩帶鬱晴到了一家安靜的咖啡館,找了一個包間坐下。

“他有女朋友了?”

“嗯,嶽詩姐就是他女朋友。我因為我哥的原因,跟顧欽哥從小就很熟。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發現我不想把他當哥哥,我想要嫁給他。”

鬱晴還記得小的時候,她扮新娘子,總是說長大了要嫁給顧欽。

那時候顧欽也會笑眯眯地逗她:“好啊。我等著我們小睛長大。”

再後來,顧欽上大學了。

鬱晴的成績不算好,但為了將來也跟顧欽上同一所大學,她拚了命的努力。

顧欽學醫,正常要學七年,但顧欽用了五年的時間就學完了。

等到鬱晴終於能上顧欽的大學時,顧欽已經畢業了。

她那年正好要高考,說想對顧欽說一件事,顧欽說等到她高考之後再說。

顧欽應該從她害羞的臉上看出了些許端倪。

現在回想起來,顧欽應該是緩兵之計,不想影響鬱晴,但鬱晴卻暗存了希望,覺得顧欽是想等到她高考之後,再接受她的心意。

那年高考,鬱晴超常發揮,考完之後,她就有預感她考得不錯。

正好顧欽一直很忙,鬱晴都很難見到他。

等顧欽忙完之後,鬱晴也已經查到了分數,上A大是完全足夠了。

拿到A大的錄取通知書後,鬱晴十分開心。

她也如願見到了顧欽。

那天隻有顧欽一個人赴約。

鬱晴並沒有強調隻能顧欽一個人來。

鬱晴穿上了漂亮的小裙子,少女的臉上帶著緋紅,情竇初開,那愛戀最是動人。

那天顧欽的眼神似乎有些溫柔,也許是她自己加了濾鏡,反正在顧欽的眼神下,鬱晴的臉紅得更厲害了。

那天顧欽陪著她逛街,陪著她吃飯,陪她逛小吃街,幫她抓娃娃。

當顧欽抓到娃娃時,鬱晴高興地又蹦又跳。

她想,這就是約會了吧?

她和顧欽的專屬約會。

她以前和顧欽在一起都是有一堆人,這是他們第一次單獨在一起。

從早到晚,隻有他們一個人。

終於,到了要分開的時候,夜晚的海邊,海風溫柔地吹過鬱晴的發絲。

她的裙擺也被風吹著,撩過顧欽的褲腿。

鬱晴鼓起勇氣,想對顧欽表白。

一句我喜歡你,剛出口,顧欽就說:“小晴,我要出國去當戰地醫生了。”

鬱晴聞言立即瞪圓了眼。

她以為,他們還有無數次今天這樣的約會。

她的眼淚當即滾落下來,略有些急切地開口:“那沒關係,我等你。要去幾年?一年還是兩年,還是三年或者四年?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抱歉,小晴。”

她說她喜歡他,他說抱歉。

所以,她被拒絕了?

他那麽溫柔,拿出紙巾替鬱晴擦幹眼淚:“小晴,天已經晚了,回家吧。”

她的心都碎了。

原來今天他的陪伴,隻是最溫柔的淩遲。

再到後來,她收到了嶽詩那張相片,以及嶽詩宣告主權的話語,她徹底死心。

顧欽走的那天,她沒去送他。